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季胤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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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时，肖一正好在相邻的街上，他恨不得一下到达现场，残酷的现实是他被如潮的人群推着走，甚至有个大娘误以为他想去看热闹，还扯着他外往跑。
肖一只能大喊着自己是巡卫队的，大娘是松开他了，可是人群还是在往外涌，肖一的天赋异能是致幻毒素，他总不能把人都给迷晕了吧，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到了出事的店内就看到了那么一幕。
“所以，你由于人家长得太过漂亮并且太冷静而被吓到了？并且对一个普通民众使用了你的天赋异能把人给毒晕了？”唐钧努力压着怒火问道。
肖一臊眉耷眼的垂着头，从喉咙里发出“……呃。”了一声。。
“呃什么呃！！！”唐钧没忍住踹了他一脚，这太离谱了！这要是被曝光巡卫队的名声都特么完蛋了！民众会怎么看待他们！
肖一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巡卫队的职责就是保护民众，这句话刻在每个人的心里是无数先辈们的牺牲换来的，若是因他令众人对巡卫队的感情动摇，说句千古罪人都不为过。
唐钧缓了口气，“医院的人刚刚发了消息过来，说人醒了，你赶紧滚过去道歉去。”
“是，好，队长我这就去。”肖一回道。
唐钧说着不想管他，但到底是自己的徒弟，再者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身为队长，出面道歉显得也更郑重一点儿。
肖一提着一堆礼品臊眉耷眼的站在唐钧后面，见了正主，神情更为尴尬，手脚像是偷来似的，摆哪儿都不合适，长在自己身上都觉得别扭。
晴空万里，玻璃隔绝了寒气，只有阳光洒进来，明亮感天然的使人类有种暖洋洋感，病床的青年都看起来漂亮而无害。
他的面容还是如昨天所见一样的秾艳昳丽，此时穿着条纹的病号服靠在病床上眼神还有些迷茫，见他们进来，眼神疑惑着，唇角却已经上翘着露出了一个温和可亲的微笑来。
“许同学，抱歉，肖一刚来巡卫队没几天，昨天在天街是第一次见怪物，他一时激动害怕，所以……”唐钧厚着脸皮也有些说不下去为蠢徒弟开脱的话门，隐蔽的踢了他一脚，“道歉！”
“许同学，对不起！”肖一说着鞠了个躬，把自己买的东西摆在床头，“聊表歉意，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太紧张了没有进行辨别就使用的异能……抱歉。”
对于昨天的事许招最后只记得弥漫起来的大雾，浓雾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连裴策的脸都快要看不清，再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裴策呢？”许招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还没醒，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毕竟他身体比寻常人要强健许多。”唐钧说着注意着许招的神情变化，许招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说话时注视着对方也算是最基本的礼貌之一，他随口附和道：“嗯，那就好。”
“裴策的天赋异能你也知道……”
“嗯，知道。”没等唐钧说完许招便附和道，他好奇的询问，“他是怎么成为队长？”最初许招觉得裴策能成为队长是因为实力够硬，因为这人看起来就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唯我独尊的模样，虽然还算内敛，但浑身散发的气场就是那股子劲儿，可是经过昨天的事，许招觉得裴策不行。
由于不知道该怎么圆谎，唐钧沉吟了会儿，肖一想问一嘴裴策是什么队长？可刚因为不谨慎太冲动办了件大错事，此时格外沉稳，唐钧不开口，他就默默的站在后面。
许招见唐钧难以启齿的样子，猜测道：“他是靠关系进来的？”
唐钧闻言立马严肃反驳道：“不是，我们巡卫队没有靠关系一说。”
“那是因为什么？”许招坚持不懈的追问道，“昨天的时候我看他杀死那个怪物很费力，可他……”许招一时忘了肖一的名字，伸手指了下，“一下就能把我迷晕。”
肖一没一点儿被认同实力的喜悦，他恨不得钻地里去，尴尬的脚趾扣地，脸上挂着不是礼貌的微笑。
唐钧闻言再次没好气的白了自己不省心的徒弟一眼，解释道：“怪物和人类怎么能相提并论？肖一的天赋异能看似厉害，其实攻击性依旧有限，对于异化的动物怪物来说，它们很少靠视力去分辨怪物，他的大雾所带来的干扰视线的作用就起不到，对于植物来说，迷雾的昏迷效果就可以说忽略不计。”
许招边听边点头，最后总结道：“有利必有弊，一物降一物，没有任何一种天赋异能是完全强大的。”
唐钧摇摇头，“王阶是。”
他说的肯定，许招却摇了摇头，“不是。”
王阶，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无比强大的存在，可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季队长也是王阶。”
巡卫队有两个季队长，两个都是王阶卡牌的拥有者，可很多时候季队长只指一个人——季胤川。
是他一手建立的巡卫队，又一步步让巡卫队成了五大区最具威信的组织，他是巡卫队的领袖，哪怕现在不在了，依旧是巡卫队的精神领袖，
唐钧沉默起来，肖一也没有说话。
季胤川，每个小孩从小就听过的英雄人物，他的事迹随便一搜就有一堆，哪怕离世多年，他依旧活在每代人口中，他是不朽的传说。
王阶卡牌。
季胤川。
这两个词无论哪一个单独捞出来都想是无敌的存在。
可是，他死了。
王阶不是无敌的存在，季胤川也不是。
而许招清楚的知道自己还远远不如季胤川，他拥有一张怪物王阶卡牌，像是拥有一张催命符，太过致命了。
“季队长……”唐钧叹了口气，他曾见过季胤川，对方只比他大两岁而已，成熟稳重，风趣幽默，他的存在让人觉得真的有人如此得老天厚爱，长相帅，性格好，实力硬，像是小说中的完美无缺的角色走进了现实。
唐钧想起从前的事，勉强的扯了下嘴角，“确实，王阶牌不是无敌的。”
肖一曾在唐钧办公室见过自家师父和季队长的合影，对方是当之无愧的惊才绝艳的人物，牺牲的时候很多人都不敢相信，听说那段日子是五大区最混乱的时候。
可季胤川是真的死了。
他去了王大区外的怪物森林，去对付那边一个同样拥有着王阶卡牌的怪物。
王阶对王阶。
一半生，一半死。
由于太过相信季胤川，没人觉得他会输。
要知道那个男人是五大区的神明啊！
可谁成想神明也会陨落。
1352年，1月10日，神明陨落，世人俱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