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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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毕业季,高考于程锦瑟早已成为往事。每个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总有一道“坎”,在她的记忆里,无疑是:高考。
多年以前,程锦瑟便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留守儿童”,父母不在身边,借住在亲戚家,一个人要学会自立自理。印象中,独自从外地回陌市读书,那时候的自己17岁,不太会说粤语,自学了9本书,最害怕放假而一个人在家。
本来早已经失去了母亲,但是就在备战高考的同时发生的那件事,让程锦瑟如入深渊,几乎是难以承受。
最敬爱的父亲,因公牺牲,这巨大的打击让程锦瑟一蹶不振,以至于原本爱好的文学事业和专业也没了兴趣,一门心思想要继承遗志。
在当时的那个大环境之下,换了谁都很难以迈过这一道坎。
重点高中的学习氛围非常浓厚,同学们十分刻苦,起早贪黑地节约一切时间读书,吃中午饭都没有超过十分钟的。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她的压力很大,一则是刚转校,自己的家庭又突着如此巨大的变故。二则是周围紧张的学习氛围,再加两地的教科书存在很大差异,面对陌生的环境和课程,那种惊慌的心情不知道能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那时候的生活基本上是枯燥乏味,而且还有迷茫泛滥成灾。谁能够将这个掉入深渊的姑娘拉一把呢?人们常说雪中送炭,但是现实生活中锦上添花见的多,这样救苦救难的人终归是少的。
孤独、难过、埋怨,说实话,这些情感体验,程锦瑟都曾真真切切感受过。很多时候她也羡慕周边的同学,羡慕他们周末回家有爸妈陪着。而最让她在意的还要数同学家长送来学校的那一煲煲冒着热气、香飘四溢的老火靓汤。广东人爱喝汤,认为汤滋补。在北方生活多年,她的身上很多广东人的习性已经所剩无几,唯独爱喝汤。
程锦瑟当时的同桌,几乎每天都要到守门的大叔那里取她妈妈带过来的保温瓶,里面装的自然是香浓靓汤。有时候,她妈妈趁着拿汤过来的时间还会和她聊上几句,因同桌的缘故,有好几次,程锦瑟也沾了光,享受到了“妈妈的滋润”。学校实行的是半军事化管理,也就是说除了节假日之外,其他时间是不允许学生们回家的。所以,像同桌家长那样送汤的不在少数,但是能像她妈妈那样频繁的还是极少数的。那时候,程锦瑟多想,喝上一碗自己妈妈煲的汤。
然而,事与愿违,现在倒好,连自己最爱的父亲也离开了她。这个世界上真的只留下了他一个人了,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等到高考前的几天,她的同桌却休学了。同桌以及她妈妈做的靓汤却不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眼前一片氤氲。程锦瑟是多想喝上一碗母亲做的汤。一碗汤又能算做什么呢?这些年,父亲在她所有的物质要求上可以说是毫不吝啬的。
程锦瑟无数次在想,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惨事,自己和父亲生活的那该有多么的圆满和美好。尽管只剩下了父亲,但是她始终相信父女俩的互动和甜蜜够她温暖一生了。然而,老天爷为何要如此狠心,连一点念想都不留给她,甚至把父亲也带走了。
当高考的第一场考试结束的时候,周围很多同学的脸上都写满懊悔,有的同学禁不住哭了起来,而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数学考试失手了,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任谁都不能淡定,程锦瑟也一样害怕、慌张乃至不知所措。就在要到饭堂打饭的她被同学叫住,说有外卖在校门口等我。程锦瑟是多么开心地飞奔出去,时至今日,她仍然记得,那目光和煦,身型颀长,微笑的女人在向她招手,程锦瑟难以描述当时捧过保温瓶的心情,而她的同桌和她的妈妈也曾经在这个地方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
来人正是父亲的同事余警官。
余警官对她说了什么鼓励的话 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和她说再见,转身时程锦瑟就哭得泪流满面了,双手紧紧地捧着那盛满爱的保温瓶。而那汤的滋味,也成为她心底难以忘怀的记忆,陪伴度过了接下来的一场又一场人生的大“考”小“考”。
好多年了,程锦瑟再也没见过同桌。直到后来,听别人说起,高考前的某一天,同桌的妈妈送汤来学校的路途上发生了车祸。关于同桌,有人说,因为太过悲伤,他的父亲带她去了很远的地方读书。也有人说,她只是出国去了。
这些年,程锦瑟在外求学,多少句叮咛,多少个期盼。父母的爱,比钻石还珍贵,有什么比得上家人的爱更让人幸福?现在的程锦瑟早已不是孤身一人闯荡世界。
自己早已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女孩,一定能够找到自己的方向和未来,追梦人的青春注定是躁动的。
不管未来怎样,前途是否迷茫?人生是否坎坷?只要向前,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每天就像打鸡血一样,起早贪黑,勇敢向前。程锦瑟就像,一颗微不足道的芦苇,无论风疾劲草又或者是风空万里,它总是骄傲地挺立着身子,任凭风吹日晒雨淋,只为把种子播撒得更远。
有梦的少男少女是最美的,有梦的青春也是最亮眼的。
程锦瑟无数次回望自己的过去,总是在记忆中寻找着往事的蛛丝马迹。只有相信自己,才能够从过去历史经验中发现真谛,并更好地驾驭未来。
年少的青春,如果一旦失去了,就不再重来了,珍惜眼前人,珍惜当下是每一个人应该做到的。而在她看来,没有梦想的人生是不值得一提的,在漫漫的岁月长河里,必须拥有一个心有灵犀的爱好,并持之以恒的将它发扬光大,没有退路,拼尽全力,方可在人生的道路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