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晚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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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门外，陈昊一抬头，就看见凌小米笑盈盈的向他走来，脸颊微红，应该是今天喝酒的缘故。今晚风有点大，把她的头发都吹了起来，两个肩上都凌乱的搭着些许长发，凌小米只顾得上拨开吹在脸上的。
陈昊忍不住，伸出双手，帮她把肩上的头发捋了捋，拨到身后去。
”学长，有人看着。“凌小米低声提示。
陈昊稍微往四周看了看，这个点经过的人还不少，今晚出来，也没戴帽子，两人站在路中间，确实挺引人注目。
”我们走。“陈昊带着凌小米离开主道，来到挨着宿舍区的教工楼群里，楼前的每一条巷子，都是通的，能直接通向东湖边。
陈昊和凌小米平行的走在巷子里，两人间大约还隔着两掌宽。此时教工楼群里灯都是亮的，但是巷子里，却几乎没有人，偶尔能听见楼里教育孩子的声音，电视机的声音，总得来说，还是很安静的。
陈昊问：”今晚喝了多少酒？“
”没喝多少，大概两三支吧。“
两三支啤酒，却没有任何反应，对于女生来说，也还可以了。
”那你能喝多少？“
”不知道，没测过。学长呢？”
“我也不知道。”
“那，要不下次试试，看喝多少能醉。“凌小米一脸坏笑的说。
”算了，这个试验没必要。“
“学长，是怕喝不过我吗？”凌小米往前蹦了两步，然后转过身，面对着陈昊。
“我是怕，你喝多了，耍酒疯。”陈昊稍微弯腰，把脸凑近凌小米的脸，对着她说。
“什么啊，我哪会。”凌小米嘟起嘴。
“好，你不会！我会！”陈昊用手指刮了凌小米的鼻子，然后绕开她向前走。
凌小米赶紧转身，跟上前去，“学长会耍酒疯，真的假的。”
“真的！”
“真的假的？”
“假的！”
“讨厌!”
东湖边，人并不多，灯光也不算亮，没有谁会特别关注来往的人，两人在这散步倒还算自在。
“手臂和腿都还疼吗？”陈昊想起下午凌小米摔的那一下，就觉得心疼。
“还有一点疼，不过没碰到就不疼。”
“腿上破口的地方，注意不要碰水。”
“好。”
“今天膝关节，不会疼吧？”
“今天还好，就是稍微有点不舒服，疼倒是不疼。”
“那我们不走了，去那坐会吧。”陈昊指着湖边的一张休闲长椅。
“学长，今天的比赛，你们打得确实很精彩。”凌小米对篮球也是确实喜欢，所以脑子里还是今天的精彩瞬间。
“你们打得也很不错。”
“我们前半场还好，后面确实打不动了。可惜了。”凌小米轻轻的叹了口气。
“没拿到冠军，不开心？”陈昊看着她。
“也不是，就是打到决赛挺不容易的，拿不拿冠军倒还好吧。”
“你的队友，也这么想的？”
“应该是吧，最后几分钟，大家达成一致，享受比赛。”
“你们心态倒是不错，冠军以后还有机会拿。”
“嗯，我倒觉得能有球打，就很开心了。”凌小米语气突然变了，略有忧伤，“我就怕哪天关节疼，跑不了，打不了球了。”
“怎么会呢！”
凌小米看着湖对岸，微弱的灯光，幽幽的说，“去医院做过检查，没查出什么问题，但是听搞卫生的阿姨说，像我这样的疼法，可能过三五年路也走不了了。”
陈昊看着凌小米，心里一阵绞痛，左手轻轻的搂过她的肩膀，温柔的说，“不会的！既然检查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说不准，突然有一天，就不疼了。”
“今年，比去年疼得更厉害了，去年一个月也就疼那么两天，今年每周都疼。我在想，会不会真的有一天，就疼得站不起来了。”凌小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平，虽没听出特别伤心，倒是透着一股寒意。
陈昊搂着凌小米的左手力度加重了一些，右手也抬起来，环抱着她。
凌小米对陈昊的拥抱，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眼睛仍是看着前方，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一个深渊。
“有我在，你会好起来的。”陈昊温柔的声音，在凌小米的头上盘旋。
陈昊说了两三遍后，凌小米突然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嗯，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的，一定会好起来的。”陈昊又重复了一遍。
又过了一会，凌小米轻轻的挣开陈昊的手，坐直身子，看着陈昊说，“学长，我没事了。”
陈昊看着眼前这个，几分钟前，还陷入深深的悲伤和茫然的女人，这一会已经和平日几乎并无两样，才几分钟，就把那样的绝望情绪给埋藏起来了，陈昊更想把她抱在怀里，永远都不放开。
“学长，听说，你要出国了？”凌小米突然换了话题。
“还没定，确定了我会第一个告诉你。”陈昊并没有想说太多，又觉得这样不能让凌小米安心，便多加了一句，“我不会丢下你的。”
“嗯”，凌小米轻轻点了头，没再多说什么。
风把凌小米的长发又吹乱了，有几缕落在了陈昊的身上，陈昊拿起来，闻了闻，清新熟悉的味道，此前几次和凌小米的近距离接触，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陈昊把头发放下，又帮凌小米整理了一下头发，她的发量确实很多，陈昊这样的大手，抓在手里都能感觉到很大的一把，及腰的长度，拿着沉甸甸的，陈昊突然想，这小脑袋，要承受多大的重量啊。
“学长，我想吃棒棒糖。”
“等会，差点忘了。”陈昊把手伸进外套口袋，居然摸出了一个牛奶口味的棒棒糖，“刚才东门边小卖部买的，就猜你可能又要。”
陈昊把棒棒糖剥好，放在凌小米嘴里。
“学长机智。”凌小米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说话都轻快起来。
“那是你培训得好。”陈昊心情也好了起来，“出门必备棒棒糖，而且最好是牛奶口味的。”
“还有呢？”凌小米追问。
“、山楂片、娃哈哈、纯牛奶……如果有鸡腿和鸡翅，就更好了。”陈昊说出一溜凌小米喜欢吃的东西。
“哈哈，及格了。”
“谢过小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