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因为我在梦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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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蓝盯着那条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肥硕大鱼，有些哭笑不得。
这条小溪位于山林深处，一般人不会进来。
大概是因为很少见到人类，这鱼看到她竟然不怕。
甚至拖着肥胖的身躯在自己眼前晃悠，她心里冷笑一声，今天不拿你煲汤，我都不叫盛蓝！
“是我想差了！不过其次嘛……”
“哗！”光的折射原理她还是懂的，何况溪水不深。
盛蓝趁着那条游到自己附近，她算好位置快准狠地朝水中下手，一把匕首直接刺进了胖鱼的肚子里。
鱼儿受伤想要逃跑，身体不断挣扎，溅起的水花打在盛蓝的脸上，她反而很开心。
岸上的老头见此场景脸色一言难尽，他刚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一条鱼，这姑娘竟然这么容易？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盛蓝捏着鱼鳃往回走，四处看看想找一个藤蔓把鱼穿起来。
她边走边说，“其次，这么难得的病人，你舍不得吧？你想保守这个秘密，留着自己好好研究，最好是有一天能够找到解毒的方法。”
大概学医的人，对于自己无法攻克的疾病和特殊的病人，都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执念。
他们会把病人本身当做自己的所有物，甚至充满占有欲，从对方跟了她一路就能看出来，这老头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哈哈哈哈，老夫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懂我的人！盛家姑娘，你这个小友，老夫交定了！”
“赵大夫叫我盛蓝就好。晚辈可不敢和您交朋友，万一哪天成了您的研究对象，我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盛蓝语气充满戏谑。
这老头还算豁达，起码有自己的底线，也没有害人，不然，他大概走不出这个森林了。
老头听了她的话更加开心，很久没遇到这么合他胃口的年轻人了，难得，难得！
盛蓝将鱼扔在地上，从旁边树上砍下来一截藤蔓，用手使劲抻了抻，还挺结实。
她边串鱼边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用银针，直接从他的眼睛引毒！”
“什么？这怎么可以？那可是眼睛，人的眼睛非常脆弱……万一操作不当……再说，没有这个先例！”
还没等老头说完，就见盛蓝手中匕首翻花，只是两下，鱼就被剖了肚子。
老头心里颤了一下，这姑娘怎么有点可怕？
盛蓝依然淡定，只是说话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赵大夫以为，人类发展到如今的地步，靠的是什么？老天的仁慈吗？”
不等对方答话，她接着说道：“是人类的想象力和行动力！如果没有想象，哪里来的花前月下。如果没有行动，哪有什么亭台楼阁！医学也同样如此！你要大胆设想，并加以求证。只有试过了，才知道能不能成功，你先放弃了，又谈何进步呢？”
老头面色通红，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羞愧，“可是……”
“哎～，死马当活马医，他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你真的不想试试？”
这句话就像恶魔的咒语，激起了老头内心的渴望。
如果可以一试，为什么不行呢？
“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都说了，因为我在梦里见过。”
末世的医疗要更加高级，以祁安的状况只要引出毒素，自然可以恢复。
她于针灸一道只是一般，但是得益于好闺蜜凤清的严格教导和她异能精确的控制力，想要自己为祁安医治不是难事。
只是在外人眼里，总要找个靠谱的人遮掩。
她给赵大夫讲了一些现代医学的例子，每一个都让他瞠目结舌。
剖腹产子，断骨重续，开膛破腹……
这哪是医术，这难道不是刑罚吗？
她知道以他现在的认知根本无法相信，她也不强求。
她还记得疯丫头凤清的话，谨严从医，学无止境。
“那你知道，如果一个人突然昏扑、不省人事、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语言不利……会是因为什么？”
“那个人，可是运动很少，年龄偏大，也许身材偏胖？”盛蓝觉得这症状无比熟悉，这不是中风吗？
“你……你怎么知道？你知道是何原因？快告诉我！”老头非常激动，期待地看着她。
“我猜，这个人大概是中风！”
“何为中风？”
“中风，大多是风邪侵入体内、气瘀阻滞、痰湿阻塞等。病人可能因为过度劳累、长期熬夜以及饮食不当等因素造成，比如喜食荤腥，不爱运动，体型偏胖。其次，病人一般也有可能是存在基础性疾病，比如经常头晕，脾气暴躁……”
“没错没错！那该怎么治?”
老头仿佛找到了救命的稻草，抓着她的胳膊追问。
“这种病其实并不好治，但是缓解一下让病人过得舒服一点也是可以的。比如推拿，针灸辅以药物等，不过按照病人体质，具体怎么治还要医者仔细看看再说。”
盛蓝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比起这些，她还是针灸来得痛快，毕竟和她的冰针有异曲同工之妙。
“扑通！”，老头松开她的手臂，一下子跪倒在地。
盛蓝吓了一跳，以为他太过激动，伸手就要扶起人家。
可老头伸出双手郑重叩拜，口中大喊，“求姑娘收我为徒，传我医术！”
盛蓝傻眼了。
“赵大夫，你这是做什么？我一个小女子，哪里教得了你啊？”
中华传统，尊老爱幼，盛蓝实在看不得一个长者跪在自己面前。
可对方固执地不肯起身，盛蓝就差自己也跪下去了。
“赵大夫，我真的没有这个能耐！”
我该怎么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其实都是建立在原来世界几千年的历史之上。
“我知道，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我此举确实为难人。但是我也知道医术不能随意传给别人，我豁出去这张老脸拜你为师，只求盛姑娘看老朽心诚的份上，收我为徒。”
老头言辞恳切，看着她的眼神充满认真，看样子只要她不答应，就绝对不起来。
“你想救那个中风的人？”
“是，也不是。我想救更多受病痛折磨的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我以前孤陋寡闻了。”
盛蓝无奈，她实在拗不过，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不为别的，单从他豁出性命只为一颗灵芝救命，她也钦佩这样的医者。
为医者，当有仁心。
将人扶起来，她从背筐里拿出一本医书《神农本草经》，递给了老头。
她本来想着进山找些药材也好卖钱，这才拿出书看看，现在便宜了人家。
“这本医书记载了许多了药物的使用方法和特性，就当给你的礼物，你可以参考看看。”
老头接过书本，印刷排版极其特殊，画面生动，色彩让人眼前一亮。
“这是天书吗？怎么会如此神奇？”
盛蓝故作高深，“现在你信了吧，我是真的拜了一个仙人师父！这医书也是他给我的。”
如果先前他还怀疑盛蓝的话，现在却不得不信了，满大昭也找不出如此书籍啊！
“那，敢问仙人师祖在何方？”
“我也不知道，他教完了我就不见了，我醒过来之后就只记得自己学过的东西，其他一概忘记了。”
老头看她也是苦恼的样子，点点头思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授？丫，啊不，师父，这件事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怀璧其罪，对你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我知道！不过，你还是叫我名字吧。”要是被人听到肯定还会多生是非。
“也好！那，给你夫君治眼睛这事？”老头嘿嘿一笑，显然他还惦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