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陆湾着道 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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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津林夜里六七度。尽管是零上，依然感觉挺冷。肚子有些饿，心里阵阵发凉。身上衣服单薄，到这后又没活动。蹲在立交桥下，直到天渐渐发亮。这时候气温更低，陆湾有些受不了。

不想回家，不愿见肖月茹。也许只有晓桦，现在能安慰他。拦辆出租车，上了高速公路。三个多小时后，到达星海大学。

见失魂落魄，晓桦大吃一惊。请假跟他出来，住进上次的宾馆。本想去饭店，陆湾躺床上不动。还说自己饿，只能又买些小吃。

狼吞虎咽，把食物吃完。上床蒙脑袋，又不肯交流。窗帘全拉上，还不许开灯。想给淡玉打电话，手机被他拿去了。

父亲离世将两周，心情现在不太好。返校第二天，他就来整这出。本来就挺脆弱，现在碎了一地。问啥也不说，还不叫自己离开。耽误上学事小，不知是啥情况！

开学耽误几天，着急回来报到。回淡玉拿点东西，没等陆湾就来了。还没四十八小时，看样像痛不欲生。这是受多大刺激！

去医院途中，陆湾就有点失常。护士的叙述，激发他的臆想。什么忙都不帮，坐那直勾勾发呆。

肖月茹通知亲属，还要联系殡仪馆。医院有些手续，需要家属签字。忙得一塌糊涂，一时也顾不上他。

突然缓过神，自己现在该帮忙。陆一帆干啥呢？

来医院时着急，精神还不集中。没有带手机，于是就下去找。

陆一帆在车里，正和司机说话。因为在抽烟，车窗半开着。听到内容后，陆湾彻底混乱了。

司机说：“管家，我们应该去帮忙。坐在车里不好！”

“你年轻火力旺，愿意去就去。我这岁数不行，自己别再出事。还是在这稳当！”

“这话是咋说？帮忙不应该吗？”司机不理解。

陆一帆叹口气：“你来的时间短，有些事不知道。”

接着把这些事，串联起来讲一遍。比陆湾记得清楚，添加些夸张成分。把集团出事，全推到他身上。

尤其中毒事件，以及赵伟健撞车。民间就流传，好几种版本。经他一解释，全融会贯通了。

司机也害怕，还是觉得不妥。出了这么大事，不能坐一边看着。端人饭碗呢！

陆一帆看看他说：“你知道三十那天，为啥撵走梁启儒。那是儿女亲家，梁夫人当时还在。”

“这我哪知道？都没听说过这事！三十那天中午，我就放假回家了。”司机真不知道。

于是陆一帆，又讲一下那天：“梁启儒说，逍遥门法师预言。陆湾是恶魔，过完年毁掉集团。而且生性淫乱，不能占有都克死。董事长不信，当时就翻脸了。你看现在咋样？是不是应验了！”

“哎呀，这么说还真是！”

逍遥门很有名，尤其在这一带。司机这回相信了！

年三十下午，陆湾记忆犹新。尤其是那顿饭，现在想起都不爽。二叔跟梁启儒，为啥事翻脸？他还真不知道！

接连发生的事，加上刚才的解读。彻底推翻了，他对自然的认知。上了十八年学，没有这些深刻。理性从这时消失，或者说基础变了。

在立交桥下，想几个小时。不能给陆家，再带来灾难。肖月茹应该没事，但现在不便打扰。暂时唯一合适，只有未婚妻晓桦。她们早被占有，起码不会被克死。

见到王晓桦，发现她很憔悴。满脑子自责，想起还有高玉宛。不知该咋处理，脑袋又陷入混乱！

三天后稳定些，王晓桦才去上课。拿到手机不久，接到陆美的电话。

大姐责问：“到底怎么回事？打这些电话不接！不是肖董这面忙，我早过去找你了！”

“电话在陆湾那，打过来就挂断。我都没法知道！”

听这么一说，陆美心里有底。已经猜到在那，肯定以后更放心。打电话不通，联系晓桦同学。请假的时间，跟陆湾出走吻合。就不知受了啥刺激？

晓桦这几天，知道一些情况。说完以后，陆美听出大概。想去接他回来，被爸爸拦住了。

见家人都看自己，陆航才缓缓的说：“有晓桦照顾他，还有什么不放心？月茹家这么大事，一时也分不出身。咱家这几位，哪会照顾别人？齐起去星海大学，在那就近找房子。就说去陪读，左右也没啥事。饮品集团没了，岗位慢慢再安排。休息一段挺好！”

崔楠不愿意，暗想咋不能照顾？陆美也不同意，刚想张嘴反驳。

见妻女有意见，陆航把话岔开：“估计陈臣没事了，程剑马上能回来。”

陆美闻听大喜，忙问父亲：“怎么回事？”

“今天上午，星海那面来人。专门找我谈话，问最近联系谁了？具体人我就不说了！”他还卖个关子。

女儿不解问：“跟陈臣有联系？”

父亲点点头：“是啊，来人级别很高。还有纪检方面的！”

崔楠听不下去：“纪检的找你干嘛？跟陈臣有啥关系！”

听完笑了笑：“事后也这么想，于是找人问问。一问吓一跳，他们太高看我了！”

妻子都急了：“咋的了？你快说！”

陆航清清嗓子：“程剑转给，赵伟健那五十万。转账记录消失了！”

陆美没太高兴，涉及两省能没了？迟早能再查到！

“不单没这笔，还有更有利的。程剑就没这笔钱，财务转账没记录。于是我又问个人，说发生诡异事件。案子主要负责人，好像集体失忆了。下面人记得清，不知谁捅上去了。所以下来调查组！”

崔楠不解：“这事能让你知道？”都有同感。

见怀疑陆航又说：“你们问也知道，不是啥保密的事。接触的人多，又这么大反应。有关单位都议论，调查组才来的快。”

大家不理解，还是隐隐兴奋。陆航像想到啥？很犹豫的说一句：“见效这么快吗？”

三十下午吵架，儿女想知道原因。陆航三缄其口，还有一个梁启儒。具体什么回事？基本都清楚了！

当时笑梁启儒，太愚昧自找的。时隔不长，接连这些事。那要算预言，已经都应验了。这话是啥意思？内涵不难想到！

听陆航说完，都低头思考。见效这么快，真有关联吗？

一周后程剑出狱，审陈臣无从谈起。再一次证明，陆湾就是灾星。不是迷信不认亲，谁能分辨真假？都看他向远，保持一定距离。没完全剥离，也差不许多。

齐起租套别墅，陆湾真宅在那里。或许受情绪影响，生理需求不强烈。

距淡玉不远，开车不耽误上班。处理完家事，肖月茹会搬过去。高玉宛来以后，将她推入其中。外力作用下，很容易就犯。绝对不会比，消除银行记录难。再把魏红送去，就上预定轨道。纵是嗜血魔君，废掉指日可待！

其实这年龄，应该容易一些。连串的精神打击，有自我封闭倾向。基本宅在家里，出门不与人沟通。不管怎么说，完成预定目标。

赵伟健的事，影响和千洋友谊。尤其吴丽英，现在有点恨陆湾。别看是只舔狗，死后想起他的好。凭家庭背景，找好工作不难。名牌大学毕业，在仕途如虎添翼。这么个大好青年，死起跑线上可惜！

询问他同事，了解一些情况。因中毒事件，导致销量下降。商谈终止合同，陆氏条件苛刻。赵伟健无奈，往返两地之间。

其中还有插曲，疑似商业贿赂案。虽然查无实据，也损害赵家名声。

吴丽英自然会想：当初通过我，你们认识合作。在伟健帮助下，新品畅销星海。有多大利益分歧？不能见面化解？避而不见不说，把千洋都拉黑了。真是见利忘义！

性格直率仗义，看不上这样的人。要不是白灵劝，都不理睬王晓桦。知道她父亲去世，态度才转变一些。

怕打扰换号，这个理解不了。别说副总裁，学生也不至于。那要耽误多少事？表面一哈哈，心里始终不信。千洋的态度，多少受她影响。

白灵也告诉，不许跟陆湾来往。因为赵伟健，吴丽英不高兴。这还仅是一方面！转账记录消失，几名干部改口。这还不是大案，他家背景能小吗？

话不能不听，这是千洋家遗传。就爷爷能当家，剩下都怕媳妇。仨伯父个顶个，最后还都离婚了。他爸性格最驴，上来劲谁也不怕。老妈一急眼，也得乖乖站着。但外面有彭阿姨！

偶尔寻思，走老爸的路。想想这俩对象，一点希望都没有。她俩共同施压，千洋不敢违背。跟晓桦还在接触，也在一天天减少。

陆湾现在像傻子，沉溺在回忆之中。清晰捋出一条线，爸爸——妈妈——爷爷——林卫国——老王——肖月茹父母。这还只是死了的！

晓桦不放心，他一人在家。自己开始走读，让肖月茹来星海。悉心照顾，没见到起色。反过来受感染，琢磨家人咋死的！

梁启儒接手，陆氏饮品集团。先裁撤一批人，然后把设备搬走。已选好新址，就在临近市。那里招商引资，现在去好处多。

跟有关部门协调，饮品集团这块地。变更商业用途，建造成居民小区。尽管在市郊，住房需求量大。收购饮品集团，不比买地皮贵。

手续基本全了，就差动工开槽。一迁一改，赚了很多钱。梁启儒得意，内心感激约翰。不是神机妙算，是经他那天指点。

梁夫人不解：“既然早有计划，让陆家安抚工人？多此一举不说，被辞掉都骂你。是成全他名声？”

梁启儒一笑：“夫人有所不知！不那么说，陆航未必肯卖。他能自己做，而且比我方便。层次上去了，要忧国忧民。担心的不是，集团何去何从。而是咋安置工人！”

看看太太又说：“做的意向书，是迎合他心里。让其产生错觉，以为我要大干。”

“你这样变更，不会引起不满。儿女亲家要翻脸，是不是得不偿失？”梁夫人有点担心。

又看看她：“妇人之见！无论咋样？都应该感谢我！就像你说那样，维护了他的声望。留在陆氏手里，最终也要遣散。恶人我来作，收点报酬很正常。可能会不得劲，绝对不会翻脸！”

听完赞扬一句：“你比以前更精明！”

“哈哈……你也比以前，更有魅力了！”猥琐的看太太。

“胡说什么！”梁夫人不好意思。

“哎——约翰也有眼光！”听夸他有点别扭。

略施淡妆，散发成熟气息。淡黄色旗袍下，尽显身材曼妙。开叉挺高，大腿丰腴修长。透明丝袜使之，更加匀称圆润。梁夫人不输少妇！

“你可真是，我都不知咋说！”眼中有丝哀怨。

梁启儒摇摇头：“我这点成就，全靠夫人助力。当初下海……”

“行了，别说了。青天白日，也不怕遭雷劈！”说完转身进屋了。

慢慢收回笑容，继续享受阳光。想到了什么，拿手机要打电话。这时有人来电，标注是亲家陆航。

接起来客气的说：“亲家，你真不抗念叨。刚才我还在想，咱们抽时间聚聚。”

感觉陆航不悦：“聚聚啥时都行！听说饮品集团，这阵子都搬空了。怎么回事？你不准备干了！”

“此话怎讲？我正准备大干！隔壁市招商引资，给的条件很不错。我考虑了一下，搬过去比这里强。在全国来讲，知名度比淡玉高。就集团自身来说，技术工艺都成熟。唯一差市场这块，跟重新导入一样。综合算起来，还是搬过去合适。你说呢？”梁启儒早有准备。

陆航听完说：“这么大调整，不会是心血来潮。恐怕洽谈前，你老兄就想好了。”

梁启儒忙否认，接着一顿胡扯：“这个真没有，我也不瞒你。递交意向书后，智囊团谋划出来。本想和你透气，这一阵没见着。另外不知道，陈臣那事完没完？怕相互关联，就没特意跟你说。刚才我筹划聚聚，寻思正好聊这事。电话就打过来了！”

“哈哈——那么说正是时候！地点定在哪？准备都请谁呀！”

淡玉不算太大，这事早就听说。当初不是没想到，因为自己是代表。为了个人利益，置几百职工不顾。干不出来这事，又养活不了他们。

从而反映出，陆航性格懦弱。想得多较犹豫，遇大事当断不断。从另一方面说，深受父兄影响。为人不忘本，把职工摆第一位。总之没改变结果，只是图个心安。赔一两千万，把梁启儒成全了！

或许还不甘心，才打了这个电话。知道有对策，就想听听咋说。真跟想的一样！

得知聚会地点，就在梁启儒家。请的都是圈里人，囊括他所有亲家。已经能想到，开场白是啥？给自己戴高帽，说感谢照顾的话。

陆航放下电话，坐车去了星海。没有看陆湾，也不见王晓桦。朋友联系上段峰，要拜访逍遥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