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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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瑟望着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夕阳下的余晖，像是给这个男人描上了金边。
锦瑟的华年。
她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双手，他抱起她欢快地原地转圈儿。他们的欢笑声像铃铛，真好听。
青鸟靠在沈妈妈的肩膀上，流露出一脸的羡慕。沈妈妈为这对小情侣的重逢，情不自禁地落泪，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鸟儿屁股，不由分说捶了它的小屁屁。
“啊！我的伤口！”青鸟一阵儿扑腾，沈妈妈这才发现误伤了它，连连道歉，赶紧蹑手蹑脚地查看它受伤的地方。
谁也没有注意到，青鸟闭着眼很是享受着沈妈妈的抚摸，心里暗暗乐开了花。
奥斯卡最佳男演员非它莫属。
古港一战已过去多日。程锦瑟用青鸟教她的“净化术”，唤来一场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把古港的忧愁和戾气冲刷，也让血腥、死亡和黑暗冲入下水道，就让这里的人们安稳地睡去，把噩梦遗忘，重新开始美丽的人生。
于是，等到程锦瑟一行再次来到古港时，这里的人们已恢复了往日的光景，又开始着一天忙碌的生活。大叔继续在街头招揽来往旅游的住户，海爷带着员工们选址正打算再建一个码头，叽叽喳喳的妇女们又在对黄金时段播出的连续剧女主角评头论足……
一切回归到从前。
然而，警方的调查还在进行着。
那具浮尸。
古港的老字号广九茶室里，程锦瑟和覃九生分开而坐。覃九生负责观察四周可疑的人物，程锦瑟负责和大叔问话。
显然，“净化术”起了效果，大叔竟然一点儿也想不起程锦瑟。
“警官，我的妈妈，死得很可怜，你们查到凶手了吗？”说着就开始声嘶力竭，流下泪水。一旁路过，有认识的熟人，纷纷给予大叔安慰，“阿勇，振作点儿，你现在是三妹唯一的依靠啦！”老师傅贴心地放下帛金，安慰几句便离开了。
“三妹，去了哪里？”程锦瑟看出了端倪，顺势提问，却不想大叔听到这个问题，紧张得把红茶撒得一桌子都是。
典型的心里有鬼，撒泼水。
“我不知道。”慌慌张张的他，说完就多待一分钟也不行地离开了。
程锦瑟回忆起当初古港一战时，他们说过，就要到献给海妖“供女”的日期了。
三妹是这次献祭的“供女”。
没有了三妹，他们又会怎么做？
他们还会抓自己来当作“供女”吗？显然不会，因为当初发生自己被绑，全是隆索操控的。
拿警花献祭？普通人是没有这个胆儿的。
程锦瑟和覃九生交换眼色，两人便兵分两路跟踪大叔和老师傅。
这次，青鸟提高了警惕，躲在了程锦瑟的口袋里。
谁敢伤锦瑟一分，我定要他偿命。
与此同时，另一只口袋里放了不下十个加强版小纸人。别人都只有一只，而程锦瑟有十只以上的小纸人，这可都是沈妈妈一笔一画剪裁出来的，包含了她不少心血和法力的宝贝。
她一路跟着老师傅左拐右拐，最终进入了一间外表上看去，已然是老破小的3层楼高的房子。因为是女警的缘故，身手敏捷的她，纵身一跃，便翻墙进入了屋内。
原来里面别有洞天，这儒雅的字画和古典的实木装修风格，这一切无不彰显着屋主的文化品位。
只听屋内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回来啦！吃饭吧！”。程锦瑟一个箭步藏到橱柜之后，刚好通过一扇玻璃门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只见女人温柔地取过男人脱下的外套，接下来的画面把程锦瑟惊呆了！
男人缓缓把假发取了下来，然后是胡子，之后是眼镜，一波操作完成，这个男人不正是：路鸣！
那他面前的女人不就是三妹？程锦瑟眼看着两人你侬我侬之时，又不想贸然行动、打草惊蛇。青鸟也认为应当从长计议，叫出纸片人，来了个“乾坤大挪移”，瞬间穿越到覃九生所在之处。
殊不知，这不过是猎人布下的障眼法，等着小白兔落入圈套。
这边，覃九生跟着大叔回到了住处。然而，大叔回家后，一切正常，无非是洗衣服、做饭、煲电视剧……两人一鸟便迅速返回沈宅。
傍晚，程锦瑟把方才看到路鸣和三妹的事情详细和覃九生分析。
“大叔为什么骗我们路鸣出海呢？”
“今天，大叔和路鸣是在装不认识吗？”
……
一连串的疑问，让程锦瑟也摸不清头脑。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派出所里，伍大和阿K讨论着案情。
“浮尸的尸检报告显示，死者是被硬物勒住脖子窒息后才抛入水中，被浪花冲上岸的。”阿K侃侃而谈，“根据现场来看，她儿子倒是有杀人的嫌疑。”
“动机是什么？”伍大看来不太认可阿K的说法“子弑母的可能性不大，据周边群众反馈母子关系极好。”
疑点重重，看来案子一时半会儿是结不了的。
“伍大，我有一个不成熟的看法，要去现场取证！”
初生牛犊不怕虎，程锦瑟这股虎劲儿，竟让从警多年的伍大也感到意外。
女孩子家家的，竟然对刑事案件感兴趣。罢了罢了，老吴也说过了，这个女娃好好锻炼，是个可塑之才。
随她去吧！
“注意安全，查到线索，立即归队！”伍大还交代了几句安全事项。程锦瑟还婉拒了阿K一同前往的好意。
青鸟对于再再再进入古港。整只鸟毛都开始炸裂。
“那地方有多危险，难道你不知道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鸟样，“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后半句咽进肚子里。
沈妈妈，我可是尽力了，你女儿，我真拦不住。
程锦瑟举起青鸟，甜甜地撒娇：
“我有你嘛，你罩着我，我哪里会有什么事呢？”
然后，左揉揉翅膀右捶捶肩，像个贴身丫鬟伺候着鸟叔叔。
“程锦瑟，你给我听着”青鸟发话了，“做啥事都别太拼”。
认真就输了，活在人世，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得失全是随意。
“你可不能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