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八章 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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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里安穿过燃烧中的城市，抵达要塞前方。巫妖卫士们随时维持在七步距离之内，为指挥官提供最及时的保护。

负责这座城市的勋爵欢迎舰队指挥官的到来，让技师展示出要塞的攻略状况。和上一座城市相同，千万死灵武士从各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即使是兽人的炮火也不足以将它们消灭。而后，在十几台冥工炽天使的掩护下，八台超立方体墓穴自远处发出闪电与雷霆，摧毁了要塞表面最大的数个火力点与护盾发生器。目前，巫妖卫士与不朽者组成的混合方阵已经在炮火掩护下进入要塞内部，自下而上逐步推进攻略进程。

奥德里安点点头，认可了这座城市的进度。尽管还保存了些许力量，尼希拉克王朝军队的进攻可谓是势如火潮。没有太过精密的计划与战术欺骗，仅靠无穷无尽的军团与过量火力就将一切化为废墟。属于特别能接受消耗的王朝才会有的太空死灵编制。

这一编制的缺点也很明显。例如，在体量相同的前提下，敌人若是具有足够精锐的突袭部队，就能通过斩首打击摧毁或是逼退军团指挥层。在那之后，失去指挥者的死灵军团并不比一片丛林难摧毁。将领如云、熟知各类战术的索泰克王朝恐怕就是采取了类似的方法，避开正面交换式作战而取得了上一场战争的胜利。

好在如今他们需要摧毁的目标是欧克蛮人。即使有兽人老大能采取狡猾的战术方法，斩首数个领主，在大势上却是毫无影响。

——第三座城市的情况却完全与奥德里安预想不同。当他抵达时，进攻这座城市的联合军团已经宣言了胜利。其原因是兽人并没有建起一座要塞或是防卫圈，除了组织起几次防御反击之外，几乎是被进攻方一面倒地压制。

察觉到异常的奥德里安亲自传送到废墟中查看。在他现场感知之下，那些兽人尸体终于如嘲笑般揭开了真面目——他们全都是灵族。

就在尸体上的幻象烟消云散的那一瞬间，奥德里安便部分地察觉到了黑幕隐藏且执行许久的计划之一。尽管情报称灵族已经撤出所有城市，依然有一只艾达部族被囚禁在了此地。事到如今这座灵族城市的所有居民已经被死灵军团屠杀，再无挽回余地。面对着没有明白其中关键的尼希拉克王朝贵族，奥德里安无言可出。黑幕精心编织的包围圈正在成形。太空死灵与灵族在这颗星球上最后的和平希望已被抹去，自此，蛮荒灵族彻底成为了幕后存在的棋子。

而作为对侧的棋手，他能做的只有应付挑战。对方接下来的举动已经在预料之中，奥德里安传令舰队中的后备军团开始执行大型传送仪式，便再度前往了下一座城市。事到如今，恐怕只有将这个星球上的所有敌人歼灭，才能完成本来的目的——这些死亡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

传送光芒亮起时，奥德里安不禁略微叹息。或许作为一个珍视生命的惧亡者，他才是族人中异类的那个。

——第四座城市。

末日方舟的炮击直接震撼着兽人要塞。在敌人几乎无法反抗的现在，高斯炮肆意鞭打着这块巨大的钢铁。奥德里安所处的高地可以望见这个过程。天空中的黑石载具从各个方位刺出绿色的光柱，让一座破烂建筑化为原子灰云。从破损的外壳可以看到建筑物内的状况，死灵武士正在自下而上攀升，不断与要塞中的兽人交战。

奥德里安驻足静听。在这个距离，他能清晰捕捉到要塞内的声音。太空死灵的武器通常高效而简洁，激发时只有能量的呼啸与敌人的惨呼。而兽人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一个安静的种族，他们跳下阶梯时会咆哮，咔哒开枪时会大吼，冲向死灵小队时会怒吼，它们总是不安静，直到他们被光束击中、从楼梯上跌落下去、摔落到要塞外并在抵达地面之前就被分解。

沉默渐渐压倒了喧嚣。奥德里安打开战略面板，发现由于他的到来，这座城市的攻略进度已经在贵族们的努力下成为了所有城市中第一个彻底攻破要塞的。

过了一会儿，欧德带着死印部队传送过来。他略微行礼，报告了一个新的状况。

“吾主。米基爵士邀请您至要塞顶端观赏他的决斗。”

“决斗？”

“是，吾主。这座城市的胜利已成定局，米基爵士想将作为结尾的荣誉决斗，其光荣的胜利献予您，以及尼希拉克王朝。”

“非常好。”奥德里安说。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旁的墓穴技师已经打开了稳定的传送门，而后两名太空死灵步入其中。

——要塞顶部。

这座城市最后的数百只兽人正处于万名太空死灵的包围下。米基爵士正拄着光之杖站在方阵之前，等待着指挥官的抵达。

绿色的光芒亮起。见到舰队指挥官亲临，这名老绅士自然是开心不已。他习惯性的摸着下巴上以墓穴技师制造的装饰品代替的不再存在的胡子，走到指挥官面前行礼。而后，他转向四周的小贵族们，开始发表一篇不短的阵前演讲，内容大抵是对尼希拉克取得战争胜利的提前恭贺与指挥官的得力指挥。不消说，又是某种王朝礼节。

而奥德里安则关心的是另一个方面。尽管这位老绅士宣讲着他过去决斗中所取得的功绩，他看上去也不像是久经战阵的战士。这使得奥德里安或多或少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在和这座城市兽人军阀的决斗中意外落败，脸面全失地被传送回舰队之中。

好在欧德在私聊中回答了霸主的疑问。这位老绅士身边有一位狙击技术极好的死亡之印随从。他能在不被主人察觉到的情况下利用狙击营造主人的胜利。略微放下心来的奥德里安这才开始从容观赏荣誉决斗的过程。其他两座要塞的攻略进度尚不理想，他还能在此度过一小段时间。

——这场决斗满怀激情。

米基爵士挥舞着光之杖，袭向至少有他三倍高的对手，就像传说中的骑士冲向风车。兽人军阀不明白敌人为什么包围了他们却不袭击，现在则知道了敌人指挥官要求单挑。它兴奋地大吼一声，试图激起自己的狂怒。面对着矮小太空死灵的进击，它以沉重的战斧应对，迈出步伐的瞬间就摔倒在地，只因它的左脚没入了一道自地板下而来的绿光。

四周的太空死灵们欢呼起来。他们还以为老爵士用巧妙的假动作晃到了对手。

奥德里安很喜欢这种气氛，有一种不需要思考的自我感。他和同族一起站着，在巫妖卫士的保护下看着场中奇妙的战斗。兽人军阀一瘸一拐，像被戏弄的猛兽一样狂怒。老爵士用光之杖或近或远，不断在兽人军阀的身上添加新的伤口。那位狙击手也一再表现出恐怖的狙击技术，能在任何人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慢慢损坏兽人军阀的内脏、四肢，为这个大个子渐渐增加足以致命的伤害——看上去就像老绅士正在凭借自身的勇武取得胜利一样。

遭受到意外之伤，兽人的怒火在增长，然而在墓穴技师的计算之前它的攻击没一次能触及到坚硬的活体金属身躯。他成为军阀的时间太短，他的族群也几乎被完全歼灭。没有搞毛加护的他很快就会按照狙击手的设计倒下。

奥德里安本想一直欣赏到决斗结束，但欧德很快附身贴耳，说出了预料之中的新情况：灵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