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借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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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岭放下筷子：“你上回问我，高三时是不是参加过校运动会，跑的接力？”
苗姜剥毛豆的手愕然一顿，他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赶忙擦擦手，急着确认：“跑冲刺那棒，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周岭沉声道：“但不是我跑的。”
苗姜眼眸一转：“你知道是谁，认识他？”
“你也认识，”他看她半秒，又收回目光：“谢尧。”
苗姜轻皱了眉，得到这个答案，反而没有他意料之中的惊讶，轻轻咬着唇，正想问，手机响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看着屏幕上显示谢尧的名字，苗姜下意识挂断，周岭挑眉看她：“怎么不接，我在这不方便？”
“我和谢尧就是工作伙伴。”苗姜拿起手机给他回信息。
cat：【正在和制片人开电话会，稍后回给你。】
谢尧：【好。】
发完，她把手机放回桌上：“他刚回雁鸣，约我出去吃饭。”
周岭盯着她手机上挂的照烧鸡肉串，蹙蹙眉：“你答应了。”
“还没想好，”苗姜打算和他聊聊对谢尧的疑惑：“在你告诉我，参加运动会的人可能是谢尧之前，我已经有点怀疑他。”
“怎么说。”周岭目光重回她脸上。
“谢尧跟我说过你和他的关系，他说你是元旦后从学校离开的，但上次去派出所，潘警官明确说，你是十二初离开的，他可能在骗我。”
周岭知道了：“中间隔着二十四号，我是十二月初走的，还是元旦后走的，事关我是否有不在场证明。”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把他往坏处想，”苗姜言辞恳切：“直到前两天小马哥跟我说，你在查二手衣柜的来历，没查到结果，但是最早时，谢尧送来你留在谢家的衣服，在那个柜子里放了一阵子，我就在想，有没有可能发簪是藏在你衣服里，带过来的。”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既然说到这里，周岭倒是有点好奇：“按说你认识谢尧，要比认识我早得多，当初怎么就没直接找他问问你姐的事，也许他都知道。”
“问了呀，我第一个就问的他，”苗姜说：“他说不认识，而且他是谢校长的儿子，我只要说三中一点点不好，他就否认我。”
周岭无语的笑了下。
苗姜轻轻叹了口气：“谢家父子，好像很热爱这所学校。”
周岭挑眉：“你觉得他们热爱的，是这所学校吗。”
苗姜听出他话里有话，刚才运动会说了一半，被电话打断，她言归正传问：“你是怎么发现运动会上跑接力的是谢尧。”
“他那天借了我的衣服穿。”
其实是很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周岭若不是看到英语老师给他那张运动会的抓拍照片，可能根本想不起来。
上学时，他和谢尧关系一直相处不错，但他性格沉闷，对班级学校活动，一概不关心，也不爱参加。
不比谢尧，人阳光健谈，朋友也多，高二时学校有个篮球比赛，班级之间的，班主任让个子高的男生都参加，周岭自然在范围之内。
他拒绝得干脆，班主任没辙，只好找谢尧说服他，当时的关系，这面子他给。
班级定做篮球队服，后背用拼音大写名字，比赛后，那件衣服他就闲置在课桌里，搬到新校区也囫囵吞枣的一起带过去。
高三参加运动会的是谢尧，比赛前被班里一个毛毛躁躁的同学洒了一身豆浆，是临时找他借穿的衣服。
听他这么一说，苗姜就明白了：“姜柠第一次看见谢尧，就是在运动会上，她看见衣服后面的名字，以为他叫周岭。”
“一开始是误会，后来肯定不是，”周岭说，衣服上是拼音，周岭周杨分辨不出：“姜柠既然能准确说出我的名字，她跟谢尧肯定是认识，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们俩有过很多次接触，甚至暧昧不清，但谢尧不告诉她自己的真实姓名，他对姜柠什么态度，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明白吧。”
苗姜攥了攥手掌心，谢尧莫非在玩弄姜柠的感情，他一直骗她。
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周岭怕她用对付自己那套对付谢尧，话锋一转，叮嘱：“这件事你别急着去问他，我来问。”
苗姜心里沉甸甸的：“你以什么身份问他。”
以警察身份，问的内容涉密，又不能跟她说，以家人身份，他心里早没把谢家的人当成家人了。
周岭了然于心的看透她那点小心思，查看手机日历，眼底闪过一个念头：“过两天我回趟谢家，谢校长给我发了几次信息，说他婆娘正式退休，想办个家宴，叫我去缓和关系，想想也没毛病，缺了我，能叫家宴？”
苗姜蹙眉打量他：“你不会是要去捣乱吧，好一出家庭伦理闹剧。”
周岭嗤声，拿眼扫她桌上的手机：“鸡肉串难看，回头换回去。”
苗姜切一声，吃完饭，回屋里工作。
修改过的稿子给制片人发出去后，如她所料，没一次性通过，制片人和他的策划小分队又提了满满A4纸的修改建议。
电子版看着累，苗姜用打印机打印出来。
重口难调这话不假，一千个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剧本群区区七八个人，意见众说纷纭，自己都没统一好，就直接丢给她改。
苗姜揉了揉太阳穴，A4意见纸折成纸飞机，顺窗子飞出去。
和制片人约定再次交稿时间。
苗姜提前完成，不指望这次能过，但特意避开2月14号，她生日，这天想好好玩。
邓澜琪在县郊的南山小院订了两天一晚，开始是想睡衣趴，但考虑到有男性朋友，睡衣趴不合适，苗姜改变主意说：“轻复古派对怎么样，你喜欢吗。”
“我可太喜欢了。”邓澜琪一拍即合：“港岛disco再搓一桌麻将，真是绝了。”
“我多叫几个朋友，”苗姜想起黄毛的嘱托，虽知道肯定会被拒绝，但既然答应他，就替他问了：“小马哥想一起，你如果不想看见他，我就推掉。”
邓澜琪笑得爽快：“不就是谈不成对象，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我自己跟他说，如果他非要来，那我事先跟他说好，就是普通朋友，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苗姜柠道：“行。”
“你叫上周岭吗。”邓澜琪忽然问。
苗姜迟疑，以往这种聚会，她叫的都是圈内人，邓澜琪总说自己工作伙伴都太严谨认真，喜欢和影视圈子的俊男靓女玩，同样的，这帮人玩开了有点疯，口无遮拦。
以前谢尧必到，大家都熟，这次关系变得微妙，谢尧她应该是不会叫了。
至于周岭，怕他跟自己的朋友玩不上来。
邓澜琪周旋道：“周岭能来最好，我也想带个新朋友，脾气不错但是内敛，也比咱大几岁，怕他融不进去你那些朋友，你让周岭过来吧，我觉得他俩都不是太爱凑热闹的人，也许还能说说话。”
苗姜嗅到八卦，明知故问：“新朋友，男的女的？”
邓澜琪：“见面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