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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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较为昏暗，但这么长时间下来，张虎的视力在这种情况下看个大概是没什么问题的。
张虎喝水一直是一个比较头疼的问题，这么多天下来，他一直处在一个饥渴难耐的境地，饭的问题依靠院子里那黑不溜秋的瓜果蔬菜勉强糊口，但水分补给始终是处在日日口干舌燥的情况。
这几天下来水喝的少，口腔溃疡上火严重不说，每一泡尿也臊黄，异味难闻，大便异常，快要便秘了，这打消了张虎脑海中设想的饮水、排尿形成良性循环的想法。
每天房间里产生的那一丢丢莫名的水分，张虎心有芥蒂，也是能省则省的不敢大胆补给。
如今有了这方泉眼，张虎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喝个痛快了。
“这泉眼不会有问题吧？”张虎趴下来，仔细看了看，地面有一个凹坑，泉眼里的流水极小，但慢慢的汇聚到凹坑里，也可以饱饮一顿了。
“就算有问题，那我也得喝个痛快再说。”张虎被生活逼到了这个地步，有点天不怕地不怕了，那凹坑里的水看起来极为的清澈，也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啊！”那一汪水全部进了张虎的肚子，清凉的感觉洗涤着肠胃，张虎舒服的躺了下来，他什么也没有干，只是享受着这一刻。
等了一会儿，泉眼里的水又流满了凹坑，张虎一直喝了两次，站起来肚子里都咣咣咣的直响。
“太爽了。”
不仅如此，张虎还洗了把脸。
虽说张虎也不是一个多爱干净的人，但这么多天下来，身上又臭又脏，自己闻着也难受，如今仅仅是洗了个脸，就感觉容光焕发，不敢想象，未来某一天积攒足够的水洗一个澡又该是怎样天堂般的享受。
“人只有在失去某个东西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张虎踏上了前往乱葬岗的道路，一时之间他快要忽略了这个世界其实比阴间还要阴间。
坨坨坨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张虎一惊，他快要把这家伙给忘了，敢情这货一日一夜都在附近坨坨坨个没完？
他好像盯上了张虎，像是一个变态跟踪狂，看到了一个美女，不顾一切，死跟到底，张虎有点苦不堪言，此时如果他有一把手枪，不是把枪顶到对方脑门上，就是把枪顶住自己下巴了。
“有本事就跟我一起去乱葬岗。”张虎暗暗嘀咕，快步离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张虎，憋了一肚子气，真惹火了他，管他是鬼还是仙，也得跟他拼一拼，出口窝囊气。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张虎来到乱葬岗，一回生两回熟，他正准备上山时，忽然间，注意到了什么。
这让他不由停住了脚步。
“稻草人的位置昨晚是在那里吗？”张虎还记得昨晚来的时候，被那稻草人的逼真程度吓了一跳，留下了不小的印象，这次再来时，总觉得它发生了位移。
“是我的错觉吗？”张虎也不敢十分肯定，稻草人的位置他至少也要等到明晚才能到地毯式搜寻的范围内，今夜暗暗记下了他的位置，还有周围有些可以辨识的东西。
“小龙说这乱葬岗有野狗野狼，但是直到现在，附近也没有出现过这些猛兽的痕迹。它们还待在这里吗？”张虎粗中带细，今夜搜寻起来就显得熟门熟路了许多。
很多地方一看就埋着尸体，也不可能隐藏着石碑之类的东西，张虎就懒得去捯饬了，毕竟，那些尸体大多都面目全非，看多了心理不出问题才怪。
“这个村子的人都死了，是因为什么原因死的呢？”张虎一直在猜测这个问题，张虎觉得瘟疫的可能性不小，如果真是这样，张虎认为自己也难逃一劫，他更应该逃离此地，去远方寻找有活人的地方。
“哎，肯定是我上辈子犯了天条，安排我这受罪来了。”张虎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觉得脚底一软，噗的一声，听到了某种奇怪的爆裂声。
他低头一看，险些要把胃里为数不多的东西吐了出来，连忙捂住了鼻子。
原来一具死去有些时日的尸体，外面的皮肉腐烂了不少，但是他的五脏六腑还被一层筋膜包裹着，处在一个将破未破的微妙时刻，张虎这一脚下去，不仅将它踩破，打破了它平衡，还踩了满满一脚黑绿色的尸水。
那腐烂的内脏看起来令人恶心，恶臭味让人几个月内都提不起吃饭的欲望。
就被这么一耽搁，张虎想打道回府的心思都有了。
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张虎待在远处把气勉强顺了一遍，才继续搜寻。有了这次的教训，他明显要小心了不少，也变得更加有经验。
现在的他手持着一根木棒，像是排雷似的在前面戳戳敲敲，有几次他戳到了地面松软，走近后闻到一股恶臭味，不用多说，下面肯定埋藏着一具尸体，张虎已经没有勇气挖开看看里面有没有石碑了。
这一夜被那尸水恶心的兴致极低，张虎估摸了一下时间，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无疑，这一晚他还是没有什么收获，别说石碑了，目前为止，连块刻字的石头都没有碰到。
这里的都是无名无姓的孤魂野鬼。
张虎强打起精神，心肺又到了非常难受的时刻，张虎回到村子时，竟是听到那坨坨坨的脚步声，好似盼望久出未归家人期盼的声音。
被一个鬼一直等着，张虎可高兴不起来。
“真晦气，人们常说跟鬼打交道也不跟一些坏心眼的人打交道。”张虎有些头疼的想该怎么解决此事，“那他们这说的真是气话，跟人打交道可以殊死一搏，跟鬼打交道，那些阳间的东西就有点不适用了。”
可惜，进村的路虽然有几条，但张虎都不敢乱走。
他仅仅是多瞅了一眼，就惹上了这样一个麻烦，很难想象，走其他地方会不会捅出更大的篓子来。
“要不然，我会会他？”张虎在村子外摸了一块石头，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