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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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儿，咱们家离这里很远吗？”齐焕看着腕子上的表，又两个小时过去了，天上的月亮都随着浓重的夜色变得更明亮了些。
俞招想了想，“还好。”他不觉得远。
“你怎么会来这边？”起码得走了三四百公里了。
“饿了。”这次俞招回答的很快，“我要吃东西。”
“需要走这么远吗？”齐焕问道。
“很难遇到食物。”虽然他不喜欢吃食物，但是本能告诉他必须要吃，所以尽管食物不怎么好吃，他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人间境附近没有食物。”
人间境，记忆里这是隔在永生和各大人类基地中间地带。
“那里的人和你一样？”永生是丧尸的地盘，人类基地他们这些异化的试验品也进不去，最有可能是异化的试验品建立的。
“有的一样，有的不一样。”俞招告诉他自己的划分方法，“我们的食物不一样，我们应该也不一样。”
“很聪明的区分方法。”齐焕夸他，“我们大概还有多久到人间境？”
“你想去人间境吗？”俞招问他。
“我们不住人间境吗？”齐焕反问他。
俞招松开方向盘，手臂展开虚空给他比了下距离，“我们家在人间境附近，大概这么远。”
齐焕笑了声，也伸出手，照着他比的距离跟着比划了下，“知道了，这么远。”
俞招点点头，“对，就是这么远。”
齐焕手掌抵唇轻笑，同他闲聊，“心肝儿，你去过人间境吗？和我说说？”
“去过一次。”俞招道，简洁的概述那次灰暗的记忆，“看见有人抓了我的同类，有人在取丧尸脑子里的晶核，还有丧尸在啃人。”
齐焕安抚的捏捏他的脸，“不怕了，我现在很厉害了。”
“我知道，齐焕会保护我。”他没带骄傲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诵读一条真律。
齐焕跳过了这个于他来说是沉重的话题，“你现在每天都在做什么？”
“找吃的。”俞招道：“食物太少了，我一个月有时候只能吃两顿，每次都要走很远。”
齐焕想起遥遥在远方的家，想再说些什么，俞招接着说道：“走的远些，可能会遇见齐焕。”
他伸手指着他们来时的墨色，“我是从那里出来的，齐焕来找我的话，肯定会去那里的。”
【他常常在这片拾荒。】
凉伊的话浮现在齐焕脑海里，他喉咙发干，紧紧的皱在一起，快要难以呼吸，“你每天都在等我？”
“嗯，等齐焕来找我。”没有丰富的语调，俞招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陈述给他听，“害怕齐焕找不到我，我很担心。”
四十七年，日复一日的试验中，有个人在等着他来救他。
等到意外发生，二次病毒爆发，他逃出来，异化，又过十年，他思维变得简单，还在等他。
哪怕他活生生死在他面前，他也坚信自己的话，等着他来找他。
极度的心痛下，齐焕变得的烦闷暴躁。
他伪装的沉着被彻底撕破，他痛苦不堪，压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红着眼眶，脖子上的枷锁似是要勒断他的咽喉，想要咆哮的声音被堵在身体各处肆虐。
俞招见他抱着脑袋，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他丧失了太多情绪，对情绪的感知也变得迟缓，他继续说着话。
“那里经常有人过去找东西，我没办法住在那边，而且我不喜欢那边，我想，倘若齐焕找来的话，没看见我，肯定也不会走，所以住的远了些。”
俞招话落，等了等，车里也没传来另一道人声，“齐焕，你怎么不理我？你和我说说话啊，都好久没有人和我说话了。”
还是没人理他，俞招停了车，轻轻的推了推他，凑过去小声道：“齐焕，你是不是睡着了？”
“咻！”“咻！”两人的安全带收回原处。
齐焕拉着他胳膊，把人拖到自己身上抱住。
俞招后背贴着齐焕的前胸，脖子里埋了齐焕的脑袋，硬茬的头发刺着他脖子里的软肉痒痒的，扭着躲了两下，后颈一疼，被咬住了。
齐焕双手在他肚子前一扣，把怀里的瓷娃娃箍在了自己怀里，“心肝儿，你好凉啊。”
俞招自动把这句话转换成关心，“我不冷的。”
齐焕笑了声，十指紧扣的手松开，顺着他衣服下摆滑了进去，冰凉凉的瓷娃娃抱的时间长了也能暖的带些热乎。
“齐焕！”俞招突然尖叫了声。
身后的男人下巴懒洋洋的搭在他肩膀上，“有感觉，对吗？”
“嗯。”俞招靠在他怀里，回头看他时，嘴角被啄吻着。
“是疼吗？”齐焕问他。
俞招点点头，齐焕拧了一把，“说话。”
“疼。”俞招干巴巴的回道。
“又不会坏掉。”齐焕温柔的说着，手下的动作毫不温柔，指腹狠狠捻着，堪称粗暴。
“疼。”俞招又嚷。
齐焕听着他开始变得有起伏的语调，继续刺激他。
“齐焕，我疼~”
“委屈了？”齐焕闲闲问道。
“委屈。”又成了平平淡淡的复述，眼里也清清白白的。
齐焕把手抽出来，箍着他又抱了会儿，安静的外表下，齐焕心情烦躁，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又不想什么都不做。
俞招异化后的冷静令他心境失衡，他想他能像以前一样，但用欺负人的方式又不是齐焕本意，他对同样安静的瓷娃娃说：“你这么乖，我会欺负你的。”
“给齐焕欺负。”瓷娃娃回道。
“可你不会坏掉，也不会撒娇求饶……”
瓷娃娃眨巴了下眼睛，大声打断道：“我会！”
他郑重其事的说：“我会讨齐焕开心的。”他敲着脑袋，“我记得的，我记得的……”
喃喃了半晌，瓷娃娃抓着环在他腰间的大手，确保齐焕不会跑掉后，才道：“我忘了。”
“没事儿。”齐焕话音没落，听见瓷娃娃又大叫道：“我记得一个！”
下一秒，绵软的雪覆在他唇瓣上，齐焕把瓷娃娃摆弄成更适合接吻的侧坐，捏着他的下巴与他接吻。
三分钟后，瓷娃娃擦了擦嘴角亮晶晶的水渍，靠在他怀里，超级刻意的喘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