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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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德荃处出来,雨棠更是不安起来。
她拎着老范给的鱼,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说,会不会一直有人跟着我们,然后再趁机抓住二哥夺走这些书信?”雨棠在洵异耳边低声道。
“你自己做贼心虚。即使前院的发现你出了府,你出府干什么?人家哪儿知道?”洵异就差没翻个白眼。
“喔。”
“苏姑娘。不,郡主。”雨棠的心刚刚放进肚子里,迎面竟遇上了从渡口下来的祖修明。
洵异也认出他来,几人正预备寒暄,忽然从背后绕出来几人,劈头盖脸地把祖修明用麻袋套上,用力一抬便也要把人就带走。
雨棠和洵异一时反应不及,洵异更是紧紧握住手里的信匣。
谁知那几人也不多说,扛着祖修明就跑。
雨棠刚想提醒洵异注意信匣,就看到洵异暗示的眼神。
对,他们也不知道现在信已经到了自己手里。千万不要慌了阵脚。
雨棠定了定心神就去拦住那几人。
名义上自己才是郡主,当着众人的面儿,料他们也不敢胡来。
谁知那几人更是可怕,故意阴恻恻地对雨棠笑了笑道:“郡主放心,今晚就洗干净送你床上。”
这时一个女子大喊道:“还有没有王法了?放开我哥!”
繁幼的注意力全在祖修明身上,倒是没注意到雨棠。
那几个小厮恶狠狠地凶道:“郡主看上了你哥是你哥的福气!少在这胡扯八扯的!”
繁幼急急拖住那两个小厮,一脸陪笑下跪道:“官爷行行好,我们的父母躺在家里,等着我哥拿钱回去救命呢,官爷行行好。”
只见那两个小厮恶狠狠地把繁幼踢到一边,不耐烦道:“别挡着官爷的路,滚一边去!”
雨棠赶紧冲上去拉住那几个小厮,避开繁幼道:“你们究竟要如何?我从了便是,放开这几人,他们与我原本就无关,何苦牵扯进来。”
“郡主明白就好。以后出门做事,三思而后行,也不要小的们为难。”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小厮皮笑肉不笑道。
“不过这个人我们还是不能放。皇上说了,郡主在蓼汀认识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我们都得调查。”另一个稳重些的小厮道。
满大街看热闹的已经围过来了,前面扛着祖修明的几个已经先跑回了将军府。
这时,繁幼终于看见雨棠,像见了救命稻草似的过来抱着她的大腿道:“苏姑娘……不不不,郡主你放过我哥哥。我父母都病得厉害,要是哥哥再出事,我们可就真的没活路了!”
雨棠不敢看她那盈满泪水的小鹿般的眼睛,只好一把拉起她安抚道:“今日之事我来处理,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苏姑娘,那我如何找你?”繁幼擦了擦眼泪问道。
“将军府,苏雨棠。”雨棠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告诉她。
雨棠和洵异默默跟着他们回了将军府。
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洵异一直在想,他们这究竟搞的什么名堂。
西院前院的牢牢看着他们,避免他们出府。
荷塘里面他们金蝉脱壳去了渡头,西院前院的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对于这些信件,西院前院的到底知道多少?
回了府中又到底要不要去找那个叫常荣的小太监接头,把信匣交给他?
有意思的是,洵异来不及想明白这事,常荣就出现在门口。
“咱家常荣,郡主留步,时苒姑姑请你过去。”
一个小太监在大门口向他二人打了个千,高声说道。
洵异正怀疑他的身份,雨棠却明白,他一定是常荣本人。
因为,在他高声自报家门时,周围人毫无异色。
再者说,除了把信匣交给他赌一把还能如何?
进了那将军府的门,身上藏的东西就藏不住了。
无人处,常荣趁人不备就拿走了信匣。
他像个手段高明的扒手,甚至没有和他们招呼一声,信匣就出现在他衣袖里。
他把信匣露了个头,算是接头暗号。
雨棠与洵异进了西院前院时,祖修明老早就在那儿了。
塞着嘴,蒙着眼,显然是一副绑架的架势。
边上的宫女太监并府里的丫鬟小厮都在窃窃私语,说郡主欲求不满,四处搜罗美男。
雨棠觉得难堪极了,看似是地位崇高的郡主,实质上自己却不过是戏台上的丑角,供人围观。
“你同他什么关系?”我进了门,时苒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在京城一起做过生意的朋友。”他们的手段那样激烈,雨棠也不敢再胡编瞎造,何况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一起做生意?景顺帝曾经把你逼到这份上你还替他做事。真是小傻瓜。”时苒在书架上找书,一脸漫不经心地同我道。
雨棠无暇顾及其他,只低声下气同时苒道:“那人同我确实没什么太大关系,他妹妹说家里父母亲都生了重病,等他回去照顾。”
时苒转过身,充满慈爱地看着雨棠,笑道:“你如今还不明白吗?他不是我要抓的,而是你呀。”
雨棠不理解时苒的意思,却也不想深究,只冷静地看着时苒道:“我不过出门逛逛,皇帝表哥若没什么亏心事,如何怕成这样?”
边上的洵异倒是猛然明白了。
这是个局。祖修明就是收网的那根绳索。
甚至于说,这根绳索是谁都不重要,但凡是个男人,就足以割断雨棠的命脉。
时苒取了一支香,虔诚地现在佛龛前拜了拜,幽幽地对我说:“皇上对你仁至义尽了。你再探究下去,你自己会后悔,老侯爷也就白白牺牲了。”
雨棠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毓芬拦下来,语重心长地同我道:“郡主放心,那混血儿小兄弟不会怎么样,只是被我们保护起来。你若再有什么异动,连同他那漂亮极了的妹妹还有一家子病秧子父母,就都难说了。”
雨棠冷笑了两声,也毫无惧色道:“你们想要我如何?我不从又如何?这两人我也不过萍水相逢,如何就能为了这二人妥协起来。”
时苒阴恻恻笑了笑,屋里仿佛刮起来一阵阴风似的,她不疾不徐道:“那男子,是你带去的人抓的。抓回来是做妾夫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也不得而知。你若以后还敢出了这院门去,那新妾夫死了,便是你害的。在大街上掳了美男子回家淫辱致死。到时候民意激愤,你猜皇上是不是就不得不判了你这恶郡主斩立决啊?”
“少自作聪明了。皇上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你去沙美村找你二哥说的事,你二哥都明明白白告诉我们了。你又何必再瞒着?”
雨棠听了心下一惊,心说那信匣的事儿她们全知道了?
正想问些什么,却感觉到洵异拉了拉她的衣袖。
她冷静下来。
如果时苒知道信匣的事,为何不直接问?
雨棠意识到,这是双方心理上角力的时候。
雨棠淡淡问道:“二哥问我调查的如何了啊。”
时苒有些意外,她想过很多种对方欲盖弥彰的可能,却没想过是直接承认这一种。
棋差一着。
他们的人真以为苏雨棠和夏洵异在那船里交媾。
两人的衣裳散落一船,想过去也不能光着身子跑出去。
谁知道苏雨棠有点小聪明,竟然换了船去。
发现时人都无影无踪了。
找到他们时,他们自己同苏德荃接头完出来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概不知。
他们闯进去时,只看到服了毒的苏德荃,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再说不出话来。
他们能做的,只有诈一诈苏雨棠,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来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