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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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为什么……死了？”
夏清艰难的问道。
花纤染止住哭声，又在他怀里蹭了蹭，把眼泪蹭干净，才把江湖一剑遇到的事告诉他。
“那天追杀师傅的，一共八个人，全是血雨腥风阁的。
师傅杀了五个之后一路逃回京城，剩下那三个，就一路追杀到府门口。
最后，被玄衣卫杀了一个，抓了他们的左长老，跑了阁主魏如海。”
“既然如此，我带人去灭了血雨腥风阁，好给师傅报仇雪恨。”夏清咬牙切齿的说道。
“阿清，师傅临终之前交代，在我们力所能及的时候才给他报仇。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们把他的骨灰带回容州昭县的一个小山村，跟师娘合葬。”
“师娘？”夏清闻言，愣了一下。
跟江湖一剑做了这么多年师徒，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师娘。
花纤染却点头“那个叫柳嫣的，肯定是师傅的妻子，我们的师娘。
每年这个时候，师傅都会失踪一段时间，想必是回去看她的。
只是，这次运气不好，被血雨腥风阁的人发现。”
夏清想起以前看到的那一幕，道“是了，我见过一次师傅对着一支发簪发呆，还以为他是有一段难以忘记的过往。现在才知道，师傅也是成过亲的。”
说完，又问道“阿染，师傅是不是还在他以前住的院子里？”
他刚才从门前经过，闻到一股香烛的味道。
现在听到江湖一剑离世，就猜出来了。
“嗯……”花纤染点头。
“你爹娘说师傅只有我们两个弟子，你不在家，我又看不见，所以把他身体保存好，等你回来再给他处理身后事。
我现在，每天早上来花园练功，都会进去给他磕个头，上柱香，再陪师傅说说话。”
听到练功两个字，夏清才想起问她“你现在可以练出内力了吗？是不是身体好了？”
花纤染抹抹眼泪“师傅把他的全部功力都传给了我。”
夏清用指腹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随后又把她紧紧搂住“阿染，我把玄明草带回来了，今天就给你治眼睛吧。
等你眼睛重现光明，我们一起送师傅一程。”
“好……”
“那我们先回清梦苑，之后就开始用药。”
夏清说着，抱起花纤染就往回走。
到了江湖一剑住的院子，才把人放下“阿染，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师傅。”
江湖一剑的尸身已经放在棺材里，有府卫在这里守着。
夏清携着花纤染进来，对着棺材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师傅，弟子回来了，您走的时候，弟子不在身边，弟子对不住您。
放心，弟子一定会帮您报仇雪恨。”
说完，就有府卫递了三柱清香过来“请世子爷给首领上香。”
夏清接过，再次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下，才把香插进香炉里。
花纤染拿着纸钱，一张一张的丢进面前的火盆。
夏清站起来，走到棺材旁。
江湖一剑躺在里面，双目紧闭。
除了脸色不好，跟生前一模一样，嘴角还带了一丝笑容。
也许，是他临走之前，看到心爱的人，才会这么开心吧？
夏清看到这一幕，眼眶通红。
许久，才扶着花纤染缓缓走出院子。
回到清梦苑，立刻就拿出玄明草。
这草的用法，简单粗暴。
一草分两半。
花叶捣烂外敷，根茎熬成浓浓的药汁。
夏清让人拿了一个玉臼，专门用来捣玄明草的花叶。
他才刚从玉盒里面拿出玄明草，花纤染就闻到一股特殊的异香。
那味道，从四面八方钻进她的毛孔，游走一遭停留在丹田里。
她感觉自己浑身通畅，像吃了灵丹妙药。
夏清不知道她的情况，认真的把花叶捣成细腻的药泥。
等药汁熬好，两种同时用。
一个内服一个外用。
夏清把药泥敷到花纤染的眼睛，随后又拿一块绸带绑好。
她拿起药汁，一口气喝下去。
等待十二个时辰之后，方可结开身上的毒。
花纤染喝下去不到片刻，就觉得一股浓郁的灵力在四肢百脉游走。
由于灵力太过浓，原来的丹田承受不住，开始慢慢扩大。
“嗯……”
扩大丹田的过程，无疑是痛苦的。
花纤染疼的忍不住闷哼一声。
夏清看到她眉头紧皱，香汗淋漓的样子，急的差点暴走。
这玄明草解毒，为何这么难受？
难道是自己用药的方法不对？
不可能啊！！
他翻遍记载玄明草的医书，都是如此用的。
花纤染顾不上他，咬紧牙关承受身体里的痛苦。
一炷香之后。
夏清看着屋里无风自动。
随后，在花纤染周围形成一个旋涡。
一种玄之又玄的的感觉，在他脑海里升起。
夏清不敢动，直直的盯着花纤染。
害怕她有个闪失。
这个过程，持续的并不是很久。
也就几十个呼吸的时间。
花纤染听到自己体内传来“啵”的一声响。
却是突破了玄天宝录第二层。
这一次，又出现了一些新东西。
比如，净尘术，控水术，控剑术，隔空摄物等。
净尘术，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清除污垢。
身上脏了，直接使用净尘术，瞬间就干干净净。
控剑术，当然是控制手中的剑跟人打斗。
不过，这剑，可不是普通的剑，而是灵剑。
花纤染最感兴趣的，是控水术。
习得此术，可以控制水千变万化用来攻击敌人。
只要有水的地方，灵力就会源源不断。
夏清看到刚才的异象停止，依旧不敢打扰花纤染。
他不知道什么情况，知道花纤染没有生命危险，就只能在一旁守着。
一个时辰过去，花纤染终于清醒过来。
夏清把人抱在怀里，声音颤抖的问她“阿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出现我从未见过的情况？”
花纤染此刻心情极好，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唇“阿清，刚才的异像是我突破了。
我现在不知道要如何跟你说，等过几天我修炼成功了，再给你一个惊喜。”
“当真没问题？”夏清还是不放心。
“真的，你要相信我。”
“好，我信你。”
夏清只能把人搂的更紧。
…………
第二天，花家和夏家所有人都来到清梦苑。
大家就想见证，花纤染重见光明的时刻。
江彩屏有些紧张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不一会就问“还不到时间吗？”
“时间怎么这么慢？”
弄的花朝急忙拉住她“娘子，你还是坐下来吧，在这里晃得人头晕。”
江彩屏也知道自己当着未来亲家的面，这样子走来走去的，不妥。
因此，花朝一说，就坐到他身旁。
当计时沙漏的沙子漏完，夏清立刻动手拆除花纤染眼睛的绸带。
所有都直勾勾的盯着花纤染。
夏清颤抖着手，把丝绸揭下来“阿染，可以看清楚了吗？”
花纤染眨眨眼，缓缓睁开。
黑暗了几个月，骤然看到光线，让她一时之间不习惯，只能迅速的闭上眼睛，
众人看到这一幕，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又过了片刻，花纤染再次缓缓睁开双眼。
首先看到的，是夏清俊美绝伦的脸。
他正紧张的等待自己的答案。
花纤染朝他嫣然一笑“阿清，我看到你了。”
说完，看着屋里众人，笑道“爹娘，侯爷，夫人……”
所有人都一一打过招呼。
“呼……”大家都松了口气。
总算不辜负他们的期望，终于复明了。
花纤染来到家人面前，看着他们笑。
笑着，笑着就流了眼泪。
花朝夫妻也是百感交集。
杨馨月急忙劝道“好了，好了，阿染的眼睛可以看见，是天大的喜事，可不兴哭啊。”
江彩屏这才抹着眼角“阿染能够复明，都是阿清的功劳。”
夏清看着花纤染，眼里都是柔情“阿染是我的妻子，为她做这些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
听到这话，江彩屏终于笑道“把阿染交给你，我是十分放心的。”
…………
花纤染陪着大家说了一会话，就要去见自己的师傅。
之前，虽然每天都有给他磕头烧香，到底没看到他的面容。
加上她现在能够得到修仙的机缘，也有江湖一剑传了几十年功力的缘故。
她心存感激，更加迫不及待的要去看他。
花朝听到闺女的话，站起来“我们一起去，给你师傅上炷香。”
如此，两家人又一同前往。
花纤染上了香，烧了纸钱，磕了头。
这才来到棺材旁，看着声息全无的师傅。
想到以前相处的画面，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个不停“师傅，当初说好的，等你老了弟子给你养老送终，你居然不遵守我们的诺言，你是个大骗子。
呜呜呜……我知道你去找师娘了，呜呜……你放心，等过完年，我们就送你去跟师娘合葬。”
越哭越大声。
所有人的眼眶都泛红了。
特别是江彩屏和杨馨月两个。
捂住自己的嘴巴，任由眼泪往下流。
最后，还是各自的夫君软语相劝，这才擦干泪水停下来。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
这天傍晚，花纤染就跟着家人回到桃杏村。
她跟夏清还没成婚，父母亲人具在，过年还是需要回到自己的家。
不过，她也跟夏清保证，吃了年夜饭，会到侯府和他一起，陪江湖一剑过年。
初三这天，天气晴朗。
在花纤染依依不舍当中，江湖一剑化成了一捧骨灰。
从此以后，尘归尘，土归土。
她，夏清，和江湖一剑的师徒缘分就此终结。
两人商定，春闱之后就带上江湖一剑的骨灰去容州。
这事了结之后，花纤染为了给师傅报仇，更加用心的修炼玄天宝录。
等夏清从百忙之中醒过来，发现已经有半个月不见到她了。
就连元宵节，两人都没见过面。
夏清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当初在花纤染身上出现的异象，到现在都没跟他解释。
他急了，放下手中的一切，急匆匆的就要去找她。
才出到门口，就看到缓款向他走来的人。
由于师傅离世，两人需要为他守孝。
虽然不用守三年，还是打算守满三个月。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白色绣了无数蓝色冰凌花的长裙。
乌黑的秀发，只用一支玉簪松松挽就。
眉目如画，气质出尘。
不似人间尤物，倒像九天玄女。
夏清定定的看着她向自己走来。
直到她凑近他，吐气如兰的唤道“阿清……”
夏清回过神，一把搂住她回屋里。
把人放到床上，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就吻了上来。
亲够了，也不把她放开。
而是一点点的吻着她都眉眼。
最终，化成一道长长的叹息。
她勾着他的脖子“阿清为何叹气？”
夏清闻言，狠狠的咬了一下她的唇“这么久了才来找我，是不是把我忘了？”
花纤染把脸贴上他的脸，与他耳鬓厮磨一番“我忘了谁，都不会忘记你，只是最近忙于修炼，不知不觉就过了这么多天。”
“修炼？”再一次听到这个词，夏清还是想不明白。
阿染以前，可没用过修炼两个字。
花纤染把他推开，从床上坐起来“我给你看看我如今修炼的东西。”
说着，手一扬，几米远的桌面上，那个装着温水的茶壶直接向她飞来。
停留在她面前，好像有东西托着，定定的在空中。
接着，花纤染双手快速的结了个手印。
茶壶里的开水直接飞出来，在空中形成太极图。
夏清看到这，眼里已经露出不可思议。
随后，花纤染纤手一挥。
温水迅速凝成头发细的冰针，密密麻麻数不清有多少。
花纤染咬咬牙，又控制这些冰针，凝聚成非常粗的冰柱。
随后，变成各种动物，花草等等。
这种神奇的手段，夏清从来没听过，更别说看过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花纤染。
只觉得这一切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阿，阿染……这，是什么，手段？”他艰难的问道。
花纤染把灵力收回，冰柱又重新化成水，落回茶壶里。
挥一挥衣袖，茶壶回到当初的位置。
要不是亲眼看见，谁都不知道刚才它在花纤染手里千变万化。
“阿清，这些是我从玄天宝录上学到的，这段时间，我就是为了修炼这些法术，才没时间看你。”
“法，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