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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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悲歌闻言，责怪道:“不许胡闹！忘了我怎样与你讲的了？”
“我看不得他辱骂你！今天你不要出剑，我替你打得他满地找牙！”那丫头跪直身体，倾身吻了吻秋悲歌的脸颊后，小小身体挡在了秋悲歌面前。
“丫头……”秋悲歌着急的握住她的手，可望见她那双坚毅的眼睛后，他抿了抿嘴，嘱咐道:“点到为止，不许逞强……”
“一个毛丫头？秋悲歌，你这是在侮辱我吗？”
这时，巧巧一手甩了个剑花，一跃而起，对着那汉子的要害刺去。那汉子见状，不得不起身接招。
“闭上你的嘴，想打赢我也非易事！”
“呵，小小年纪便口出狂言！”
那汉子也认真起来，对巧巧使尽了杀招，看得众人一直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出一下。他们从高台打到了下方的擂台，高台上的所有人，除了秋悲歌，皆起身跑到高台前观看。
秋悲歌的双手抓着衣摆，仔细地听着擂台上的剑音。他知道，他的丫头定然不会输，可他也不想看到她受伤。这丫头就像他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受伤时，他的心也会抽搐的疼。
“这小丫头好生厉害啊！她对战的可是当年的头三甲之一的暗夜鬼手啊，竟然丝毫不在下风的样子！”台上惊呼与夸赞声连连响起，还有人不自觉的鼓起了掌。
“下蹲躲避，左刺甩剑，后退一步半，下腰右挡，退一步半……呵，你输了！”那丫头预测了那汉子的所有招数，唯独最后后退时，那汉子竟少退了半步，此时那丫头的剑正抵在他的脖颈上。很显然，那汉子输了，而且输得十分难堪，败给了一个八岁的小姑娘。
“朱靖山……输给个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都如此厉害，那……秋悲歌的实力岂不是深不可测了？”
所有人相互低声交流了起来，直到秋悲歌从座位上站起来，他们纷纷让出一条路，不再说话。
巧巧逆着光抬头，在芸芸众生中一眼便望见了秋悲歌。她笑着朝他挥手。秋悲歌欣慰的望着她，脸上流出一抹十分柔和的笑容。
“怎么可能……我没有输……”
那个叫朱靖山的汉子落寞的后退几步，就在方才的一瞬间，他的所有骄傲仿佛被秋悲歌踩在脚下。他自上而下去瞅高高在上秋悲歌，只觉得他的笑容里充满了蔑视。
朱靖山顿时失去了理智，突然拎起了挂在脖子上的挂坠，一口咬破了挂坠，里面流出的红色液体淌进他的喉咙里。顿时，他的四肢肌肉膨胀，脑门青筋暴起，紧握的拳头直直的打向丝毫不防备的巧巧。
“丫头！”
秋悲歌是第一个发现朱靖山不对劲的人，却依旧晚了些。他瞳孔穆然放大，眼睁睁的看着朱靖山的拳头击中那丫头的后背。巧巧还没反应过来，便飞到了半空，她那张娇嫩的脸蛋顿时褪去了血色，随后失去了意识。
秋悲歌越过栏杆从高台上一跃而下，用尽全力把那丫头护进怀里。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两个狠狠地装进高台下的墙壁上，秋悲歌用身体保护着那丫头，避免她再受到二次伤害。
朱靖山如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双腿发力跃起，握剑的手狠狠发力，使手中的剑发出阵阵剑鸣。他快速的朝小丫头的心脏刺去，秋悲歌便抱着巧巧迅速翻身险险躲过。
利剑划破青石，打在秋悲歌身上，划破了他的手背。朱靖山很显然没有善罢甘休，转身又向秋悲歌刺来。此时，秋悲歌眉间的杀意冲天，只是在迅雷不及掩耳之时，一柄长剑飞入他的手中。
在那一瞬，天空中雷声大震，阴云笼罩。秋悲歌的动作极其简单朴素，简单到只是挥了一剑，巨大的剑气吞噬苍穹，银光从天而降，顿时夹杂了血气，便见原本近在咫尺的朱靖山此时倒飞数米。他握剑的右臂在那银光中被削平。
“医师！快找医师！”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巧巧的血染红了秋悲歌的大片衣服。他也顾不得胡乱的场面，抱着那丫头就向医馆奔去。剩下的人合力将发了疯的朱靖山镇压了下来。
这次那丫头伤的级重，医师说若不是救治及时，险些丢了性命时，秋悲歌猛然推开所有人冲到那丫头的身边。整整三天三夜不曾离开她身边半步，不曾合眼小憩半刻，生怕那丫头醒时，他不能第一时间发现。
那天夜里，他自责极了，或许他不该推辞比试，亦不该纵容那丫头出头。巧巧比试前的那一声声“爹亲”，那一句“我便是看不得别人侮辱你”萦绕在他脑海里……这丫头自始至终都在维护你啊，秋悲歌……
他痛苦的哭泣着，一遍一遍的埋怨着自己，满脑子全是那丫头哭着，笑着的模样。他害怕极了，怕她挺不过……每每想到这里，他又极力的否定自己。
于是，那丫头唤他的时间，他的眼睛是通红的，鼻子也是通红的。
为了不让那丫头看出什么，他故意避开那丫头的目光，拿着药液为她涂抹伤口。可那丫头又是何等的聪明，第一眼便看清了秋悲歌的伪装。
“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她的那句道歉，让秋悲歌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就在眼泪即将决堤时，秋悲歌急忙转身用手捂住哭声。
小丫头的眼中更加茫然，她控制着唯一能动的手指，轻轻拉扯着那人的衣角:“我身体很疼……你能把我抱进怀里吗？”
那丫头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仰着头盯着天花板。秋悲歌眼里还含着泪，却依旧依着那丫头的话，侧卧在小木床上，万分小心的绕过那丫头的伤口，把人搂进怀里。
“小鸭子躲在大鸭子的怀里就不会在夜里冻死，巧巧也是这样的……阿娘……”
“嗯。”
“你抱着巧巧，巧巧是不会死的，会一直陪着你到永远。不要哭了，好不好？”
“好……我抱着巧巧呢，抱着呢……全听巧巧的！”
秋悲歌擦干眼泪，用头抵在那丫头的小脑袋，薄唇亲吻着她的小耳垂。窗外的雨点敲打着地面，急促而洪亮。
巧巧听了一会儿，对秋悲歌说:“小爹说，下雨是因为祭司大人感受到了人间疾苦，跪求天地施舍神水洗涤土地和百姓。”
“是的。祭司是天神派下的使者，为人间求雨治水。最早的祭司还要追溯到上古的鲧神和禹神。”
“我不懂……”
秋悲歌见这丫头对此十分感兴趣，便淡淡一笑。他动作轻柔而迟缓的给那丫头向上拉了拉被子，耐心的解释道:“很久之前，暴雨连下数月不止，于是洪水泛滥，百姓苦不堪言。这时，人间变出现了一个叫做鲧的领袖带着息土用堵水的方法来解决洪水。”
巧巧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不对？”
秋悲歌丝毫没有因为她打断自己的话而生气，继续讲道:“话是不错，不过事实上大水冲倒了土墙，反而更加泛滥。君主大怒，下令在羽郊将鲧杀死。据说，鲧死后身体不腐不朽，腹部渐渐膨大，孕育三年，生下一子，取名禹。禹采用疏水之法，几年后洪水消失。”
“啊……禹是他的爹爹生下的……可是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