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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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来客栈收拾完,风郁顺道还去酒楼打包了一些饭菜,这才回到柳榆巷。
程家有个大院子,墙角种了些月季,还不是开花的季节,也是绿意盎然。
两个人就在院子支了一张桌子,把饭菜摆上,晚饭就开始。
程恩海昨天到今天就没吃过什么,这下也是饿得厉害,但顾及着风郁在,吃相没有太过难看,也是狼吞虎咽的。
“慢点吃,不着急。”
因着比程恩海年长,风郁总是以哥哥对待弟弟的姿态关心着程恩海。
程恩海咽下一口,“嗯,郁哥你也吃。”
“对了恩海,你家附近有没有婶子阿婆有空闲时间的,我打算出钱让她来帮忙收拾家务,做做饭什么,我不大擅长这些,你也是带伤,这样方便些。”
“还是郁哥想的周到,我家隔壁樊叔,以前是酒楼的厨子,还有樊婶,以前都是他们帮我。”
“那好,我明天去跟他们说说。”
“可以带上我一起。”
日常琐事安排好了,程恩海就又开始专注干饭了,风郁则随意吃了几口。
晚饭结束,风郁推着程恩海回屋时状似无意的说道。
“忙了这一天倒是忘了问恩海,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何会与人起冲突?”
程恩海心头对风郁很感激,也很信任,不疑风郁为什么会问,直说,“那是我一个客人,非说我卖的是假消息。”
“怎么说?”风郁好似提起兴趣,追问道。
程恩海面露难色,“郁哥,鹞人有个规矩,就是不能透露客人的买卖信息。”
“那算了,我就这么一问。”风郁安抚的笑笑,也不追问了。
“郁哥对鹞人有兴趣吗?”程恩海抬头看向风郁。
风郁道,“我是想打听点事,听说鹞人可以办到。”
“但我现在……”
本来以为自己能为恩公做些事情了,可现在断了腿,稍微能做的也做不了了,程恩海失落的低下头,而后又想到什么,激动的抬起头。
“我知道有一个人,那人据说是鹞人中最厉害的,无论多难的消息,他都可以查到。人们还给他起了一个名号,鹞鹰。他一定可以帮郁哥你查到的!”
“好,知道了,你先休息,过几日我去找一下。”
风郁把轮椅推到床边,程恩海起身,吃力的爬上床,风郁帮程恩海盖好被子后才离去。
翌日,风郁根据程恩海的消息来到城郊的破庙。
这里原本是座土地庙,后来遭了一场火灾,烧毁废弃了,蓬勃的野草间,残垣断壁里还有被烧焦的痕迹。
泥塑的土地神像,坍塌了大半,肩头以上都没了,只剩半个身子,岌岌可危。屋顶也塌了,破开个口子,任由风呼呼的灌进来,也任由天光大泄,照亮一切的荒凉和破败。
唯一还算完整的土墙下,除却杂草,修整出一块空地,正好铺了一张又脏又破的草席,草席上发黑的污迹,还有一股难言的酸臭味扑面而来。
风郁看到这场景顿时就停住原地,他有点怀疑这是哪个乞丐的窝,而不是什么鹞鹰的窝。
吱吱跑过的老鼠吓了风郁一跳,忍不下去了,风郁转身要走。
“你是谁?在我家干嘛!!”
一个乞丐堵在门口对风郁厉声喝道,手里还提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脸被旺盛的毛发遮住,身材也是五大三粗的,还凶声凶气的,一看就不好惹。
“我……”
风郁刚说了一个字,那乞丐就挥着手里的死兔子赶人走。
“快走快走,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风郁被吓退了好几步,极力避免着那兔血沾到自己身上。
“请问你可是鹞鹰?”风郁退了几步站定,问道。
乞丐愣了一下,粗声否认,“我不是,你找错地儿了,这里没有什么鹞鹰。”
乞丐说完,也不理风郁走不走了,从草丛里扒拉出一个马扎,取出别在腰间的匕首就开始处理兔子,他的手法很熟练,几下便剥出一张完整的皮毛,皮毛扔在一边,又划开肚子,处理内脏。
风郁看着有点想吐,咽下反胃的感觉,“我也是听人说鹞鹰在这里,既然您不是,只是可惜了我带来的霄楼的五香兔肉了,不过也没关系,我带回家吃行了。”
风郁说着掂了掂手里的油纸包。
程恩海说鹞鹰本人最喜欢吃霄楼的五香兔肉,拿着霄楼的五香兔肉去找他,事半功倍。
岂料乞丐头也没抬,“是老程家那孩子说的吧。”
“你怎么知道。”风郁挑眉看向乞丐。
“这桑城,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乞丐把匕首和手上的鲜血在裤腿上蹭擦干净了,匕首别回腰间,然后起身将手摊在风郁面前,意思就是:把五香兔肉拿过来。
那理直气壮的,话也很狂。
风郁笑了,“你刚才不是说你不是鹞鹰吗?”
乞丐一点不脸红,“我只和聪明人做生意。”
【有意思。】
油纸包放到乞丐手上。
“我也喜欢做聪明人的生意。”
乞丐接过油纸包,回马扎坐下,也不将就,打开油纸,拿起肉就塞嘴里,没嚼几下就咽了。
乞丐吃得很狂野,浓密的胡须上沾了肉屑,嘴上和手上尽是油光。
吃完肉,乞丐随意的用手抹抹嘴,就着油纸,把刚才处理好的兔子包好。
“要什么消息?”
“我要桑城风图风家的所有消息,还有百日红的买卖,百日红卖给过什么人,价钱不是问题。”
乞丐朗声笑了,“哈哈哈哈,爽快!!十五日内,给你答复,到时候我亲自登门。”
风郁看了鹞鹰这一身打扮,觉得自己到时候可是要做好准备,抱拳作礼,快步离开。
风郁走了,乞丐摸摸肚子,还没饱,搜罗起柴火,打算把刚才处理的兔子烤了吃。
……
傍晚,风郁回到了柳榆巷。
程恩海眼尖的看见推门进来的风郁,不熟练的抡着轮椅的车轮,往前来迎接风郁,“郁哥你回来啦,怎么样?”
风郁笑笑,“办好了。”
风郁的事情顺利,程恩海也风郁高兴。
“小郁回来啦,那正好开饭!”樊叔高声说着。
樊婶正从厨房里端菜出来,“来来,都来吃饭啦。”
樊叔和樊婶是风郁和程恩海一道去请来的,樊叔和程恩海的父亲是兄弟,樊婶和程母也一直交好,程父程母去世都是樊叔和樊婶帮着程恩海主持,程家困难他们也时常接济。
樊叔和樊婶没有孩子,一直把程恩海当作自家孩子的,如今程家只剩下程恩海,他们便想让程恩海同他们一道住,可程恩海倔得很,还是想在程家,他们也不强求,反正都是隔壁,离得近,因此也就时常帮助程恩海。
程恩海被人打伤没有回家,樊叔和樊婶也是急得不行,还好第二日程恩海回家了,他们连夜敲响了程家的门。
在得知是风郁救了程恩海后,也是千恩万谢,风郁和程恩海提出帮忙照顾时,樊叔和樊婶也一下就答应了。
一对朴实善良的夫妻,风郁对他们的感观很好。
“辛苦樊叔和樊婶啦。”风郁向夫妇二人道谢。
樊叔摆着手,“客气了客气了。”
樊婶也道,“你这孩子,这么说就见外了啊。”
“谢谢樊叔樊婶。”程恩海也笑着插了一句。
樊婶嗔怪着把筷子递给程恩海,“阿海你插什么插。”
“哈哈哈哈哈哈哈。”
风郁,程恩海和樊叔都笑了。
几人其乐融融的享用着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