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碰巧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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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街离邱府也算不上太远，驾着马车，一会也就到了。
听雨在下方摆起了矮凳，邱婉莹先一步下车，再伸手接应程瑶。
二人并肩而立，看着热闹的商铺。
里面有着不少客人，三三两两地围在一处，正互相比划着当季最新款的布料。
一旁的成衣区也有不少姑娘，正在排队等候试穿自己心仪的衣裳。
在楼下并没有看见吴掌柜的身影，只有几个年轻的伙计在底下忙活着。
邱婉莹带着程瑶，走进商铺内，店员一看是自家大小姐来了，连忙上前迎接。
“大小姐，您来了。”
“身侧的这位姑娘是您的朋友吧？”
“乌发雪肤，再加上这身段，穿什么衣裳都好看啊。”
“咱们店里新赶制的成衣，您可以瞧瞧，满意的话，我包起来送到府上去。”
这邱婉莹平日里甚少巡店，就算来了也只不过是挑几件自己喜欢的新衣裳。
前些日子虽说来得勤了些，可和这些基层的员工也很少打交道。
所以大家伙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最初的时候，先入为主地认为她是想要带朋友来买衣裳。
伙计虽然态度热情，可这热情却用错了地方，没能猜对来者的心思。
不过邱婉莹也并不打算为难这普通的打工人，只是客气地笑了笑，制止了他的动作。
“不必了，我今日来不是为了选购衣裳的，你去别处忙活吧。”
那跑腿的伙计显然是没有想到，平日里最好打扮的大小姐竟然会拒绝当季的新衣裳。
到底是年纪小，面上的错愕掩饰不住，还是一旁年长些的伙计出来帮他解围。
“大小姐都发话了，你还杵在原地做什么？”
“那边的客人需要帮忙，还不快些过去？”
得到吩咐，那伙计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礼。
赶忙撂下这烫手山芋，去忙活起了其他事情。
解围的人叫罗小五，是吴掌柜培养的接班人，在邱家商铺里也做了大半辈子的事情了。
对每一个环节都了如指掌，要是有评选活动，高低也是个优秀员工。
罗小五招揽顾客多年，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
什么人喜欢什么样式，该说什么话才容易令订单成交，其中窍门，罗小五均牢记于心。
这大小姐一进门，眼神只是宽泛地在来往的客人身上转悠了一圈。
丝毫没有去在意货架上的布匹和成衣，很显然并不是为了这些而来的。
一旁面生的那位漂亮姑娘亦是如此，没有在无用的事务上过多地分心。
二人的目标并不在这楼下，看样子像是在找什么人。
再结合一下，邱婉莹最近的动静，便知道了，她们是冲着吴掌柜来的。
罗小五恭敬地微微俯身，用彼此刚好能够听清的声音询问道。
“大小姐，可是来找吴掌柜的？”
谁都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这样比较不累。
见罗小五一下便察觉到了自己的来意，邱婉莹也没有什么掩饰。
“今日的确找吴掌柜有些事情，不知他现在人在何处？”
“可否方便见面一叙？”
罗小五了然一笑，这事情果真与自己猜测的没什么差错。
不过，他面上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色。
“大小姐，你今日可来得有些不巧了，就在你抵店的前一阵子，吴掌柜有事外出去了。”
“可能是去总仓库盘领货物去了，这一时半会儿可能没这么快回来。”
“要不然您先回府，等吴掌柜回来了，我再派人去府上通报您？”
罗小五安排得很妥当，这人不在店中，若邱婉莹和程瑶执意要等下去恐怕也是在浪费时间。
邱婉莹有几分迷惘地看向程瑶，想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看着邱婉莹信赖的眼神，程瑶垂眸沉思了片刻，知道这里不是议事的好地方。
用眼神示意她先离开此处，之后再进行详谈。
邱婉莹接受到了程瑶的意思，转头对罗小五说道。
“好吧，暂且按你的安排来做。”
“等吴掌柜回来了，你立马派人去府上通知我。”
罗小五闻言，立马点头哈腰地应承了下来。
“大小姐放心，我绝对第一时间派人去通知你。”
没见到人，邱婉莹和程瑶只好暂时回到马车上，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没想到第一家的吴掌柜碰巧外出了，扑了个空，有些出师不利。”
“看来是和程耀祖周旋得太久了，早知道我就加快些进度，少和他演戏了。”
“恶心了自己不说，还耽误了正事。”
此时的邱婉莹正在为错过的事情而懊恼，而程瑶则眉头紧皱，觉得这事情另有蹊跷。
只不过这些还只是她的猜测罢了，她只好先将这奇怪的直觉按捺下来。
回过神来，继续分析下一步该怎么办。
“那我们就先把吴掌柜的事往旁边放一放，城西还有一家邱家商铺，那里是由陈掌柜负责的。”
“这个陈掌柜比吴掌柜要年轻得多，是个中年人，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前一段时间刚娶亲，婚礼的排场不小，看得出来花了不少钱。”
“他名下的账册漏洞是第二多，估计没少和程耀祖一起从中捞油水。”
邱婉莹频频点头，附和道。
“他大儿子的婚礼确实不简单，订的酒楼也是一顶一的好。”
“只不过我有些奇怪，树大招风的道理他难道不明白吗？”
“一场婚礼办得满城皆知，未免有些太张扬了吧？”
程瑶抓住了邱婉莹话里的关键词，接着说了下去。
“我看这个陈掌柜要的就是这种张扬的效果，从听雨搜集到的小道消息里，有一则说到，这陈掌柜年轻的时候落魄过很长一段时间，不少人都奚落过他。”
“现在人到中年，发达了，自然也想挣这么一口气，借着大儿子的婚礼，让曾经瞧不起他的人都来对他刮目相看一番。”
“这做法虽然莽撞，但也的确符合他这个人的性格底色。”
邱婉莹听后有些抓不着头绪。
“那对付这种人，应该怎么办才比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