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谢宁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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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等庞三那边的人等到李汆回来,陈氏这边病情突然恶化,发起了高热,还腹中绞痛。
也是这时,谢宁才急起来,原本她和奶嬷嬷都以为陈氏是管家累着了,如今看来却没那么简单。
她看着又开了新药方子的大夫,有了不好的预感,奶嬷嬷一边抱怨这药吃了好几副不见效,一边急着去煎药。
床上陈氏腹中绞痛,嘴唇发白,谢宁擦了一次又一次的汗。
“阿娘,你怎么样?”
陈氏闭着眼,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谢宁冲出院子去,却正好看到老夫人李氏身旁的老嬷嬷拉了大夫在一旁问话。
莫非?李氏那毒妇真这么胆大?她找到庞三安排在府上的小厮,让去重新寻一个可靠的大夫偷偷带进来。
庞三这边得到消息,也是奇怪,好好的要什么大夫,还还指明要擅长女子病症的大夫,但还是让人寻了个婆子过府去。
大夫迟迟不来,谢宁在院子里急的团团转,若真是她想的那样,岂不是这次妥妥着了李氏的道?
奶嬷嬷煎了药正往屋里送,却被谢宁拦下来。
“嬷嬷,不要再给母亲吃这个药了。”
奶嬷嬷疑惑的看着她,“二姑娘,夫人病的这般重,再不吃药,如何能好?”
谢宁急道:“嬷嬷,这药吃了好些日子,不仅没好,这两日反而愈发严重了,说明根本没用。”
奶嬷嬷叹了口气,心想谢宁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摇了摇头,端药进去,将陈氏扶起来,谢宁一看,急了。
“嬷嬷,我已经请了别的大夫,看过了再吃药也行啊!”
谢宁不过八岁,奶嬷嬷看着叹了口气,这小姑娘说什么胡话?
可没等她喂药,院子里真来了个婆子,自称是大夫,谢宁立刻将人请进来。
那婆子一进屋便闻见了药味,皱眉道:“这是谁开的药,加了这么重的红花?”
红花是堕胎之用,这是常识,奶嬷嬷一听,手一抖,药碗翻在地上,“红花?”
谢宁心里一跳,完了,真是她想的那样,“大夫,你快给我母亲看看吧,她肚子疼得很!”
婆子连忙上前先掀开被子闻了闻,又看了看陈氏的脸色,最后才搭上脉,待仔细摸了摸摇摇头。
“这位夫人怀孕一月有余,你们给她喂这样寒凉活血之物,是想要她的命吗?”
奶嬷嬷一怔,这才明白这些日子给陈氏喂的分明是堕胎的虎狼之药,脑袋一痛,大哭起来。
“大夫,我们夫人这是被人害了呀,你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夫人吧!”
婆子摇摇头,她不清楚陈氏腹中状况如何,但目前还没有出血的状况,只能看能不能救的回来。
“老妇只能勉强试一试,我先开几味温和凝血的药,先用两日,如果没有腹痛和出血的状况,再看如何保胎。”
奶嬷嬷一面哭一面点头,轻轻把陈氏放回床上,跟着婆子去开药。
谢宁看着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陈氏,眼里泛起冷意。
终究是她低估了李氏等人的恶毒,她以为李氏折了谢玉和谢满这两个爪牙,就能消停点,没想到却差一点害了陈氏,害了自己弟弟妹妹!
这件事,他要让李氏自食恶果!
…………………………
这日夜,宛县大街上,一个挎着药箱,喝得醉醺醺的人正往药铺赶。
刚行至半路,一阵风吹来,灯笼里的烛火竟然灭了,四周霎时黒沉,来人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他一边叫骂“娘的,回去非打断他的腿,竟敢偷懒不来接我。”,他一边说一边爬起来,伸手去拉灯笼里的灯芯。
此时,面前突然亮了起来,一个男人提着灯笼走近,问道:“诶?这不是张大夫吗?”
张大夫仰头一看,是个陌生的男人,黑面皮,厚嘴唇,很憨厚的样子。
“我是张大夫,你是?”
男子一把将张大夫扶起来,笑道:“哎,你不记得我了?我主家那时生孩子,还是你帮着接生的的呢!”
张大夫心想自己一年到头宅院里转,接生的孩子没有百个也有五六十,哪里记得这么清楚,不过正好让这人提灯送自己回去。
“哎唉,别说这么多,赶紧送我回去吧,这段路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夜凭空多出些坑来,可摔着我的老腰了……”
男子连忙唤了人,拐角处出来一架驴车,“哎哟,张大夫赶紧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上了驴车,青布幔子一遮,张大夫总算舒服了些,他舒了口气,打量一旁的汉子,“你家是哪里的?”
“我啊,住东大街街尾。”
张大夫皱皱眉,想着这城中大户哪家在东大街街尾呢?他向来只往大户人家去,什么时候去那儿出过诊?可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来。
“你,你主家姓甚名谁啊?”
此时,驴车已经离开大街绕进了小巷,道路狭窄,一时颠簸,张大夫一个没扶稳,撞到男人的胳膊上,那胳膊像木桩一样硬。
男人一把扶住张大夫,让他坐正,笑道:“张大夫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是上午刚到我主家府上出诊的吗?”
张大夫想了想,突然想起来,急道:“你,你是谢家的?”
驴车里却没声音了,张大夫一时冷汗冒出来。
他前几日去依旧例去谢家看诊,他同谢家老夫人李氏也是老熟人了,可这次出诊却不一般,那位夫人的症状大概率是怀孕了,只是月份浅不能拿定主意,他将此事告知了李氏,李氏让他暗中用药,悄无声息的让那夫人流掉孩子。
这类事儿他不是没干过,反而可以说是熟能生巧了,不过腹痛几日出血,就同夫人往常来月事一般,难以查证,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成了才是。
“张大夫可想清楚我寻你何事了?”
张大夫掀开幔子往外一瞧,黑压压的丛林如同卧兽,早已经不在大街上了。
他哆哆嗦嗦道:“府上,夫,夫人的病可痊愈了?”
庞三一听,心里的火也冒起来。谢宁让他查查这个姓张的,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是个败类,这宛县大户府上多少阴私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这下倒好,犯到那小姑奶奶头上了,竟然还厚颜无耻问陈氏的病是否痊愈了?
他恶狠狠道:“痊愈?有你这样的庸医,能痊愈吗?”
张大夫一听这语气,便知道是事情败露,人找上门来了,可他到底在宛县混了这么久,勉强稳的住。
“我好歹在宛县耽当了数十年的大夫,救人无数,也不是凭你一张嘴便能诋毁的,我…”
“闭上嘴,还要狡辩些什么跟我们主子说去!”
说罢,驴车已经停了,男人提起他的衣领就将他扔出马车。
“哎哟!”
张大夫摔倒在地,颇为狼狈,强忍着膝盖和腰间的疼痛爬起来,就见前方站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脸色在夜色和火光下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