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边塞孤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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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焱妃，张良的生活终于和谐友爱了。
每天睡到自然醒，再也不用担心半夜会被凉水泼醒，或是受到阴阳术修炼发出的怪声干扰。
看着焱妃甜甜的微笑，再也瞧不出昔日缺心眼的悍妇影子，张良只觉得这一切是如此不真实，急需有人把自己打醒！
不过出兵日期将至，军务繁冗，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边关急报，魏国军队在边境集结兵马、蠢蠢欲动，似有南下进犯之意。
与韩国的开局相同，魏国同样被各国四面包围，地利奇差。
只不过和差生韩国不同的是，先代魏王励精图治，任用李悝变法、吴起治军，训练起名动天下的魏武卒。
曾先后大败秦军，攻下函谷关，夺取黄河西岸五百余里地，迫使秦国边境收缩至华山以西。
如今百年过去，虽然统领魏武卒的重臣魏庸、信陵君相继去世，魏武卒风光不再，也总比军力垫底七国的韩国强点，可以将对方按在地上摩擦。
若依照以前的惯例，打不过割地就行。
只是韩王安看人下菜碟，割地给秦国可以，魏国却绝对不行。
因此面对这次犯境，他听从大将军姬无夜的建议，封张良为伏波将军，领兵三万赶赴边境，力求击退敌军，保卫国境。
不过或许也知道自家军队战力拉胯，在散朝之后，韩王安把张良单独叫到御书房，授予亲笔信，暗示他必要时可以寻求西面秦国的帮助。
看着手中的信件，张良已充分感受到此行的艰巨。
他感觉自己不是降伏波涛的伏波将军，而是伏低做小的投降派。
……
紫兰轩。
自从将得到的宝藏交给紫女管账运营、再也不为钱发愁了以后，紫女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
可当听说张良要去边境，她又十分忧愁，连手中的金币都不香了。
“几年前我与盖聂去魏家庄查案之后，将通敌一事报与信陵君，使魏庸下狱身死。而今这两人俱死，魏武卒战力大减，完全不足为惧。”
卫庄延续了一贯的风格，面对曾经名动天下的魏武卒，语气相当不屑。
虽然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但这方式也太别具一格了点。
张良不由嚯了一声：“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砍瓜切菜。”
卫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在我看来魏武卒不足为惧，但在韩军眼里，那可就未必了～”
他一向对韩国不屑一顾、从不客气，张良也没指望听到什么好话。
“就算你再不喜欢韩国，但现在统军出征的是我，能说点有用的吗？”
”是啊！此行凶多吉少，你还是说点正经的吧！”紫女也附和道。
卫庄已对她的偏袒习以为常，也不像以前先傲娇一下再说。
直言道：“既然韩王安让你暗中向秦国求助，那就好好和他们互通有无，争取帮助。只不过秦国现今王权式微，相权独大，到底该找谁，你得提前想清楚。”
弄玉也在此时进门，为众人斟满酒：“预祝公子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张良举杯：“此去路远，鞭长莫及。新郑之事，就拜托诸位了！”
砰。
四只酒杯齐齐相碰，一切尽在不言中。
……
出发在即，张良彻夜未眠。
离开紫兰轩后又与田陵仔细交待一番，再去胡夫人那里看了看，最后回家陪伴惊鲵。
就这样折腾一天，东方亦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是时候出征了。
惊鲵抱着张言在门口告别，小家伙还在牙牙学语，懵懂地学着母亲挥手致意。
离开家门后，张良又入宫参加韩王为自己举办的饯别宴。
在最后的敬酒环节，他来到张开地面前。
多日不见，张开地脸色复杂，似有愁容，看着人欲言又止。
知道祖父内心深处仍关心着自己，张良拱手一拜，算是作别。
宴散后，他点齐兵马，率领军队缓缓进发。
又有战事将起，新郑城中人声喧嚣，纷纷走出家门，目送这支队伍出城，盼望着他们能够大胜凯旋。
紫兰轩二楼。
紫女、卫庄、弄玉三人立在窗台，目视张良一行渐行渐远。
抑制不住心中的担忧，弄玉问道：“他会有事吗？”
紫女不答，看向卫庄。
卫庄则目光深邃：“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一人的战场。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别拖后腿，不生事端而已。”说罢关窗转身，“走吧，该做正事了！”
……
韩国国土为七国中最小，张良率军星夜兼程数百余里，只用时两天不到，便抵达了边境。
向边军交付文书、展示印信后，张良正式接掌边关军权。
重新整编了队伍，他抽调一百轻骑，赶赴前线刺探情报。
待确认魏军只是集结并未推进后，他才暂时放下心。
前世的张良喜读兵法，心中有许多想法待实践。只不过以韩国的军力，恐怕也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若真想退敌，还是要借助外力。
现在的秦国由相邦吕不韦执政，其麾下的势力罗网，是和夜幕一样的组织，当初惊鲵就是从这里叛逃出来的。
秦国…武遂…王齮……
魏国…大梁…玄翦……
当想到这些人物和地名，张良遥望天际，叹了一声任重而道远，旋即返回军营，布置防务。
此行焱妃也跟来了。
本来张良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竟当了真，早早就等在家门口。
边关事忙，再加上焱妃内功高深，是个得力的好帮手，张良便顺道将人捎上。
边境苦寒，虽然这一路乘坐马车，未受风沙侵扰，可观她的表情，似乎也不太习惯。
张良将肉干混着粟米煮化，做成肉粥递上，神情充满歉意：“边塞条件有限，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焱妃轻轻摇头，拧了帕子为他拭净脸上脏污。
贤惠的模样，已隐隐有了雍容贵气，典雅端庄的阴阳家二号人物东君的风采。
“君喜我喜，君忧我忧。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都不会觉得辛苦。”
张良大为感动，握上她的手：“我必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