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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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推断，弄玉的身份或许已经暴露……”
卫庄拉开房门，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想房门大开、光线透亮，清晰映出正卿卿我我，相依相偎的一对“狗男女”。
他冷冷盯了对面一会儿，继续自己的分析：“所以她应是被人禁锢了自由。”说罢关门就走，“你们继续。”
门关上以后，张良深情注目眼前的佳人：“相信我，我一定会把弄玉找回来的！”
紫女含泪点头，重新埋进心上人的怀里。
弄玉之事如鲠在喉，彼此都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又温存了片刻，张良告辞离开，出城赶往东郊。
描述了弄玉的情况，田陵沉默不语。
半晌才道：“或许主公你们都没猜错，弄玉姑娘多半凶多吉少了。”
张良心头一沉：“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是有，就是恐怕主公你不乐意……”
“什么？”
“韩王后早逝，明珠夫人掌管六宫、一家独大，若以此事相问，效果定当事半功倍。”
“……”张良无语，“绕来绕去，还是躲不开她呗？”
田陵善解人意：“还有一种办法，用金蝉脱壳之计，假借旁人身份，暗中潜入宫中调查。只是此法风险过大，主公你真的要……”
面对抉择，张良不等对方说完，毫不犹豫做出了选择：“第二个！”
田陵欲言又止，叹了口气，从角落翻出一个箱子。
“这是宫中内侍的衣衫和腰牌， 主公你准备一下。什么时候想入宫了，我再为你安排。”
失联半个月，若果真出了意外，弄玉此刻的处境恐怕已十分凶险。
于是张良当机立断：“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进宫，争取在休假结束前把人救出来！”
于是田陵便出门联络。
安排好一切、马车驶来后，他最后叮嘱道：“主公万事小心，若发生了什么不能承受之事，皆以大局为重……只要能出宫，其余的都不要紧。”
对于这番奇奇怪怪的嘱咐，张良以为对方只是让自己注意安全。
于是没有多想，换衣出门，登车进宫。
……
时隔三年，又以太监的身份混进宫，张良的内心是感慨的。
感慨自己这辈子与太监有缘。
如果不是干这行的注定要少个零件，单以这份工作的稳定和轻松，自己还不想走呢～
马车从西边一道角门驶入，径直来到附近的一座冷清宫殿。
田陵给自己安的身份不错，是一份在偏宫洒扫的工作。
这样既避免了与人接触增加暴露风险，又让自己有足够时间寻人。
拜见了宫殿的管事公公，又装模作样打扫了一番后，张良回到屋子，摊开王宫布局图，敲定初步的探索地点。
据紫女说，弄玉是以粗使宫婢身份进宫的。
尔后经过升迁，又得胡美人赏识，成为其身边的贴身婢女，炙手可热。
然后弄玉便在此时音讯全无，一切戛然而止。
单看给出的消息，胡美人嫌疑最大。
但以其姐胡夫人观之，张良觉得此女本性不坏，且弄玉与她无冤无仇，不至于到囚禁暗害的地步。
只是线索到此中断，若想有新进展，胡美人是非问不可的。
敲定了具体细则，张良收起卷轴，等待夜幕的降临。
夜了。
冷冷的月色倾照在宫阙，为这份雄丽增添了一分难言的静谧。
而在宫殿西侧的某座偏僻殿宇下，一道身影鱼贯而出，身姿敏捷矫健，很快与昏暗的夜色融为一体。
孤月高悬。
借着月色的光芒，张良在宫殿群中纵横穿行，最终停在一方临水楼台前。
身形一沉，他落在地面。
确认四下无人后，张良继续前进，来到亮着灯火的楼阁前。
和百香殿不同的是，此殿占地较小，很符合殿中人不上不下，不高不低的身份。
离得近了，美人的倩影亦在朦胧灯影下若隐若现。
在临睡之前，张良听隔壁屋的太监嚼舌根子，说今晚韩王召明珠夫人侍寝。
作为家世高贵、相貌倾城的女子，自入宫后明珠夫人便享有盛宠，在短短三年间步步高升，成为仅次于王后的夫人。
然而被明珠夫人“强幸”以后，张良也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那就是——
在这“盛宠”的表象下，韩王安一直被明珠夫人用熏香制造的幻境控制。
他所以为的临幸，实则是在偏殿里和宫女一起快乐。
若遇上明珠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只能自己嗨了。
老实说，一国之君混成这样，张良都替他丢人。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说韩王安今日“召幸”明珠夫人的时候，张良下意识地认为今天他只能自己在偏殿嗨皮了。
不过想归想，张良丝毫没有过去帮忙的打算。
毕竟他现在最怕的就是百香殿那一转，躲都来不及，哪还敢凑上去？
好在这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今晚不用担心韩王安过来“捉奸”了。
边想着，张良边推门而入。
进门之后还特意把门闩带上，以防意外。
“是谁？”
开门声惊动屋内佳人，伴随着纱帘的晃动声，一人款款走出。
其人身穿一条粉白相间的抹胸长裙，肤白貌美、身材窈窕，是个人如其名的“狐美人”。
与明珠夫人的妖冶艳丽不同，此女气质柔弱婉媚、楚楚可怜，使人情不自禁生出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望。
见到来人，胡美人愣了一下：“张司隶？你怎么穿成这样？”
想不到对方还记得自己，张良心中一喜，面上仍谦恭道：“事出突然、冒昧打扰，还请娘娘恕臣无礼之罪。”
眼前人长高了很多，也英俊了很多，再配上温润如玉的气质，更加使人芳心跃动。
三年前胡美人就没怪罪张良，现在自然更不会了。
于是她嫣然一笑，善解人意道：“张大人不必客气，我知你定有自己的理由，请说吧！”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省心，张良也不再藏着掖着。
“前段时间，娘娘收了一个名叫弄玉的宫女，可就在前些日子，她却离奇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