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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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实在在的在眼前，哪怕不能摸不能碰，也是活生生的，一举一动是灵动鲜活的。
哪怕四周一片的寂静，有他在似乎就能热闹起来，感觉漫长的生命似乎也没那么的无聊，对弥杀来说这种特质比他的外貌其实更有记忆点，可是羽毛鲜艳的小雀精显然受不了这种比讨厌的狐狸比下去的气，嘴巴都撅起来了，誓要自己说个所以然来。
“美艳也对，不过更适合明艳些。”弥杀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明明是极具攻击性的凌厉美，偏偏纯的如潭清泉，“明艳的澄澈，冰化成的水似的，纯粹的美。”
弥杀说着便越说越多，“司夫人美的张扬跋扈，可你不是，这么妖艳的脸在你身上，你都能看起来无辜可怜，比那些美的千篇一律的狐狸特别多了。”
花招第一次听见有人夸他夸的是澄澈，无辜，说他长得这么美，却是心思纯洁，抬手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
“是啊。”弥杀模样认真的瞧着他，调笑道：“难道你觉得自己特别会勾引人？”
他说着忍不住坐起身来，面对面看着小雀精有些迷茫的眼，随手在下摆上撕了块儿布，隔着层料子捏住他白皙的下巴，“不信的话勾引勾引我？我看看你究竟会不会？”
“不会。”花招吐出两个字，推开他的手臂，心情复杂道：“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我。”
“说的不准？”衣服都撕了，让弥杀收手太难，他摸上小雀精的手，隔着布捏他的手掌心。
执旭见状，看的牙疼，屏蔽了视觉，实在不想再看下去了。
花招对于他这种色心不死又没办法突破那不可说的禁制的行为感到无语又好笑的，还诡异的觉得对方现在有种能看不能摸的可怜巴巴的意味，抿唇笑了下，没再挣脱他的手。
“你瞧瞧我这张漂亮的脸，你觉得你说的准吗？”
他在笑，可笑的太过勉强，有种强颜欢笑的感觉，弥杀更为肯定的评价道：“脸妖心纯。”
花招听见他这话，心底释然的同时忍不住感慨，“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就知道了。”
“基本第二面就确定了。”弥杀道，“山洞里，你笑着给我果子吃的时候，那副无害讨好的模样几乎就写着稚子心性四个字。”
“这么早啊。”花招叹息了声，脸上的神情越发的苦涩起来，可片刻之后，又朝他扬起一个笑脸，明眸灿烂道：“殷爻，遇到你真好啊~~”
隔着一层布，花招把自己的手全部塞进了男人手掌中。
弥杀活得太久，见过事太多，听过的遇到过更多，不用花招开口说从前的事，他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因为不想过的太苦，稍微打扮整理一下会被说成骄奢淫逸，那因为太漂亮被人扭曲成处处留情也什么不可能。
没什么背景，有没能力自保，烂漫的天性讨人喜，自然也会惹的一些人生厌，弥杀包着他的小拳头，轻声问道：“狐狸是不是造你谣了？”
“嗯，还有很多人信了。”花招闷闷道。
“那狐狸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爱以己度人。”弥杀同仇敌忾谴责道。
他这么哄了句，花招突然就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其实在弥杀笃定的说出他纯澈干净的什么，花招心中的结就已经松动了。
曾经那些流言蜚语如瓢泼的大雨洒在他身上，洗不净的恶言污语如同潮气黏在他身上每一处，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他真的如此，是不是他无意识的真的在勾引每个人，可是仅仅是朝人笑了笑而已，哪里错了？
可或许真的错了。
但是现在你看，连认识没多长时间的人都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曾经那些人会信，只能证明他们想信，他们都想去相信他是那样的放浪的人，都不是好的。
花招吐了口浊气，将心底藏了许久郁闷难过吐出来，故意对男人道：“你不是说他们耳朵毛茸茸的吗？”
“你难道不是毛茸茸的？”弥杀说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明明对方根本不可能看出他原形来，花招还是不可避免的紧张了下，“你难道是个秃毛的鸟？”
花招一听，隔着布拳头在他手掌心里轻锤了下，“你才秃！”
“不秃的话也是毛茸茸的了？”
“当然了。”花招微微抬了些下巴，“我羽毛鲜艳且多。”
“那到时候给我看看摸摸？”弥杀顺着他的话开始耍流氓。
“想得美。”变原形给人摸摸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和不穿衣服让对方无所欲为没什么两样，花招才不干，而且怎么就开始说这件事啦啊！
“我一般想了就是要做的。”弥杀看着他，不怀好意的勾着唇，“提前给你说一声，你做个准备，因为我有些喜欢逆着摸。”
“做什么准备，不做！不可能！你别说了！”花招说着把手抽出来，“不给你摸了，睡觉。”
说着站起身，红着耳朵根钻进了屋里。
这么一件私密羞耻的人，这个魔头怎么能谈论的这么光明正大啊！好烦啊！他才是那群狐狸精们说的放浪不堪吧！
*
云舟一连行驶了十天，花招再大的兴致差不多也没了，“还有多久才能到祝家的地盘啊？”
“再过两天吧。”弥杀道。
花招着实没想到会这么慢，他不好意思道，“耽误你的事儿，对不起啊。”
对方原本是想通过陇云同融焱两座城池间的传送阵直接去往祝家的所在地的，但是因为他修为有限，很可能会承受不住传送阵间的灵力挤压，不仅会显出原形，更糟的是或许会被蛮横的灵力撕扯至受伤，所以对方才选择了云舟。
他以为最多慢上一两天，没想到会需要十一二天的时间。
“没事儿。”五灵丹还差个听水葵，他到了融焱还得再打听，无所谓耽误不耽误的。
“真的吗？”花招怀疑道：“你是不是故意安慰我的？”
安慰人这事弥杀从没做过，也没人觉得他会做这种没什么意义的事，现在居然有人问他是不是在安慰他，弥杀觉得可笑，说道：“我若是真着急，一个人从传送阵就过去了，不会带你的，而且我从来不安慰人的。”
他自觉冷硬的说了这番话出来，还等着看小雀精流露出几分自作多情的惭愧来，谁知对方双手托腮，歪着头看了他半晌，不可思议的说了句：“你原来是嘴硬心软的人吗？”
“嘴硬心软？”这个词和他有什么关系？弥杀感到可笑，可很快弥杀就笑不出来了，对面的小雀精用现实举例说明道：“大前天晚上你才刚安慰过我的。和我一起骂狐狸不是好东西来着。”
弥杀：“......”
“我是不是不该戳穿你啊？”花招见他不说话，又道。
弥杀：“......”
“不过你竟然没一点儿不好意思。”脸皮真厚啊。
后面的话花招没敢说出来，但是说于不说也差不了什么了，弥杀面无表情的给他倒了杯茶，“喝了。”
这人最近泡的是莲心茶，闻味都是苦的，花招才不要喝，
他应该低头认个错的，殷爻这么好说话，肯定不会硬逼着他喝的，可是头次将男人说的无语，花招生出些不该有的自得来，控制不住高翘的尾巴，火上浇油般的说到道：“你该不是恼羞成怒了吧？”
他学着男人有时会做的动作，伸手戳戳他的手臂，“说你心软又不是坏事，何况我又不会说出去，在外面你还是威风凛凛且冷酷无情的魔。”
他不加那两个前缀还好，加了和反讽也差不了多少。
弥杀：“......”
“是不是没人知道嘴硬心软啊？我是第一个是不是？”花招斟酌着用词道，“那......我们算是知己了。”
弥杀：“......”
弥杀自己把茶喝了，喝完了还是忍不住道：“我不是嘴硬心软，你别有这个错觉，不然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哦。”花招晃着腿，捏了块儿点心，一脸的不信。
“你别不当回事儿，我不骗人的。”弥杀道，他确实不屑于骗人的。
“好。”花招咬了口点心嚼着，含糊的点了下头。
后来的后来，花招发现这人不仅嘴硬心软，还口是心非，不骗他，骗自己，挺要命的。
*
从云舟上下来的时候，花招拉着他直奔当地的酒楼。
“听说这里有种鱼，特别的好吃，只有祝家这边有，我们去尝尝。”花招说着，补上一句，“这次我请你。”
没能请成。
花招听说的鱼名为赤焰鱼，是祝家特有的鱼，除非认识些祝家祝家的人否则压根儿不可能吃的到。
“你听说的还都是好东西。”弥杀笑着调侃了句，点了别的菜。
花招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替他要了壶最贵的茶。
“披星锦，赤焰鱼，小妖，你还听说过什么宝物，都说说让我也涨涨见识？”弥杀笑道。
“我只是听说而已，你肯定都知道的。”花招道，他说披星锦的时候对方来了句鲛绡糊窗户，赤焰鱼对方不可能没吃过，毕竟三千年前魔族都快踏平霁天了，“赤焰鱼你肯定吃过吧？还是当时是用来喂别的什么吃的？”
“我还真没吃过。”弥杀说的鲛绡也是曾经他的生活，实际上披星锦没见过，赤焰鱼也没吃过，“不过，我到时候要找祝家人，说不定可以给你弄来几条，给你尝尝。”
对于听水葵，弥杀打算先去祝家问一问，他们祝家炼丹，一些天才地宝应当都是有的，只是对方舍不舍得给就不知道了。
“你还认识祝家人？”花招惊奇道，这人不是一个魔吗？怎么还会认识祝家人。
“在东天影谷认识的，关系泛泛，只是说了请对方帮我练个丹药。”弥杀道。
“哦。”花招点点头，想起自己给他冠云萍时对方说的话，还有男人和司渺渺对话来，“五灵丹？”
他说着好奇道：“你要五灵丹干什么？我听说五灵丹是重塑灵脉灵体的，你不是好好的吗？”
话落，花招想起对方其实并不是好好的，他身上有着奇怪的男男授受不亲的禁制，他思维发散开，接着道：“你想用五灵丹解开禁制对不对？说实话，你这个禁制好奇怪啊，怎么会有这种禁制呢？”
他说着眉头蹙起，浮现显出一抹苦思冥想的认真，最后悄声问男人，“你这个禁制其实不是关于不许碰人的吧？而是不举的？你是不是怕我发现，所以才直接不碰我，免得到时候尴尬？”
这也可以解释最初好几次对方明明想有亲密的举动，却还是止步的行为。
弥杀：“.......”
“不是。”
“别胡猜。”
“我行的很。”
花招心想他好像又被自己惹的有气发不出了，顺毛似的，花招给他夹了点菜，然后带着些恶趣味慢吞吞的接着道：“你现在就不行。”
弥杀：“......”
他顶了顶腮帮子，掠过这个无法用事实反驳的话题，道：“等我吃了五灵丹，弄哭你。”
花招自动把他的话翻译了下，给出了个目前真实情况的解释，“所以，你现在是真的不行。”
弥杀：“......”
花招见他表情不好，殷勤小意的给他盛了碗汤，用很小的声音但足矣让男人听清的声音接着道：“不行就不行啊，反正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弥杀被他这一边讨好，一边惹人生气的行为给气笑了，“你真是胆子大了，脾气野了啊，把我惹不高兴了尾巴都翘起来了。”
花招眨巴了两下眼睛，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来，“我哪有故意惹你不高兴，我明明这么乖。”
弥杀没理会他这撒娇的话，道：“反正距离五灵丹练好也快了，你到时候最好还这么乖。”
“我到时候趁你不注意就偷偷跑了，我又不傻，为什么要等你那什么的禁制解开啊。”
他含糊了那两个字，还不如不含糊，什么意思弥杀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