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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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掌柜尽管走过许多县城，吃过各家酒菜，也没有见过这细白如玉的蔬菜。
水晶菜，确实好名字。
“这是你们自己种的？”
种？陈方木愣了这么一瞬，水培也算是种了吧！
便点头道：“是的，我自己种植的，而且，这水晶菜一年四季都可以有！”
闻言吴掌柜诧异：“真的，这水晶菜一年四季都可以有？”
“是的！”
活这么些年，还没听说什么菜能一年四季都能有的呢！
点了点头，道：“好，这菜只需要油盐就可？”
陈方木又是点头。
“来人！”吴掌柜朝着外头吩咐道。
听到吩咐，屋外候着的顺子开门进来。
吴掌柜递过篮子道：“拿去后厨，让师傅们做出来，放油盐即可！”
“是！”
云姝见吴掌柜就这么吩咐人去做了，担心他们不知道何种程度才算熟，担心煮久了豆芽就不好吃了，赶紧阻止：“慢着，吴掌柜，不如让我去做吧，不然熟透了就不脆了。”
不脆了，第一次品尝的口感就不会有新颖，那就谈不上好价钱了。
降价，那可是不行的，云姝绝对不允许！
吴掌柜见状点头，云姝就在顺子的带路下去了厨房。
良久，云姝端着一碟子豆芽回到书房。
吴掌柜瞧着没了原先色泽的豆芽有些皱眉，但闻着却是一股清香扑鼻。
拿起托盘上的筷子，吃下第一口时就怔愣住了，口感那是香香脆脆，甘甜多汁，味道极好。
“不错不错，鲜嫩多汁，清脆可口！”
听到吴掌柜的评语，云姝和陈方木就放心了。
陈方木笑着道：“是吧，当初我们吃了也是赞不绝口呢！”
吴掌柜停下筷子，喝了口茶水，满意的道：“味道确实好，那小陈你想怎么谈这笔生意？”
陈方木道：“吴掌柜，这笔生意咱们也不只是跟您这家合作，但是可以优先供给您这儿！”
吴掌柜：“那你们打算怎么卖？”
此时云姝咳咳两声，陈方木会意，就道：“这事就让我妹子来说吧！”
陈方木也不懂云姝此时为何要打岔，但是也相信她定然是有别的想法要说的。
但是吴掌柜对于女人在男人说话时打岔，还是略有些不快的。
云姝也不管这些，因为刚刚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就是，如果跟酒楼合作，又在菜市继续卖豆芽，那么价格就不能定在五文钱了。
新菜品，酒楼不可能会卖那么便宜。
那么许多富户人家就不会选择来酒楼多吃几次，完全可以买回家自己做。
实惠又好吃，何必浪费那多余的钱呢！
所以，今年的豆芽就不能在菜市场售卖，毕竟新品上市，价格也不能像狗子说的那样，一斤五文，价格还得再涨涨。
云姝道：“是这样的吴掌柜，虽然这水晶菜一年四季都可以种植，但也是我们无意之间发掘的，我们也不知道这生意能不能谈成，家里种下的水晶菜还得在缓几天长成。”
“再说了，再过不久下雪路就不好走了，咱们也不好运输过来。所以，今年咱们的合作在下雪的第一天结束，之后学路不好走咱们也就准备猫冬了。”
吴掌柜拿起茶盏轻轻一抿，点点头。
云姝继续道：“当然，若果您这吃得下，咱们可以仅供运来酒楼，最后一次送货时，咱们尽量多给你运些来，这水晶菜冬天好保存的。”
吴掌柜：“娘子说了这些我都可以接受，你可以说说价格了！”
云姝一口定价：“三十文一斤！”
本来还想涨五文就好，可是后来想想，运输不费劲儿吗？制作工具不费劲儿吗？炭火不费劲儿吗？每天换水照看不费劲儿吗？
况且，人家酒楼一碟菜可不止卖几十文呢！
更何况，这可是新菜上市，贵些也无妨，这就是享用新品的代价！
等明年量上来了，价格再往下降些，自家种的豆子有收成了，到时再恢复五文钱一斤吧！
一旁的陈方木简直目瞪口呆，昨个不还说五文一斤的吗？怎么就试个菜的功夫，就涨了贰拾伍文，是自己神游开外了吗，昨晚？
吴掌柜皱皱眉，但是一想到冬天青菜少见，而且此菜难得，有了此菜，别的菜也会带动起来。
“行，那你们能什么时候送货？”
云姝：“线下家里还有些，掌柜的可以拿来给客人尝尝鲜，过几日来送金黄糕的时候，会提前告知的！”
还好还好，昨晚又发了一批，等会儿再去买些工具，也和村里的大爷定做一些。
吴掌柜点点头，虽然今年卖不了多少天，但是明年大家也会第一时间来自己店里等着这道菜。
“那我们就签个契约吧！”
走出酒楼后，三人激动的不行。
三人上了马车就朝着粮食铺子去，买了一袋又一袋的绿豆。
甘祚送完最后一批货后，就见三人去了运来酒楼，难道是收尾款？
本想进去打听打听的，瞧见韩风禾就坐在一楼那儿，也担心太久不回去，到时不好解释，也就先赶车回村了。
杨雷旭骑着驴在后头跟着，得知几人把店铺里的绿豆都买光了，有些狐疑，跟了一路，他们也买了一路。
瞧着人要往镇子外走，犹豫之间，还是不跟了。比起自己的腿，那些也都没那么重要了，三天半的时间，自己可不能浪费了。
想罢，便骑驴去了医馆那。
云姝看着满车的绿豆，感觉心都要填满了。
“看来，咱们明年开春就能攒钱看铺子了。”
不过也只够看一间小铺子，内心还是想买个大一点的，前面做门面，中间做生产，后面有个休息的房间，累了还能休息。
三花村
甘祚回来后，已经是上午九点多，此时几人的院落里，已经散发着浓郁的蛋糕香气。
听到里面有小孩的嬉闹声，想透过门缝往里看，奈何什么也看不到。
“笃笃笃！”
“笃笃笃！”
“来了！”
连笙眠听到拍门声，停下手中的活出去开门。
见是甘祚回来了，赶紧帮忙一起卸货回到院子里。
此时的小孩们在客房里打着蛋液，厨房的窗户也半掩上了，厨房的门就放下了布帘，所以让甘祚进来也不打紧。
更何况，人家赶车回来，手已经冻得通红，又同是一个村的，进来歇歇，喝完热水，烤烤火也是应该的。
就道：“甘大哥，辛苦你了，进来烤烤火，喝些热水暖和暖和！”
“好！”
甘祚打量着这间院子，这是第二次进来，上一次没注意看，这一次才看清了前院的全貌。
这院子果真是大！
进了堂屋，里面升着火，陈婶子和巧姐在帮忙赶制给韩风禾的生辰礼物。
连笙眠也进去厨房和青淑一起忙活。
陈婶子见又是甘祚，有些担心，一会子这人不会又噼里啪啦的讲一大堆事情吧！
巧姐给来人倒了碗羊奶，现在水牛奶很足，羊奶经常会剩很多，大家就自己喝。
等过年了，就听连笙眠的，宰了母羊做烤全羊吃！
“谢谢！”
甘祚接过一碗羊奶，膻味已经去除了很多，但是没有水果和茶叶的中和，尽管有些甜味，也还是不大爱喝。
但谁让这是美人儿给倒的呢！
二话不说，咕噜噜的就给干了一碗。
巧姐赶紧又给倒了一碗，然后把水壶移到了离甘祚最近的桌边，就埋头忙活自己的了。
毕竟俩人也不熟，家里也没个男人在，尽管有陈婶子在场，俩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等人休息好了，就自然会离开的。
瞧着他们做事情都遮掩的好好的，自己现在也是博得了他们的同情，才得以和他们接触，不然按他们的习性，这院门天天关着，能说上一句话那真的烧高香了。
现在还没有完全与他们交好，还是不要刻意去提及生意上事情的好。
听陈方木说，他们有意开一家店铺，到时自己或许能当上伙计，届时在打听打听，或许能知道一些。
如何就故意装起了可怜，低头沉默不语，一直看着那碗羊奶，也没起身要走的意思。
陈婶子瞧着不对劲儿，就用腿碰了碰巧姐，示意她看过去。
巧姐就开口问道：“甘大哥，怎么了吗？不好喝？”
难道是觉得羊膻味太重了？可已经很淡了呀，还有甜味呢！
甘祚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家阿宝还没喝过呢，我，我能不能带这碗甜奶回家？她在家等了我那么久，也不知道奶奶有没有给她烧热水喝，这么甜的东西，能喝到，她一定很开心吧！”
陈婶子：......
巧姐：......
“咳咳，可以可以，我给你带些回去吧！”
巧姐是个心软的，想想那么小的孩子，被太奶奶带成那个样子，着实可怜。
接来家里帮忙照看也不是不行，就是大家都挺忙的，怕是照顾不周，万一受伤了也不好交代。
起身到厨房拿了个水囊来，灌了些羊奶进去，递给甘祚，又道：“你在这儿等会。”
又朝着客房走去，几个孩子在忙碌着，最近需要的蛋糕量越来越多，小孩子们也都是早早的就来了，午饭前实在忙活不完，连笙眠几个就自己动手做完为止。
巧姐打包了一些边角料，拿到堂屋递给甘祚，有些同情和可怜的道：“快晌午了，早些回去吧，这些糕点就带给阿宝垫垫肚子。”
甘祚接过油纸包，心里有些暖暖的，本是带着目的来的，奈何这次不得已带上孩子，自己和闵阿婆都不会带孩子，阿宝过得如此粗糙，却都是别人发现的，还如此热心的，又是惦记孩子的冻伤给猪油，又是羊奶和糕点的，自己瞬间有些矛盾了。
若是洗手不干了，就这么安安稳稳，脚踏实地的在村里生活，带大阿宝，或许也不错。
可是，背叛虎哥，自己也就不用在川平待下去了，自己的身契也还捏在虎哥手上呢！
内心叹了口气，又笑着对巧姐感谢，“谢陈家的了，那我就先回去。”
“嗯，甘大哥慢走！”
甘祚又对陈婶子道别，俩人点点头，甘祚就往家走去。
不久，云姝几人到了三芽村。
周田两家已经在伐木砍竹子做发豆芽的工具。
然后就看到，原本周良生和田贺今的房间，此时，已经摆满了架子，其他房间也是。
周老头：“看来，咱们最近也得多进山砍柴才行呀！”
这么多房间都需要烧火供暖，实在是遭不住呀！
就怕豆芽发了，山也要被薅秃了。也好在两家男丁多，人手足，工具很快就做好一些了。
云姝留了几十斤绿豆，剩下的全留在了两家院子里。
就在韩风禾蹲茅厕的时候，听到云姝跑进院里跟周老头道：“爹，我在外头瞧见上次那个叫周什么的，他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偷看咱家，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咱们马车来了，想伺机报复呢！”
“什么？那小子还想报复，上次是没被教训够，老头子我去瞧瞧。”
说罢，周老头就提着烟杆，气呼呼的出去了。
周良生不知道情况，就靠近了问，云姝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周良生说了，万一以后这人要是使什么诡计报复，至少知道与这人有过节，也能有个提防不是。
就扯着人到一旁小声的说了原委，韩风禾正提着裤子呢，原本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就是听到媳妇的名字，就靠近棚子，侧耳听了听。
那人，轻薄了媳妇！
韩风禾气得很想出去找那人打一架，可是，自己打不过，到时受伤了媳妇还得心疼。
不行，得好好想一想，想个计策教训那人一顿，还不能怀疑自己，更不能怀疑周家。
等云姝俩人走后，韩风禾也出来了。
趁着大家在忙活，悄悄出了院门外，瞧见周老头在数落一个满脸不耐烦的男人。
是他，是他调戏的媳妇！
狠狠地记住了这张脸，转身去找了周文生。
忙活到了傍晚，大家一起吃了晚饭，云姝把发豆芽的大概过程交给了每一个人，也一起泡了第一批豆子。
留下一批马后，大家就赶着马车回了三花村。
三花村
明天就是韩风禾的生辰，大家都趁着今天偷偷完成了要送的礼物。
田贺今砍柴回来，就被媳妇拉去洗漱，等出来后就被要求换上一身新行头。
重新束了发，头上戴的是外侧云锦内侧葛麻的发带，最贵的布料莫过于头上的云锦了。
衬衣纯白，圆领外衣是细麻织成的缎料，和老板娘周旋了许久才优惠得了一块淡蓝色的料子。
衣身在胸前绣了个圆形的图样，衣领和手腕处也绣了几朵翔云，上下有条银白色绣的边。腰带不可过于繁华，与胸前的花样子一致，都是连笙眠自己想出来的，用炭笔画在纸上，没想到巧姐他们手那么巧，最后居然秀出来了。
下身的裤子选的是深色的墨绿，鞋子是也才刚赶制完成，是动物皮毛做成的靴子，鞋底也有五厘米这么厚。
衣着整体看着不是很华贵，普通人家穿了算是顶好的，就算之后不能上县学，重要场合穿这一身也是很体面的。
可惜花样子不能绣一些金鱼鲤鱼戏珠啥的，料子最好的也只能接触到锦缎，也就是那抹白色的飘带，还只是单面的，唉~
还有另一身是淡绿色的里衣，纯白的外衣，淡绿的裤子，胸前的花样子是翠松开屏，还有几块巨石搭配。
不过，绣太多颜色有些麻烦，一切都是用的是银色丝线，衣领和袖口也是银色收边。
何青淑看着这两身尽显儒雅温和气质的衣服，穿在自家相公的身上，属实不合适。
“果然，这样文雅的衣服，还是得风禾穿！”
田贺今看着自己身上穿着膈应的衣服撇撇嘴：“这几日你们捞堆在一起忙活，就是在做这一身衣服，还是给风禾的？”
三人点点头。
“合着我在这试了半天，每一件是给我的？”
何青淑不敢看自家相公的眼睛，尴尬的转过身去。
田贺今：......
又不是及冠礼，更不是弱冠，做啥子给做这么好的一身衣服！
难怪媳妇老说他们夫妻俩穷，明明那么会做生意，每次分到的钱也不少，却过得比吃药的周良生他们还穷，合着是花钱如流水呀！
连笙眠打量着这两身衣服，很适合弱柳扶风的韩风禾，示意田贺今脱下来，抚摸着发带，有些心疼和哀伤的道：“他已经十几年没过过生辰了，及笄礼也没有，今年我想给他最好的最难忘的一次！”
也是俩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
可惜钱不够买个好一些的发冠！
其他人听到了连笙眠说的话，就想起陈方木和巧姐之前说的，韩风禾与家里不和，以前的日子怕是过得不好吧。
特别是那一身的伤，之前在一起洗澡的时候，大家看到了都难以想象。是什么缘由，会在一个人身上打的没一块好地的。
太丧良心了些！
现在人虽然养好了，却也跟个姑娘似的，大力气没有，小力气用不到。
青淑抱住连笙眠，抚着后背道：“那今年咱们就给他过个热闹生辰，如何！”
巧姐也道：“是呀，今年咱们家里那么多人呢！”
一定会热热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