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给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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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你做得不好,你表现出的天赋一再超过我对你的期望。”
安普诺神情略有些复杂,仿佛意有所指。
艾伯特解读不出对方此时脸上表情的意思,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看穿了自己的作为。
“总之,恭喜你。”
安普诺再次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恭喜我?”
艾伯特讶然,有些疑惑。
“不错,恭喜你凭自己的努力获得了人生中第一件真正的超凡道具。”
安普诺抬起右手翻开掌心,一根艾伯特一看到就产生淡淡亲切感的木制短杖出现在了他手里。
看着木制短杖上那熟悉的繁复符文,对自己心里泛起的亲切感隐隐有些猜测:“老师准备把它送给我?”
同时,伴随着些微惊喜的是某种深沉的压力——安普诺还没放弃。
“既然你凭自己的付出保住了它,那它就是你的了。”
安普诺神色淡然,伸手将那根短杖放到了艾伯特掌中:
“希望将来它又能再一次反过来保护你。”
一副难以压抑自己心里的激动和喜悦的表情,艾伯特以十分感激的语气说道:
“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
“珍惜?它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某一天被使用被消耗……
珍惜的话就将它用在该用的时候吧,别因为舍不得反而让它无法完成自己的使命。”
安普诺话中似有深意,说完后他站起身来。
意识到对方准备结束对话,艾伯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师。”
然后没忍住追问了一句:“老师,我差不多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安普诺听到他的问题,脸上浮现似笑非笑的表情:“大概一个月吧。”
随后,在艾伯特一脸失落的表情中转身离开的他,随口落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其实你自己不用动的话,也不是很影响恢复。”
艾伯特呆然,虽然安普诺的听觉肯定比自己的还夸张,可是毕竟隔着这么远两人又压低了声音,自觉连旁边柴火燃烧的噼啪声都盖过了说话声……
他总觉得安普诺仿佛在跟他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明明随时都可以彻底抓住自己却总是又放开让自己跑一阵,时不时还刻意透露一些或真或假或者引发误会的信息让自己绞尽脑汁。
“总不可能就像有人喜欢吃刚运动过后的小动物一样先让我充分‘活动’吧?”
不过转念一想,安普诺也很可能就是直接从自己的情绪和语气、话语内容里判断出自己在想什么。
艾伯特很快在内心给自己打气从那少许新增的阴霾中缓了过来,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中的短杖上。
随着他的注意力往短杖集中,当天那种对方变成了自己肢体延伸的感觉逐渐又回来了,短杖上的符文微光闪烁,但顶端并没有因此燃起火焰。
艾伯特能感觉到此时自己体内曾经充盈到让自己感受不到它存在的无形之力若有若无,都别说盈满,甚至自身都觉得十分空乏,他揣测这种无形之力应该就是安普诺所说的灵性。
当与短杖重新完成共鸣链接,空乏的的灵性缓慢流淌注入短杖,似乎未曾充盈到超过某个阈值,始终无法激活点燃它。
艾伯特甚至感觉到短杖本身从期待雀跃到失落的情绪,他心中隐隐一动,突然想起了曾经作为童年阴影的一幕。
弗里多大婶鬼鬼祟祟地拉着自己和扬纳来到僻静处,在两人充满期待又略觉不安的情绪里,凑到两人耳边以一种阴森的语气说道:“其实肥皂是活的!”
现在回想起来,对方可能也只是觉得跟自己关系好的小孩子更值得信任,倾诉一下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然而当时自己和扬纳被那种古怪的氛围吓到,听到这话就惊吓地一起逃跑了。
想到这些艾伯特心里隐约有一点歉意和后悔,他怀疑要是自己和扬纳当时冷静处理作为一个很好的听众,也许弗里多大婶的情况不会变成后来那样……
况且,自己也能因此收获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对方视角的情报。
虽然安普诺显然知道得多得多,但是除了对方主动告诉,自己始终无法放心去询问一些可能反过来暴露自己情报的问题。
“还是因为我太弱了。”
艾伯特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又一次坚定了努力学习的决心。
“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宁静】吧。”
随后他给松木火把取了个名字。
阿比盖尔等安普诺走远才回到艾伯特身边,此时她已经做好了早饭,除了艾伯特睡着的软塌和安普诺的帐篷,别的东西也都收拾了起来。
等三人用过早饭,一番收拾再次上路,艾伯特才知道他们离走出荒芜平原已经不到一个月路程了。
“我们往西进入北方平原,一路继续西行到青石山一带的布拉格城,然后可能会在那边暂居休整一段时间。”
面对艾伯特的提问,安普诺淡淡回道。
此时他坐在背负着行李的藤蚯身上拿着本书低头默默研读,看起来十分投入,回答艾伯特的提问时也没转头看他。
艾伯特则趴在阿比盖尔的背上,总觉得比起安普诺来说自己是不是太懈怠了。
三个月下来,他对古代语的学习基本就只能算是入门,倒是把维斯顿王国的通用语和文字掌握得七七八八,两者比较起来,后者就像对前者的口语化和世俗化,学习难度极低。
至于数学方面按安普诺的说法就是天赋极高,三个月时间从最基本的加减乘除一路学到了基础代数,很多相关知识艾伯特总觉得似乎就像自己早就学会掌握了一样,学习总感觉不像学习,而是像从自己的脑子里挖出深埋的记忆?
他也只能默认天赋这事,对于自己具体的感觉并不敢真的告诉安普诺与对方口中的天赋印证,一路以来他就隐约觉得自己与单纯的“臆魔症”、单纯的“很有潜质”有点不一样。
而这种不一样他不确定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好处,更不确定会不会改变安普诺保持的对他的态度。
目前的生活就很好,一切都在变得更好,未来看着很有希望,他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