第84章 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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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杀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个来，这个确实是秘密，不过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知道？”
“阳\/元\/大\/补啊！”花招又道出这四个字来，“你应该很厉害吧？血脉应该不简单吧！话本里都那么写的，那些修合欢道的应该很喜欢你？你们那个世界有修合欢道的吗？”
听说几万年前此大陆上也是修各种道的，之后不知怎么回事通天之路似乎也断了，那种传说级的大能都成了话本子里才能看到的，修道不能飞升，势力才盘踞了起来，人族、妖族、魔族之间内部矛盾激化，后来又不知过了多久，才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花招一直很好奇，他觉得弥杀一定知道，毕竟他是从异界而来，看修为绝对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他顺着一下问了好多，弥杀耐着性子，一句句道：“是很厉害，命好，血脉贵，修合欢道的可不敢喜欢我，他们采阳补阴采采到我头上怕是不想活了。”
在花招想问出更多的之前，弥杀先问起他来，“你只凭阳元大补就确定我是异兽了？”
“当然不是！”花招道，他眼睛灵动的转着，“是因为你不知道同心节！”花招说着又想起许多来，“除了同心节，后面我还试探了些别的常识性的东西，你竟然都不知道。”
“你这么早就知道了？”弥杀说着在他后腰掐了一把，“还试探我？”
“我想顺便确认一下嘛~”其实也不是确认，那时花招基本已经确定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他只是想给某人补补知识，“主要是想让你知道以后别露出破绽。”
说这话时怀里的小雀精并没有笑，可弥杀总觉得他在笑，笑的他心尖发甜，“心肝儿.....”
“嗯？”花招看他。
可弥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他又喊了他一句“心肝儿”，缠绵的音调像是喉间嚼了又嚼，出口时仍是眷恋。
花招定定的盯着他许久，幽幽道：“果然，你是喜欢我的。”
“没有。”弥杀不自在的别开眼，“你喝醉了。”
花招哼了声，揪着他的脸道：“快说，你喜欢我！不然我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们，让他们来抓你。”
让他们来送死还差不多。弥杀腹诽了句，面上阴恻恻道：“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顾往日的情谊了。”
花招瞧着他做作的神情，皱了下眉头，很是严肃的说道：“别做这种怪表情，不好看。”
弥杀：“.……”
他闭了闭眼，睁开时一如往常，黑白分明中透着漫不经心的散漫，可比平时更多了些欲望，“我对你好，大补的阳元都给你，你别告诉别人了吧？”
商量求饶的话，实则没一点儿商量的余地，花招甚至没来及说什么就被压在了床上。
“啊…不是，不是这种好啊！”花招推开他，说出想说的话。
“只给你还不好？”弥杀问他：“给别人才不好吧？”
乍一听很对，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毛病，可花招总感觉就是有哪里不太对，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被亲着脖颈，覆在耳朵边说道：“心肝儿，我要你对你好了。”
*
翌日酒醒，想起种种的花招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就见弥杀很是清醒的正盯着他看。
四目相对，花招有些尴尬，可那些情绪刚冒出了个头，就见对面的男人配合的闭上了眼。
花招顿时笑了声，“你快睁眼！”
他虽然这样说了，弥杀还是装出了一副刚睡醒的模样，“醒这么早？”
花招应了声，问他：“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弥杀扶着额头，试探着问他：“可能记不清了？”
花招笑声更大了些，“你怎么记不清了？”
“我喝酒了。”弥杀眼也不眨的说谎话。
花招又笑，边笑边往男人身前钻，抱紧了弥杀的腰，腿也压在弥杀的腿上，“我知道你是异兽了，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你不是都说完了，阳元大补。”弥杀说着，逗他，“你再说一遍。”
听他提起这件事，花招的脸倏地就红了，愤愤道：“不许再提了。”
“明明是你这个馋我….先提的。”弥杀见他眼神都快成刀子了，停了声。
他看着眉眼间带着笑意的人，将他脸上的发丝别到他耳后，慢悠悠问道：“觉得我会威胁你让你守口如瓶？”
“嗯。”弥杀不会伤害他这点花招可以肯定，只是对方居然连告诫他一句都不曾。
“哪怕你说出去，我也不会怪你。”所以没必要多此一举。
“你不在乎吗？”花招问道。
弥杀反问他，“你会说出去吗？”
花招不说话了，他不会，只凭弥杀几次三番的救他，他都不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小雀精，我早就发现了，你道德感比一些人修都强，从哪学的？”空茫那边听执旭说的样子可不是多好的地方，没秩序，弱肉强食，在那种地方没害人的心思就已经屈指可数了，而花招则还有一个是非观，道德观，实在是太奇怪了。
“花谷主那里学的。”花招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刚化形我就被花谷主救了，她教的我们这些，她说她师父也会教她这些。”
弥杀听着心中轻轻的叹了口气，在还没有自保能力的时候，先一步懂了这些大道理，后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单就合子林的事情来说，并非无出路，可能只是小雀精过不去心里那一关，所以迟迟没有动，自己身上遭罪，心里清静。
“你也和我说说你啊？”花招见不避讳异兽的事，好奇心便起来了，“你和我说说你那个世界啊？”
“想听什么？”弥杀问他，“是听我搅动的天上那群神仙不太平，还是听我后来大彻大悟自愿受困浮灯界。”
他仅仅这两句话，花招就凭借听说书和看话本的经验脑补了一场跌宕起伏的大戏，可是哪个花招都没有选，他看着弥杀，眼眸清清亮亮的，“我想你的情事。”
弥杀：“.……”
花招等了会儿，见他不说话，主动问道：“喜欢过几个人，他们追的你，还是你追的他们？你还喜欢他们吗？他们还喜欢你吗？你想他们吗？”
弥杀：“.……”
“快说。”花招道。
“都是前尘往事了……..”算了吧。
后面三个字还没出来就被花招打断了，“赶紧说。”
“真的什么可说的。”弥杀见他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我受困浮灯界并非是一时一刻百年不到的功夫，我在那儿待了得万年了。”
“我不需要睡觉也会睡觉是为了打发时间，这样在浮灯界时时间会过的快些。”
“所以，你说的那些对我来说远的比梦境都不清楚。”
他说了，见小雀精露出了疼惜的神色，可他不需要，他自己选的，没什么后悔的。
“没什么的，我去那里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清修一下也不错。”
花招不信，“浮灯界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山清水秀，四季轮替，不过只我一人而已。”弥杀道。
难怪无聊到睡觉来打发时间，花招呼噜起他的后背来，“那你现在是不是自由了？”
“是。”弥杀笑道。
“那我肯定帮你收好秘密。”花招保证道：“不会让你再被抓起来的。”
弥杀想说真的没必要，不能飞升，修为提升连雷劫都不渡，这个世界整体修为单看拘碧他便知了，所有加起来都不抵他的，只是瞧着花招信誓旦旦的模样，弥杀还是应了声“好。”
花招赶紧抱紧他又呼噜呼噜他的背，猛地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他，“那其实你年纪比三千岁都要大啊？是吧？”
是。
弥杀移开眼神，闭嘴不言。
“至少几万岁了吧？”花招说着自己都感到不可置信，他手臂松开了些，正打算好好看看这个人，被弥杀抓住的胳膊，重新放在了他的腰上，“不就比你大了那么点儿嘛。”
花招嘴巴张了张，感叹道：“你脸皮还真是厚啊。”
“你三千多岁的时候我都觉得你好老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好几个三千岁。”
弥杀觉得自己得说点儿什么，他道：“每个世界流速其实是不一样的，我那个世界的一年可能是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时辰，所以，年龄其实没什么可比性，而且你这小雀精，之前还说我厉害的。”
“你都几万岁了，你厉害些不是应该的吗？若是这么大年纪还打不过几百岁的小妖，未免也说不过去了吧。”花招慢吞吞道，“我若是几万岁，也能打过浊非的，就这你也好意思挟恩图报。”
弥杀：“.……”
花招见他神色实在算不上好看，大度道：“……算了。”
弥杀笑骂了声，哭笑不得道：“那真是多谢您大人有大量了~”
“你在你那个世界应该也很厉害吧？”说什么打神仙的话，感觉真的很厉害。
弥杀心说终于问点能聊的了，打了个浅显的比喻，“就和空茫有十殿主，妖族有六位妖尊，我是其中之一，你得喊我尊上知不知道？”
花招眨巴了两下眼睛，问他，“尊上，你喜欢我吗？”
“问点别的。”弥杀道。
花招轻哼了声，“喊你尊上你都不说，不喊你了。”
弥杀还没过够瘾呢，他一方面想看花招能在外面肆意张扬的，一方面又喜欢这人对着他哭哭啼啼的像个小可怜，现在后面那种情绪便占了上风，“乖点儿，不然罚你。”
“罚我什么？”花招皱眉道。
“罚你******。”
花招：“！”
“尊上。”
弥杀：“不够恭敬。”
花招：“尊上。”
弥杀：“不够敬畏。”
花招：“尊上。”
弥杀：“不够亲切。”
花招：“尊上。”
弥杀：“不够诚心。”
花招心说他到要看看这人能找出多少毛病来，两人躺在床上，一个为了名正言顺占便宜，一个为了好奇心的倔劲儿，开始了历时一刻钟的对话。
终于，不知道第几次的时候，花招听见他重复了，“你刚刚说‘不够崇敬’已经说过一次了？”
“啊…哪里来的小雀精这么不懂规矩，刚教本尊做事，正好尊上教教你规矩。”
花招：“！”
“你怎么不按说好的来！”
“谁和你说好了？”弥杀好笑道。
花招嘴一撇，“我饿了。”
说别的不管用，就喊饿的时候，某人会让他吃点儿饭。
谁知这次喊饿居然也没用了。
“说教你规矩的，学不会不许吃饭。”
最后花招哑着喉咙嚷了不知道多少次“尊上”，等终于吃上饭的时候已经过午时了。
吃饭时，由于心里气不顺，花招小声道了句“老妖怪”被耳聪目明的人听到了，后半截也没能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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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木屋出来回到鹊明城的北阁楼时，花招心情是复杂的。
他想他应该和这人离的远远毕竟对方已经觉得他的喜欢是种麻烦了，可是他又想等等，再等等。
倘若，某人可以在睡过他对他弃之如敝就好了，可是，对方依旧对他一如往常。
除去在床上的野蛮恶劣，床下的某人对他的态度还是纵容的，有着花招认为的喜欢爱意。
就如同现在，北阁楼的左后方多了一棵树。
在东天影谷时，弥杀从他储物袋里拿走的那棵树，比起当初它变得更高更茂盛了，如同淋了场雨，变得愈发清新明亮，每一片叶子都闪着细碎的光。
跟着弥杀这段时日，花招见多了好东西，他一眼认出绢纱的叶子成了流光溢彩的鲛绡，然后，内心平静。
鲛绡而已。
鲛绡而已。
花招如此想着，而后表情古怪了下，他似乎真的变得骄奢淫逸起来了。
而后，想起自己这段时日吃的用的，不免感慨，他真的难不对鲛绡习以为常啊！
花招回过神，目光落在花朵上，似乎是贝壳一类的东西。
“那些花是用什么做的？”花招问了句，想看看自己猜的准不准。
“贝壳。”弥杀道。
“那怎么两面都这么漂亮？”贝壳不是一面光洁，一面丑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