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盛世繁华(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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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人头攒动,房内茗茶起雾。
时宁凝神听着下方的交谈。
有人高谈阔论:“今日美女如云,各擅胜场,好一番艳斗!就不知道这比赛项目是否可推陈出新了。”
“君子六艺,为礼乐射御书数,但这花魁六艺么,就是琴棋书画歌舞了哈哈。”
“兄台高见啊!”
时宁撇嘴:“这些男人都没什么好东西,其他的也许不行,但对研究花魁还真的都可说一句理论精深。”
讽刺满满。
贺兰庭和霍钧同为男人,对着一杆子打翻一船的话倒是没什么反应。
太子殿下自然是自视甚高,没觉得这地图炮轰到自己身上。
霍钧完全是不敢发言,时宁的话,他向来不敢接。
贺兰庭有的时候对话都是要被当面呲哒两句,其他的人更需要退避三舍。
“今日百花楼牵头的这个花魁比赛,当真比的就是楼下这个人说的琴棋书画歌舞六项?歌舞倒是可以理解,这烟花之地抚琴也常见,就是棋书画三项感觉有点不搭风格。”
时宁说得头头是道。
看样子比起楼下那些讨论的臭男人也不遑多让,她那兴奋得眼睛都是发亮的。
贺兰庭蹙眉:“你从哪儿知道这些的?”
随之又想到她的经历,或许在外流浪的那些时日,到底是见识了许多世界的阴暗晦涩。
他有点不高兴了。
就像是应该九重深宫锁着的重重保护的珍奇玫瑰,娇嫩艳丽却也柔弱,不能经历半点雨打风吹,但是偏偏就经历过急风骤雨,虽完好无损,但是到底是蒙受过风霜苦难。
时宁可不知道他心里面这么多的感情戏,还苦情得很。
她这会儿就是激动,有点像是看期待的综艺节目的错觉。
“话本子里面写的,别问我哪个话本子哪里来的话本子,我记不得了。”她摆了摆手,捻了一块青团。
贺兰庭心细如发,对人漠不关心的时候什么都是不在乎,但是真的看重珍视一个人,自然无微不至。
刚才她闹着要吃青团,提了一句他记得,说要吃的时候非要闹着来百花楼,他也迁就她,就算带个姑娘进楼引来诸多侧目也是视而不见,现在坐下来,点心里面后面添加送来了一份青团,显然是单独的吩咐。
这家伙,还真不怕自己恃宠而骄,从此爬到他的头顶作威作福啊。
到时候脾气大破天,也就自作自受了。
她红唇微翘,唇珠沾了水,润润的。
贺兰庭收回目光,心头一跳。
百花楼的妈妈,年轻的时候也是艳压两江,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关键是人脉广情商高,这地界谁都会给她几分薄面。
“诸位客人今日驾临,百花楼蓬荜生辉,且城内其他的楼阁姐妹们,都是应邀请而来共赴盛会,今日斗花魁,决头牌,就赖诸位决断了。”
场内掌声如雷,一片喝彩声。
徐妈妈继续笑眯眯的说:“今日郡守府下达了通告,大家都知淮河隐患去了一大半,两江百姓都是为此高兴,特别我淮河郡更是要敲锣打鼓的欢庆,故而百花楼才改变原定五月五的百花盛会今日提前办,各位多多捧场啊。”
呼声如雷。
“这个妈妈可不是个简单人物,话说得漂亮,只字不提漕帮,却也字字都是在提,这么个风流事,倒是和百姓福祉都挂上了点钩。”
时宁猜想百花楼是怕得罪可能存在的漕帮余孽,毕竟是杀人放火的匪寇,以前批了一层半官方的皮,民不举,官不究,现在剿灭漕帮,真的有漏网之鱼那只怕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贺兰庭则关注点不一样:“这个淮河郡守倒是个有趣的,漕帮是江南水师灭的,我也为了后续计划让高启政完好无损的回归了淮河继续当他的巡抚,郡守不清楚内情,也敢公然张贴通告,倒是把这份百姓的感激分润了一半到自己的头上了。”
百姓欢欣鼓舞,自然是父母官做得好。
蹭功绩蹭得光明正大,胆子还大。
形势不明,都敢赌一把。
就不怕高家秋后算账?还是说嗅觉敏锐,闻到了什么味儿?
贺兰庭喜欢聪明人。
但是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淮河郡守,后面再看看吧。
时宁的目光彻底的被台上的姑娘们吸引了。
有点像是走t台,各楼的拔尖姑娘们,个个都是打扮精致,放眼望去,春兰秋菊、夏荷冬梅、漫山遍野的桃花、洁白摇曳的梨花、天真烂漫的杏花、艳丽妩媚的海棠......
当真是看的人眼花缭乱。
这些各有千秋的美人,组成了这一幅百花图。
百花楼中百花盛会,这名儿当真贴切。
徐妈妈公布了程序,果然过往一般,六项琴棋书画歌舞,要夺得花魁头牌的名,就要过五关斩六将。
竞争很是激烈么。
琴,可谓是各位姑娘的拿手技艺,算是基本功夫。
入耳好听不难,但是要出彩,便艰难许多,若琴声入心,便是技艺近乎道,难上加难了。
天资勤奋,缺一不可。
时宁享受了一场视听盛宴。
说实话,感觉和听了一场音乐会似的。
但可惜,高山流水遇知音,千古难觅。
这里的琴,多只是入耳,最拔尖的不过出彩罢了。
倚楼卖笑的女子,心思不纯的看客,汇聚了这浮生像。
时宁的表情隐隐的有些哀伤。
贺兰庭眉间隆起。
“你不喜欢听?”
那就没必要继续受罪。
他说:“宫中设有梨园,六部曲乐师技艺非凡,而且纪天音纪大家和卓凡卓大家都是当世名家,琴箫合奏几乎可以引来百鸟朝凤的奇异景象,你若是想听,便回去听他们奏霓裳羽衣曲给你听。”
时宁摇头,哪里是不好听,她又不是什么音乐发烧友。
外行看个热闹而已,门道却不通的。
只是有点哀叹这个时代的女子罢了。
可惜,也不能为她们做什么,就像是隔着电视屏幕感叹戏中人的喜怒哀乐一般,始终淡淡的,偶有代入感,却始终无法共情。
任务世界真实,但是她留下的痕迹,最终还是虚的。
她说:“那位头上别着绿芙蓉花的姑娘,当是奏乐第一了,我一个外行,都听出琴声铿锵,情绪激烈时如疾雷,也有缠绵细雨霏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