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二个夜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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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离再次对着颜色变淡的那滴鲛人泪念出几句咒语，但比之前要简洁许多，没过多久就结束了，带有一丝淡粉色光芒的泪滴融入了叶星的额心。
叶辰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叶星身上传来，整个人都被吸回了他原来的身体里，一缕缕黑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体里溢出，但并没有消散，而是在他的背后凝聚成了一团黑影。
“又是夜官？”文佳瑶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对，但这个夜官的状态……有些奇怪。”步离看着那团黑影，明明是恨族夜官，却散发着满满的爱情气息。
叶辰还没有醒来，背后的黑影到是先一步苏醒了，黑雾中出现了两颗眼睛，看着面前的叶辰，眼中带有不明的情绪。
“叶星，或者说我该叫你恨忻才对吧。”步离看着黑影，饶有趣味的说道，“你们夜官怎么一反常态的住在对自己没有用的身体里这么久？”
“他不一样。”黑影里传出了回答，声音听起来很明显是女性的声线。
“你也跟其他夜官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你动情了。”步离继续和恨忻交谈着，“这样对你来说是十分危险的，要是被其他夜官发现了你也难逃追杀。”
“那又怎样，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以本体的形式出现。”说到这里的时候恨忻才抬头看向步离，眼神中带有一丝怨恨。
“你就甘心以他哥哥的身份陪在他身边？看着爱人就在眼前却不能说出？”
“他的心不属于我，永远都不会属于我。”恨忻的目光有些暗淡。
“你本不该活这么久的。”步离知道恨族心中的爱意高于一定程度的话恨族是无法存活的，或者说情绪之灵基本上都是这种情况，一旦别的情感高于他所属的情绪，实力就会大降，本体会变得更加虚弱，最后回归虚无。
“是啊，是她救了我，很可笑吧。”恨忻苦笑着。
“鲛雅汋？”步离试探性的问了句。
“对。”
“你也认识二姐？”一旁的鲛典逸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忍不住了，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二姐她当初救了自己的情敌？
“对啊，鲛雅汋我这辈子都比不上她了，明明我的意向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她最终还是把星辰托付给了我，自己一人去承担鲛人族的责任。”
“鲛人族的责任？”鲛典逸疑惑的看向鲛雅苑，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
“我也是刚知道。”鲛雅汋看到鲛典逸询问的目光，苦笑着摇了摇头，鲛雅汋是鲛人祭司，能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但基本上都告诉他们姐弟俩了，这个责任可能是鲛雅汋刻意没说出来吧。
“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些具体的。”鲛典逸激动的走上前，他刻切的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
“我答应过她，要替她保密，她那时候交代过了，就算是你们也不能告诉，对不住了。”恨忻带有一丝歉意的说道，这算是鲛雅汋的遗嘱了吧，她还是要遵守的。
“啊……”鲛典逸失望的叹了口气。
“你可以去问叶辰啊。”步离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知道当年事情的又不止恨忻一个，他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转头看了恨忻一眼，“不对，应该叫他叶星辰了吧。”
“没错，那块玉佩本来就是一体的，也是星辰和鲛雅汋的记忆主要寄托，被鲛雅汋亲自斩成了两半，交给了我，让我处理他们之间的事情。”
“她是想让你毁掉吧。”
“没错，她可能自己下不去手吧。”
“你不也没下去手吗，最终还给了叶辰一半。”
“我一直以来都有一种内疚感，感觉是我偷取了本该属于鲛雅汋的生活。”
“我猜鲛雅汋口中的责任也是跟你们恨族有关系吧。”
“没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人族和龙族那一战你似乎也在场。”恨忻在恨族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很多着名的事件她基本上都参与了。
“你们二十四夜官不也都在吗？毕竟这一场战争双方的地位可一点都不小啊，来关注下结果而已。”
“不过你半路就离场了。”恨忻和步离像是在唠家常一样，一点都没有属于对立的种族的感觉。
“嗯，我当时看出来了那只是一场闹剧，是龙族族长为了铲除异己和人族精心安排的一场表演，不然的话不会那样的草草结尾。”步离说到这里时满是对龙族族长的不屑。
“不愧是灵魂和人心方面的专家，我们恨族看完了全程才得到一点猜测，也是后面才慢慢证实的。”
旁听的鲛典逸和鲛雅苑默然不语，虽然他们不想承认，但他们也知道龙族确实背叛了整个海族，这里的尸骨就是最好的证明，当初龙族族长口中他亲眼见到的被人族打到尸骨无存的龙鲸族族长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
“好久没跟你们恨族的人这么心平静和的聊天了。”步离发出了一句感慨。
“你之前也跟其他恨族成员这样聊过吗？”文佳瑶也是好奇的提出了疑问，一路上的经历让她感觉恨族和爱族是势不两立的，现在的恨忻不像之前那个恨郜，身上一点恨意没有，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恨族了，不过看步离这意思他跟一名真正的恨族也如此聊过。
“对啊，当时恨族还没跟爱族撕破脸。”步离陷入了一瞬间的回忆，几乎不可察觉。
恨忻听到步离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并没有说什么，“好了，星辰快醒了。”
“你也快消失了吧。”
“对啊，本来我就是依靠鲛人珠的毒性寄生到星辰身体里，现在鲛人泪完成了解毒，我也就没有依托了。”
“其实刚刚在解毒的时候你也能干扰进程，只需要随便一动，净化就失败了。”
“我既然选择当他的哥哥，而不是恋人，就早就做好了走上这条路的准备，在看到鲛人泪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这是鲛雅汋她对我最后的委托。”
“但这次你没接受。”
“我早就该消失了，是让我苟延残喘了这么久，我要是再占据了她和星辰的回忆，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什么啊，什么啊。”文佳瑶听的糊里糊涂的，这么就最后的委托了？最后鲛雅汋不是一句话都没讲吗？
“鲛人泪，汇聚了鲛人的一切，包括记忆，恨忻现在是以夜官之魂附加在鲛人珠上，可以利用鲛人珠上的鲛人气息把对应的鲛人的鲛人泪里面的记忆占为仅有，从此其他的记忆中有关那名鲛人的所有记忆都会自从代换成与恨忻的记忆。”这是鲛人族的禁法之一，只有历代祭司才能掌握以防止鲛人族传承断裂，也只有历代祭司才能进行这种禁法。
“也就是说原来的鲛雅汋姐姐会被彻底从世界上抹去，没有人再记得她？”文佳瑶感觉鲛人族的种种都显得很奇怪，各种不合理的鲛人族都有。
“也可以说是鲛人通过另一个躯体复活了，毕竟就连意识都会一起改变，当然鲛雅汋现在不行，叶星辰中毒很深，光是解毒就要浪费不少鲛人泪，剩下的也就能完成不完整的传承了。”步离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为文佳瑶解释的时候他就会说的很清楚。
“你想要我的帮助吗？我能帮你不消失。”步离突然对恨忻说道。
“真的吗？”恨忻表示很惊讶，这还是她第一次接受爱族的帮助。
“当然，付报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