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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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竹年给的地址离这里不远，她安慰着自己，徐禅肯定是又被事情绊住了，她先去赴贺竹年的约，只要徐禅给她发信息，她随时都能来见他。
临走时她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和穿着，这才背着小包往约好的地方走去。
到了地方，才发现这里是个私人菜馆，地方不大，但布置的难得雅致，古色古香的内饰和装修，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茶香，不知道的人进来，绝对想不到这是个吃饭的地方。
不大的厅里只有几个穿着白褂子的服务员在闲着，大中午的竟然一桌用餐的都没有。
周海棠仔细的跟前台的小姑娘核对预定信息，显示确实是这家，原来没找错地方。
她这才放心的捡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景色，时不时有行人从窗前路过，就是没有她熟悉的身影。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任何新消息。她看着聊天界面，沉默了一会儿，给贺竹年和徐禅分别发了一条信息。
等了很久，两人都没有回复。
时针一点一点的转动，同时销蚀着她激动和雀跃的心，服务员似乎都等累了，等周海棠再回头看向店里，整个厅里只剩她自己在窗边坐着。
时间已经没了概念，不远处的街道车流逐渐多了起来，行人也越来越多，周海棠就这么坐着，一直等到晚饭时间，一个穿着套装的人才过来轻声对她说：“您好，要不先给您上菜，可以吗？或者您联系下贺先生，是不是他今天有别的安排？”
周海棠缓缓抬头看向面前的人，良久才摇摇头：“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第一次觉得陌生人的目光如此刺眼，周海棠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走出大门，身后跟着的服务人员好像一直在说着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直到进了门，坐在沙发上，那颗不安的心才算稍稍落地。
周海棠又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消息界面，两个人都没回复。
一定是临时有事，她用手拍了拍脸，借着这个动作告诉自己振作起来。
天彻底黑的时候，周海棠给自己泡了一碗泡面，用最快的速度吃光，收拾完回到了熟悉的书桌前，随便找了本笔记，强迫自己看了三个小时。
手机就放在手边，但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直到胳膊被压麻才醒过来，赶紧拿过手机打开，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已经过了凌晨。
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她洗完澡躺在床上，借着外面的月光打量这间卧室，还是她刚搬进来的样子，除了床头多了一个粉色的水杯。
迷迷糊糊不知道何时才睡着，恍惚中贺竹年好像回来了，站在床头跟她说着什么，她听不清，想凑近一些，但身体根本动不了。
两人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水膜，贺竹年的影子被扭曲，她连他的脸都开始看不清。
她拼命的喊他的名字，但就是发不出声音，直到贺竹年消失，她都没说出一个字。
周海棠是带着迷茫和恐惧醒来的，睡觉之前忘记拉窗帘，外面的天空灰灰的，是惯常的颜色。
她看着发了一会儿呆，才意识到，原来天已经亮了。
完全清醒的一刹那，她急忙坐起来找手机，即使已经有预感不会收到回复，但还是不死心的拿过来看一眼。
果然没有人回过她。
她有点受不了了，虽然才早上四点多，但还是换好衣服，拿了钥匙和手机，直接出门了。
先是跑着回家看了一眼，拳馆已经封了起来，楼上的房间也正在招租，不知道是不是周志勇的意思。
她漫无目的的在胡同里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四中大门口，即使暑假期间，也有保安在值班，她站在门前徘徊了好一会儿，直到保安大叔看到她，她才低头离开。
走在清晨的街道上，路上几乎没有车辆经过，整座城市似乎还没苏醒，偶尔一阵风裹着潮湿的空气吹过来，是难得的凉意。
周海棠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想起了也是那天早晨，从网吧逃出来后，也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街道，连四中紧闭的大门都一模一样。
她突然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找到贺竹年的电话号码，直接拨了过去，等了几秒，里面传出的是机械的女生，告诉她拨的号码已经关机。
她竟然没有一点意外，好像已经料到了结果。
一直没打电话，也是害怕听到这样的回复。
天色黑了又亮，周海棠半躺在沙发上，始终面向大门的方向。
就在她思考好像饿了，应该吃点儿什么的时候，身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手忙脚乱的翻出来，屏幕上是一串没见过的数字。
接起来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敢说话。
只听那面先开口，一个陌生又有点儿熟悉的女声：“你好，请问是周海棠吗？”
周海棠顿了顿，才回道：“……哦……是我。”
“今天开学第一天，你怎么没来呢？是家里有事吗？”
“开学？”周海棠懵了，“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市实验呐！你哥没跟你说吗？”
“……哥？”
周海棠无意识的念出声，沉默了很久，记忆终于一点一点回笼，贺竹年不在身边，她有些不知所措：“那，那我现在能去吗？可是……我没钱……”
那边明显没跟上她跳脱的思路：“什么钱？”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老师，立马反应过来周海棠指的是什么：“这个你跟着操什么心，你哥早给你打点好了，你就抓紧过来报道吧，等发完书，下午就要上课了，你寝室还没看呢！抓紧啊！”
“……哦……好……”
她还没回复完，那面就急匆匆挂了电话，显然第一天开学很忙。
周海棠拿着手机愣了足足五分钟，这才起身找出贺竹年之前给她买的行李箱，开始一点一点的往里面装东西。
装了一大半，才感觉到头昏眼花，在零食箱子里随便拿了个面包，一边大口吃，一边收拾东西。
即使心神不定，周海棠还记得要省钱，费劲的拖着大行李箱上了公交车，幸亏她上次来过市实验考试，还记得路线。
进了学校大门才发现，不止高三今天开学，就连高一高二都开学了。
整个校园到处能看见没穿校服的新生和家长，周海棠混在里面，一点都不起眼。
学校很大，她站在操场上不知道往哪里走，她是高三的，不能跟新生一起办入学。
没办法还是给之前留过号码的李老师打了电话，还是很着急的语气：“你好，哪位？”
周海棠连忙自报家门：“老师好，我是周海棠，已经到学校了，该怎么办理住校手续呀？”
“啊！”李老师没想到她能来的这么快，一时也没反应过来，顿了几秒钟才说：“你能找到b栋教学楼吗？找一下，去一楼大厅等我，我马上过去。”
说完又迅速挂了电话，压根没等周海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