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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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要回去,就把你高兴成这般?”
窦炀一翻身,挡住了秋悲歌身上的灯光。两人的脸近在咫尺,秋悲歌脸上的笑容并未收敛。他主动的亲了亲窦炀的嘴唇,道:“怪我未听你说完。还好有你……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讲。我只知道唠叨她,她一定都厌烦听我说话了……”
窦炀回味似的舔了舔那人的嘴唇,侧倒在床榻内侧,正好抬手就能隔着丝绸中衣摸到秋悲歌的肚子。摸了一圈,手掌丝毫感受不到波动,想来方才闹了一阵,里面的小东西已经在他娘肚子里睡了。
“别胡思乱想。不过……这小东西竟然这么凶?”
“从前很是温顺。今日……累了,方才又受了我的影响才会这般。无事,缓缓就好了。”
秋悲歌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坐姿,默默的低头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自己肚子上面作妖。果然,那只手在摸了几下后,轻巧的扯开了秋悲歌的衣带,随后掀开了中衣。
秋悲歌见状,立即按住了他的手,低声提醒道:“这里是丫头的闺房,你收敛些!明日还要一起回去,那时我坐都坐不住,让丫头如何想我?”
窦炀佯装赌气的说:“丫头,丫头!早晚把她嫁出去!”
闻言,秋悲歌不说话了。窦炀知道他最舍不得巧巧,每次收到那丫头的礼物,嘴上都会念叨以后定不能让他家丫头轻易嫁出去,然后想了很久又会很舍不得的说,若是丫头真遇到心怡之人,也留不住……
每次想到这里,秋悲歌再好的心情也会全无,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盯着屋外发呆,或者默默的拿起针线,说要提前学一学,到时候给巧巧缝喜被。可针线没动几下,底布就被泪水打湿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窦炀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坐起来解释。秋悲歌抿着嘴偏头不看他,明眼人都知道他生气了。窦炀在这个话题上,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他,只想回到刚才,狠狠扇自己两个嘴巴子!
“睡吧……”
秋悲歌看了一眼将要烧尽的蜡烛,疲惫的叹了一声,拂手灭了烛光。窦炀丝毫不敢招惹他,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小心思收了回去。夜深时,秋悲歌依旧倚在床头,透过木窗盯着外面。
大抵是雨停了,月华照下来,在窗前照出一道美丽的月影。窦炀佯装睡着了,翻身把手搭在秋悲歌的肚子上,占便宜似的摸了两下,砸吧砸嘴,又响起低低的鼾声。
秋悲歌的身体这才动了动。他把窦炀的手拉回被子里面,自己撑着腰,支着床,一点点向下移,好不容易才躺下。他背对着窦炀侧躺着,被子下的手向后伸把窦炀的手拉到自己身上,他主动向窦炀怀里凑了凑。这个小动作可把装睡的窦炀乐坏了,他搂着秋悲歌的手更加放肆了一些,直接伸进那人的中衣中,大手轻轻的捂着那人光滑细腻的肚皮。秋悲歌起初挣扎了两下,最后也是容忍了他。
次日,秋悲歌醒的极早,让窦炀怀疑他昨夜一宿没睡。秋悲歌走路从来无声,再加上他不想吵着窦炀休息,出门时便更加小心,连门都阖得很轻。
窦炀刚刚出门就和巧巧打了个照面。秋悲歌不在,两个人的话匣子就彻底敞开了。相互调侃一顿,又开始动手动脚,一时间让人觉得他们俩不似父女,更像两个兄妹。
“你老老实实跟我交代,你又干什么坏事儿了?昨日急急忙忙的,什么也没说!”
“没大没小的!”
窦炀狠狠拍了一下巧巧的后脑,让小姑娘忍不住低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揉了一下后脑,便想回手,被窦炀一把抓住手腕。
“你这般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娘!”
“不闹了,这事儿我还没跟他说嘞!”
“到底什么事嘛?你要是背着娘找小寡夫,我饶不了你!”
窦炀摸了摸鼻头,心想他出门打听迟的消息,要是让这丫头知道了,指不定要往那种方面想。于是他只是敷衍的说:“我要出门办事,你娘挺住肚子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行内的事,尤其是窦炀私底下干的事,巧巧知道不好多问。她玩弄着自己的鬓发,在窦炀周围绕了两圈,最后背手站在窦炀面前问:“出门几天?”
窦炀默了默,在心里草草算了算,说出了他最快回来的时间:“两个半月……或许三个……”
耳边传来一声轻咳,两人闻声,几乎同时回头看向秋悲歌。冬儿端着一个托盘,盘子上放了三碗热气腾腾的蛋粥。两人同步抬手迎过去,站在秋悲歌两侧,边走边殷勤的替他揉肩。
“无事献殷勤,你二人聊了什么?”
秋悲歌步子迈得很小,因此走得也很慢。他按住窦炀的手,偏头宠溺的注视着巧巧,柔声问道。
“娘,你瞧瞧他,偷偷的把你给我煮的肉全吃了!”
窦炀闻言,忍不住摸了摸鼻尖,他虽然知道这丫头是临时找的话题,但他私下偷吃也的确是真。不过,这种尴尬只是一瞬,窦炀便道:“剩了那么多,若是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那是我不吃吗?我分明舍不得,想留着慢慢吃!”
巧巧嘟着嘴,将声音压在嗓子低,扭扭捏捏的好似受了委屈。秋悲歌无言轻笑,熟练的刮了那丫头的鼻梁,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将蛋粥推给她:“莫要生气,若是没吃够,我晚些在给你做,可好?”
“哥哥,你也太偏心了!”
窦炀学着巧巧的模样,可怜巴巴的扯着秋悲歌的衣角,鼓着脸,讨好他。秋悲歌眼睛偷偷的瞟了一下窦炀,脸上带着嫌弃,心里却乐开了花,他用手背将一碗满满的粥食推到窦炀面前。
“如此,便不偏心了。”
语罢,秋悲歌端起自己的那碗,用勺子轻轻的搅拌了起来。巧巧炫耀似的朝窦炀吐了吐舌头,两只手捧起碗,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窦炀自是不会跟这丫头计较,边喝着粥,边观察秋悲歌的动作。
辰时,马车已经等在镖局的门口了。
昨夜刚刚下过雨,树上的叶子一碧如洗,引来了几只鸟雀在上面嬉戏。天气越来越热,因此秋悲歌淡青色的外袍下是一件薄可见肤的贴身冰纱衣,隆起的肚子毫不遮蔽的挂在他身前。此时,只有他一人等在马车上,忍不住探头向镖局内张望。
不久,他等的两个人并肩向他走过来,远远看来,准是还在斗嘴。巧巧一身粉色交领纱衣,和窦炀时而走得近些,时而嫌弃的走远,嘴里一直没停下。
秋悲歌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也能猜出来是窦炀大抵在求巧巧。他昨天在窦炀回到窦府时,就知道那人要亲自去了解夏朝的现状。他昨夜未眠,一则是在想巧巧早晚要出嫁的事,再者也在想窦炀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