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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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缓缓落稳，轿帘徐徐掀开。他被秦二嫂扶出轿，双脚落在红毯上，随后一个四岁的小姑娘拿着红丝带跑过来。
“巧巧，你要把他带到五叔叔那里嗷。”
“我知道了，阿娘~”
这个叫巧巧的小姑娘当真可爱，她抱住秋悲歌的膝盖，抬头与秋悲歌四目相对。她从小就眼里生了星星，样子格外机灵。她看到秋悲歌后，顿时红了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孩儿也不例外。
秋悲歌见了巧巧，不自觉的心生欢喜。随着滚滚鞭炮响，秋悲歌握着红绸的一端，巧巧握着另一端，陪着他慢慢走进窦府。
“三……三件定乾坤！祝新人……天长地久，幸福美满！”
刚进窦府大门，小姑娘拿着红绸大喊。秋悲歌便听见身后，有人连射三箭直上苍穹。小姑娘应该是第一次做花童，说话还有点紧张。
“过火盆……祝新人日子红红火火！”小姑娘扯着嗓子喊完仪式性的话，又悄悄的对秋悲歌说：“你要迈大步嗷，听我……让你迈，你再迈。”
秋悲歌闻言，忍不住轻笑，这孩子当真可爱，竟如此招人欢喜。他和着小姑娘的声音，顺利迈过火盆。事实上，他不用巧巧的提醒，也能走过火盆。
“跨马鞍，日后平平安安！”
秋悲歌依旧听着小姑娘的指挥，跨过马鞍上的苹果。巧巧带着秋悲歌来到大堂，窦炀站在那里，从门口起就一直注视着他们。巧巧将红绸的另一端递给窦炀时，脸上洋溢着兴奋。
窦炀蹲下身，亲了亲巧巧红扑扑的小脸蛋，接过红绸，笑着说道：“多谢，巧巧了。”
“新娘很好看嗷！”
巧巧虽然是趴在窦炀耳边悄悄说的，但听觉灵敏的秋悲歌也听得清清楚楚。闻言，窦炀笑意更甚，摸着巧巧的小脑袋，说：“收到！我等会就亲自看看！”
秦二嫂拍了拍手，对小姑娘说：“巧巧，快到娘这儿来，别误了他们拜堂的时辰。”
小姑娘连忙跑到秦二嫂怀里，害羞的笑了笑，大声说：“一拜天地！”
于是，秦二嫂跟着巧巧又喊了一声。窦炀看着对面的人，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与那人共同朝门外的天地拜下去。
“二拜高堂！”于是，两个人转身对着大堂上供奉的十几个牌位，一同拜下去。
“夫妻对拜！”两人握着红绸面对面，一同拜下去。
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的欢呼雀跃起来。秋悲歌被秦二嫂扶到婚房中，巧巧也跟着去了。
婚房也是一片火红，红罗复斗帐，四角垂香囊，床上红色的床单上摆了满满的红枣和莲子。秋悲歌暂时摘下头上的红帕，看着只有膝盖高的小姑娘，眼中满是疼爱。恰好，小姑娘也很喜欢他，主动跑到他身边，痴痴的盯着他的脸。
“巧巧”
他对着小姑娘轻轻一笑，竟然让小姑娘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小姑娘握着他的指尖，很认真的说：“你好好看，比我阿娘还要好看！”
“你也好看。我能不能抱抱你？”
闻言，小姑娘张开小胳膊，秋悲歌便把她抱在自己的膝盖上，握住她的小手，看着她的目光更加温柔。那模样就像是在看他自己的孩子。
“你吃不吃莲子？还有枣子。”
秋悲歌从身后抓了一把莲子和红枣，碰到巧巧的眼前。小姑娘抬头看了看他，仔细挑选了一会儿，把秋悲歌手里的莲子挑出来，一颗一颗的舔进嘴里。
她举起一颗，抬到秋悲歌嘴边，脆生生的说：“你也吃，很甜！”
秋悲歌丝毫不嫌弃她已经占了口水的两只小手指，张口咬住她递过来的莲子。果然，很甜，很新鲜。轻轻一咬，甘甜的汁水在口腔炸开，最终留下一抹淡淡的清香。这个时节还能吃到这般新鲜的莲子实属不易。
“你放才那些词，学了多久？”
“我没学过啊，就是……是之前有结婚的，我看他们是这样说的。”小姑娘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莲子，叫了两下，继续说：“昨天小爹自己拜堂的时候，就是我帮他喊的。然后，他就让我今天喊了。那么多人，我害怕，好像喊的不是很好。”
“喊得很好。你唤阿炀小爹？”
“对啊。有什么不对吗？”
巧巧瞪着略微懵懂的大眼睛，轻轻偏头，她头顶的两个小辫子跟着她的头的方向下垂。秋悲歌被她这讨人喜欢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勾了勾她的小鼻子，回答道：“没问题。我真是见你，越看越欢喜。”
这时，巧巧手里的莲子已经吃完了。秋悲歌又抓了一把莲子递给她，小姑娘却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摇了摇头。秋悲歌并没有把莲子放回去，而是把巧巧的小衣兜塞满了莲子。
“你怎么全给我了？”
“见你爱吃，便多给你些。若是饿了，还可以吃。”
“可是你都给了我，你喜欢的人不会对你发脾气吗？”
“不会的。我喜欢的人从来不对我发脾气。那你喜欢我吗？”
“嗯。”
巧巧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小手捂着自己鼓囔囔的小口袋，那模样就像是怕秋悲歌突然反悔一样。秋悲歌越看她越舍不得把目光移开，渐渐的眼圈有些发红。
小姑娘见状，有些慌张了，急忙道：“你不要哭啊！你舍不得好吃的，我不要便是了！”
她说着有些不舍的把手插进小衣兜里，秋悲歌拦住她的手，闭着眼睛，忍住即将要落下的眼泪，笑着摇头，解释道：“我没有舍不得……只是见了你，想到了我的孩子。”
“你有孩子？可是你不是刚刚和我小爹成亲吗？”
“是啊。那是之前和你小爹生的孩子，她要是没早早夭折，还能陪你玩儿。”
“夭折是什么意思？就是死了吗？”
小孩子还不知道死到底是什么意思，因此说的肆无忌惮。秋悲歌没有怪她，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时，秦二嫂敲了两下门，秋悲歌赶忙收拾了情绪，请秦二嫂进来。秦二嫂其实一直在门外，秋悲歌和巧巧说的话，她多多少少听了一些。
秦二嫂抱着巧巧，一脸赔笑的向秋悲歌道歉：“孩子不懂事，你别忘心里去！今日大婚，开心些！”
秋悲歌微笑着说：“巧巧很好，我很欢喜。”
“我明天还会来找你玩儿的，你不要再想你的孩子了。”
“巧巧！你这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二嫂立马堵住巧巧的嘴巴，不好意思的笑笑。秋悲歌闻言，微微一愣，走到巧巧面前，笑着点点头：“那我明日等你，一言为定！”
巧巧倾身向前，正好亲在了秋悲歌的香腮上，天真的说：“今夜好梦。”
秋悲歌面上微红，却是无限欢喜，他拉起巧巧的小手，低头亲吻一下，声音轻柔的回应道：“你也是，好梦。”
正巧此时，窦炀摇摇晃晃的走回来了，看样子是被灌了不少酒。巧巧走后，秋悲歌重新盖上喜帕，安静的坐在床上，等那个人来接他的盖头。
窦炀推门而入，醉醺醺的走进来，迫不及待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秤杆，缓缓挑起秋悲歌盖头。秋悲歌嘴角含笑，眉间的朱砂红莲见到窦炀时，仿佛彻底怒放了。
窦炀一把将秋悲歌推倒，把床上的红枣惊到了地上，咕噜咕噜。秋悲歌看着这般着急的窦炀，笑意更甚，漏出皎洁的牙齿，含情脉脉的与他四目相对。
“这到底是谁家的俏郎君，让人见了就被勾走了魂。”
“夫君……”
秋悲歌娇滴滴的模样，让窦炀忍不住想要心疼他。于是，他决定不再让这人说话，直接封住了秋悲歌的丹唇。他们十指相握，屋中的红烛娇羞的摇曳。
窦炀却是醉了，发出了野兽的本性，一层一层的扒开秋悲歌的衣服，直到摸到那人光滑的皮肤也不罢休。秋悲歌每每被窦炀亲吻到喘不上气后，身体就软的像一滩水，宛如一头任人宰割的羔羊，丝毫没有力气反抗。
这就给了窦炀对他为所欲为的机会。窦炀舔干净他嘴上的胭脂，便向下进攻，脖颈，胸部，腹部，他一丝不落的亲吻着。秋悲歌愉快的轻笑，眼角挤出几滴生理泪。
两人不知疲倦的暧昧，直到天亮，房间才算是真正的安静下来。他们两个一同盖在喜被下，只露出头相对，相互能闻到对方的气息。窦炀紧紧靠着秋悲歌，侧身搂着那人的腰身，酒早就醒了，此时注视这身旁人，忍不住轻笑。
秋悲歌闭着眸子假寐，听到那人的轻笑，忍不住悄悄睁开个眼缝儿，回以相同的笑。
“夫人，可还满意为夫的礼物？”
“呵，夫君送的向来是好的。”
秋悲歌清冷的声线，此时染上了人间烟火。窦炀抱着秋悲歌洗漱，这时有人敲了两三下房门，脆生生的童声传了进来：“小爹，你们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