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脑萎缩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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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刚说完话，就听见老太太叫，
“刚子，刚子，你在哪儿，快点来，刚子，刚子。。啊，，，”
护士没办法，凑过去问
“老太太，您有什么事啊？”
“我儿子呢？刚子呢？”
护士道，
“他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我儿子呢？刚子，你们把我儿子还给我！刚子，刚子”
“你别叫了，你儿子给你买东西去了”
秦大姐也过来，叉着腰对着老太太道，
“你再叫嚷，我就让医生过来，给你扎针！你看护士在这里呢！再叫，现在就给你扎！”
彭老太太看到秦大姐又胖又壮，还叉着腰，面露凶狠，吓了一跳，立刻闭嘴不再吱声。
护士偷偷向秦大姐挑了一个大拇指，出去了。
病房也跟着安静下来。
可惜，时间不长，老太太又开始叫，
“刚子，你快来啊！刚子。”
秦大姐干脆搬了一把椅子，坐到老太太床前，
“不许叫了，再叫就扎针”
老太太闭嘴，过来一会儿刚要张嘴叫，看到秦大姐用手比划扎针，立刻不说话了。
那个中年人终于拿着脸盆毛巾，护理垫等用品回来。一进屋，就看到秦大姐坐在老太太床边，就问，
“我妈找我了吧？”
“何止找你，简直就是魔音灌耳！”
秦大姐不客气地说道，
“这屋里这么多病人，她一直叫喊，其他人怎么休息呀！”
“对不起，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中年人立刻点头哈腰，给秦大姐道歉，然后拿着东西，一一给老太太看，
“妈，我去给您买东西了。您看，这是脸盆，这是尿壶，这是毛巾和饭盆，我都给您放到柜子里啦？！”
“好。”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又说，
“刚子，我刚才叫你半天了，你去哪儿啦？他们要给我扎针，我叫你回来，你也不吭声！”
“妈，我不是给您买东西去了吗？您看，您用的东西都放柜子里了！”
“买东西去啦，好，放着吧！”
中年人看老太太稍微明白点，就起身来到秦大姐身边，
“这位大姐，您是护工吧？我妈住院，我想请你们帮忙照顾！”
“是，我们是护工，这屋里就我和小华俩人。但是护工不是病人必须请的，你们家人也可以过来照顾”
“大姐，我还要工作，过不来，还是需要请你们帮忙的。你们是怎么收费的啊？”
秦大姐看到中年人这样说，也不好把人推出去，就示意赵小华，赵小华急忙从窗户下的柜子里，找出护工合同，以及收费标准，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看看收费标准和合同，就点头道，
“可以，我想请你们先照顾一周，下周看我妈情况再说”
“行，您是要发票还是收据？”
“收据就行。”
“可以，我给您开，您扫码交费就行”
将收据递给中年人，秦大姐说，
“你们家老太太脑子有问题，如果太闹腾，我们会吓唬她，你能接受吗？”
“可以，不过别太过了就行”
“还有，如果她晚上闹腾，医生会开安眠药给她，让她睡觉”
“行，没问题。在家我们也给她吃安眠药的”
“我们得跟你说清楚了，因为老太太已经糊涂了，所以必须跟家属讲明白，省得病人跟家属告状，我们背黑锅”
“我知道，我知道。我妈情况特殊，您们多费心！”
中年人给老太太喂了晚饭，看着赵小华给老太太洗漱后，才走了。
病人们陆续洗漱，晚上九点准时关灯休息。
赵小华刚躺下，准备看会书再睡觉，就听到一声大喊，
“啊，救命啊，来人啊！”
赵小华吓了一跳，噌地蹦起来，秦大姐也起来，跑向声音出处，一看是彭老太太，只见她双手紧握，抬着头，头上青筋都鼓起来了，秦大姐急忙问，
“老太太，你怎么啦？”
“我看不见了，刚子，刚子，你在哪儿！”
秦大姐打开灯，用手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
“你看见了吗？”
“啊，有手，有一只手在我眼前，快来人啊！”
“你看见手了？”
“手，一双鬼手，在我眼前！刚子，刚咋！”
秦大姐跟赵小华说，
“你把等关上”
赵小华听话地将等关上，老太太的喊叫声立刻出来，
“啊，我又看不见了！刚子啊！”
“行了！您别叫了！”
这时护士也进来，问，
“怎么啦？是有什么事吗？”
秦大姐无奈地对护士说，
“这老太太不让关灯，一关灯就叫，她看不见了！”
护士来到老太太床前，问，
“大妈，晚上了，病人都需要休息，必须关灯睡觉。您不是看不见了，是关灯了！”
“关灯啦？关灯干嘛呀？”
“睡觉啊，您也闭眼睡觉吧”
“睡觉，我也要睡觉。对，刚子说，我晚上睡好觉，他就过来了”
“对，您好好睡觉，明天您儿子就来了”
老太太点头，闭上眼睛。
护士出去了，赵小华也再次关灯。其他被吵醒的病人也跟着躺下睡觉。
赵小华生怕老太太再次叫喊，等了好久没有动静，估计老太太累了，也睡觉了。
迷糊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老太太的魔音再次响起，
“刚子，刚子，你在哪儿？刚子。。”
赵小华急忙起来，跑到老太太床边，趴在她耳边，轻声问，
“大妈，您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刚子呢，我要尿尿”
“好，我给您接尿”
赵小华利索地给老太太接完尿，老太太还是叫，
“刚子呢？我的刚子呢？”
“大妈，您儿子回家去了。您先睡觉，明天他就来了。”
“回家去啦？他回家去啦？我要回家，回家，我要回家！”
“大妈，您别喊，这是医院，病人要休息。您现在生病了，不能回家！”
“不，我要回家，啊，啊，我要回家！”
屋里所有病人都被老太太喊叫声惊醒了，秦大姐也起来，对老太太说，
“你再叫，我就让护士给你打针！”
“我不要打针！我要回家，我要找儿子。刚子，刚子呢！刚子，你在哪儿？！有人要给我扎针！刚子。。”
护士也推门进来，
“老太太又怎么啦？楼道都听见了！”
秦大姐无奈地扶着头，说道，
“你看吧，老太太闹着要回家，找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