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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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没钱。”周海棠听烦了他这套说辞，每天上课前都要念一遍，现在连词都懒得改。
“……那你之前怎么还报名呢？”
“之前有，现在没有了。”
“你把家长给你的报名费花了？”
“差不多吧。”
坦诚是打败套路最有效的方法。
老胡被她噎的半天没说话，瞪着不明显的眼睛看着她，一脸便秘的表情。
她站在老胡的办公桌前，安静的低着头，看着乖巧的样子，其实心里都快憋不住了，她不敢说话，怕自己笑出来。
最近受贺竹年影响，她感觉自己好像开朗了很多。
要是贺竹年知道自己成绩进步了这么多，是不是会很高兴。想到那天月考之前，他说怕砸招牌的玩笑，其实是担心她吧。
“你是确定不补了是吧。”
“嗯。”
“行吧，你回去吧。”
周海棠转身就要往出走，一脚都快迈出办公室了，老胡又在身后喊她。
“等会儿，还有个事，”老胡眉头紧锁，有点严肃的样子：“你……跟徐禅很熟吗？”
“嗯，还行。”周海棠老实回答。
“……作为班主任，我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你一下，徐禅那孩子太复杂，你要是真想好好学习，最好还是少跟他这种小混混来往，我那天看他跟你一起进班级，他不会是在追你吧！”
周海棠：“……”
这事不是全校都默认的吗？周海棠不信老胡不知道。
他们这帮不负责的老师，没事比学生还要八卦，像徐禅这样的“风云人物”，基本就是全校师生饭后的谈资。
当然周海棠也是，只不过她自己不在意，就当没这回事了。
“没有，我们只是朋友。”
老胡一脸不信。
“老师也是为你好，你说你成绩刚上来，要是谈恋爱的话，肯定会受影响，你说实话，你不参加暑假班，是不是因为徐禅？”
周海棠：“不是，现在有人给我补课，再去暑假班没什么意义，跟徐禅没关系。”
“……啊，”老胡眼睛转了转：“那就好，不是因为他就好，那孩子整天跟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没什么大出息，你们也不是一路人，以后还是少联系吧。”
“为什么不是一路人呢？”周海棠听不得别人说徐禅，尤其像是老胡这种道听途说的：“您觉得什么样的才算是跟我一路的？”
“你一个好学生，认真学习的孩子，跟整天在校外混的能一样吗？”老胡瞪眼。
“我相信，没有人愿意整天混，如果他有选择，谁不希望做一个衣食无忧，不用为生活担心的人，我也是，老师，你们只用简单的学不学习，听不听话去区分好坏，是不是有些狭隘了。”
“徐禅帮助过我很多，之前我被人骚扰的时候，是他帮我出头，我爸不给我饭吃的时候，是他请我吃的面，就连之前说要参加暑假班，都他先借我钱，他没你们看到的那么混，没人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评一个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生活的人，您觉得呢？”
周海棠面无表情说了这么多，把老胡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自己以为是为了周海棠好，没想到这孩子完全不领情。还给他一顿教育。
这是要上天吗？
周海棠才不领这个耍嘴皮子的情，漂亮话谁都会说，老胡平时要真那么有责任心就罢了，可是他这么明显的言行不一，说教都没有信服力。
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去暑假班，故意来这给她找不痛快。
“行行行，算我多嘴，”老胡不耐烦的挥手：“当我好心喂了狗，你赶紧回去上课吧，去吧！”
周海棠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末了自言自语嘀咕：“你才是狗……”
成绩是早自习下课贴出来的，因为周海棠进步太明显，好多人都大着胆子跟她说恭喜。
就连同桌那个武侠迷都抬头说话了：“你捡到武功秘籍了？同桌这么久，借我看看？”
周海棠面色平静点点头：“葵花宝典练不练？”
同桌：“……”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周海棠迫不及待想告诉贺竹年成绩，第七节英语才上了一半，她趁老师不注意，拿起书包就从后门溜了。
她一路从学校跑到贺竹年家门口，看贺竹年戴着手套在院子里清理杂草，高兴的大喊：“竹年哥，我考了全校第十一，进步三十四名，你的招牌算不算保住了？”
贺竹年满脸惊讶：“真的？”
周海棠走近，把手里的成绩条递给他，贺竹年摘了一只手套接过。
他低着头看了半天，脸上的笑越来越大。
用两只手去捏周海棠的脸，神气的说：“果然争气！”
周海棠扬了扬眉毛，一脸骄傲。
然后目光下移，看到了手套上的黑泥……
“你！”周海棠举着他戴手套的胳膊，大怒：“别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我不信！”
贺竹年反应极快，趁她不注意，脱了手套转身就往屋里跑，周海棠愣了一秒，拔腿就追了上去。
最后在洗手间堵住了贺竹年。
她照了下镜子，看到自己白净的脸上明晃晃的黑手印，气的她使劲摇晃贺竹年的身体。
贺竹年完全不反抗的任她撒气，等她累的气喘吁吁的时候，才哄小孩似的替她把脸擦洗干净了。
闹归闹，还是得去上班，她跟贺竹年告别，往商场方向走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了依依不舍的情绪。
贺竹年满腹心事的看她走远，跟上次一样，一口气闷在胸口，怎么也出不来。
是去约会吗？走的那么急。
上次带的是蛋糕，这次不知道会是什么……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捡起手套扔进垃圾桶，然后拿着门口的车钥匙就出去了。
闹的时候不觉得，周海棠低头走在路上，越走脸越红，刚才贺竹年捧着她的脸，细细的用毛巾擦的时候，两人离得前所未有的近。
近到她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红润的嘴唇，和清晰的喉结……
还有他身上干爽好闻的味道……
周海棠记得自己当时两手正抓着他的手腕，她无意识的搓了搓手，好像在回味当时的触感，然后红着脸跑进了商场的正门。
她需要降温。
“今天很热吗？”同事楠楠伸手在周海棠脸上碰了一下，“怎么脸一直很红？发烧了？”
说着又要去贴她的额头。
周海棠拿着装了一半的咖啡杯子，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警告她：“别闹了，一会儿弄撒了你收拾！”
楠楠悻悻的收手，拿起手机打字聊天，嘴里小声嘀咕着：“八成是谈恋爱了啊，也不知道哪家哥哥这么有福气……”
周海棠作势要拿脚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