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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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stica的梦境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兰芝回去后一直在mystica回忆阐述时的样子，试图从她的细微动作里找到些什么。
地震发生时有一瞬间她觉得她想到了，但是……
随后被陶琥一把拉了过去，周身温度骤降，一时间也就忘了思考，只是愣愣看着陶琥。
陶琥突然用了自己一直以来不愿意触及的能力，这让兰芝忽略不了。
“兰芝，你听我说。”
头被陶琥按在怀里，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微皱着眉有些急切。
“你要说什么啊？”
“地震不是巧合，这些人不是来找余温的，是来找我的。他们把我误认成了新任的生魂使。”
“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命魂使和死魂使，要记得在余温十八岁以前告诉她真相，不要再……”
陶琥最后说出那句话，兰芝神色一怔，眼里蓄积起泪水。
“你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你……”
“兰芝。”周身开始风声烈烈，兰芝知道，他们已经没在那座四川小城。
陶琥的声音低哑，兰芝想，从此以后，大概不能再听见他的声音了，“你要记得我爱你，然后把我，忘了吧。”
这边陶琥兰芝正在某国北部边境的飓风中心，那边董旭去找了mystica。
“你怎么又来了？”
“谁还没两三个秘密。”
mystica一笑，随意摸了摸院子里的花叶：“有什么事？”
“这次地震是你做的没错吧。”董旭挠了挠鼻翼，“说是魔鬼的女人，其实只是为了交易把灵魂卖给了魔鬼而已。”
mystica偏了偏头，不笑的样子有些让人瘆得慌…就像日本做的娃娃。
“mystica，杰克收养的人不是你，对不对。”
蓝色的玻璃眼睛毫无生机，一眨不眨的看着董旭。
“我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的故事里有漏洞，你没有发现吗？”
“什么？”
“杰克早就死了，他的灵魂被禁锢在你的记忆里。你又要求再见他一面，要跟他问清楚。”
董旭周身服帖的浅蓝气息缓慢浮动，此刻有了些轻微的变化。
“杰克早就死了，也就是说，你们之间发生的事都是不存在的。那么魔鬼，闻见的腐烂灵魂的气息，是谁的呢？”
玻璃眼睛突然有了些异样。
“你懂什么…”
“我什么都不懂，但是，娜姬，你不是mystica，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等董旭回到家里，余温已经睡了，客厅里楚吟和兰芝并排坐着，他们对面坐着邓桐羽。
邓桐羽睡眼惺忪，明显是被两人拉起来的。
“怎么回事？”
“余温非要把他拉回来。”
“陶琥走了。”
一时沉默后，董旭揉了揉太阳穴。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董旭。”楚吟起身拦住董旭的去路，两人眼神交汇的刹那，董旭听到楚吟在心里说的话。
“邓桐羽是生魂使的话，对余温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董旭的目光越过楚吟看向兰芝，兰芝趴在桌子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董旭，你想清楚。”
有一瞬间董旭都快以为楚吟想起了什么，邓桐羽这时站起了身。
“如果你们不想让我在这儿的话我明天就走，现在先让我睡觉，拜托了。”
邓桐羽被余温拉住的那一瞬间什么都忘了。所以……
他现在心里不爽得要死。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滴很快在窗子上凝聚成一颗更大的雨滴，往下淌去。
董旭瞥了一眼自顾自走向房间的邓桐羽，兰芝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
被冷色调的灯光冲刷的复古色墙壁看上去有些怪异，楚吟路过董旭的时候轻声说。
“什么时候把灯换了吧。”
一切陷入黑暗前，董旭给兰芝盖了张摊子。
黑暗之中的兰芝睁眼，愣愣的看着墙上的钟。
mystica不是mystica，杰克也早就死了……
兰芝终于想起了些东西，当初在簿子上看到过的，关于一些奇怪东西的登记。
据说当时有个守门人和魔鬼做了交易，簿子上那些兰芝看不懂的记录就是那个守门人和魔鬼交易的记录。
是簿子自动记录的，这一点很玄学，难道说簿子是活着的？
这不是重点……后来那个守门人的位置缺了很久，下落也不清楚。
虽然说那些簿子自动记录的东西兰芝看不懂，但是最下方有娜姬的签名。
娜姬。
兰芝坐起身。
寅组第三个，卯组第一个。
传说中的契约守门人，原身是地狱少女，身材娇小，眼瞳是地狱之门的原料所做，除了那双眼睛，外貌可任意更改，出场自带紫焰特效…
…的那个娜姬？
兰芝脊背一凉。
突然想到了哪里不对劲。
她在听娜姬讲述的时候，看到娜姬后颈处有纹身。
??。
??。
是“情人”的字体，但却不是??，而是????，魔鬼恋人。
兰芝无法再往下想，快步走到董旭房间门口，刚抬手想敲门又顿住了。
董旭有什么事还瞒着的，这一点很确定。
孰敌孰友都无法判断……
真是，太失败了。
董旭在房间里，坐在床边发呆。
看着门外有人快步过来，停了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又走了。
心里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窗外雨越下越大，不断有黑影从窗前闪过。
伴随着某处被雨水晕染开的血液，空气中有腥甜味散开。
“让一切重新开始…吧……”
“最后一次。”
董旭望着窗外的雨水，雨水之中，和楚吟在广场打过照面的猫女蹲在树上，看着董旭。
一道蓝色的闪电照亮云层，也照亮了正缓缓下降的万象城。
娜姬出现在小巷尽头，所过之地干燥得如同刚晒过一天烈日，雨水也对她自动避开。
此刻她恢复了往常的外貌和装扮。
黑色的曲裾将她的身段略略勾勒，周身紫焰鲜活的跳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