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立刻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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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零一块。
苗姜把钱放回红包，太多了，她不能收，也不想和他推来推去，打算明天晚上给舅舅送饭时，让舅舅转交给周岭。
翌日是除夕。
周岭一早去警局，往年也是这样，逢年过节更忙，今年年前出了向雨桥这件棘手的案子，章一简全国通缉不说，向蕤也先一步逃到国外，队里上下都有些沮丧受挫，省公安局那边也说不过去。
章一简指不定逃到哪个省，但向蕤根在雁鸣，窝囊包一个，到美国未必能逍遥快活多久，只要回国，必然回雁鸣。
向春生自从上回在警局“犯心脏病”，一直住在医院，周岭这些天派人盯着，自己也和出入境的同事联系过，只要向蕤回国，立马行动。
老高觉得赌的成分太大：“万一待个三五年，咱还一直盯着不成？”
“不会这么长时间，”周岭打算去趟向家，大过年的，总觉得那边会有点风吹草动：“自己儿子什么尿性，向春生那老东西不可能不知道，指望他在美国发家立业就别想了，说不定嗜赌成性，能把整个向家败光了你信不信。”
老高喝着热茶：“还真有可能。”
“所以说，送他去美国就是避风头，钱不可能给太多，也不能待太久，容易死在外面，”周岭说着往外走：“还得回来啃这把老骨头。”
老高没办法的摇头：“这么说，我倒觉得向雨桥要是没死，说不定比她哥有脑子，能把向家的生意盘活，老东西糊涂呀。”
“儿子无脑也是他惯的，现世报，怪不得别人。”
周岭刚说完，手机响了，负责盯梢的同事打电话说，向家别墅一早贴上福字后就大门上锁，向家的私人厨师、保姆、护士和司机，一早收拾东西，锁门离开，去医院接上向春生后，一行人去了寺院。
寺院？
信佛之人有初一敬香的习俗，但举家前往，连厨师、保姆、护士都带上，未免让人怀疑。
周岭立刻和老高驱车赶往汝林禅院。
山气雾霭，鸟声鸣啼，古寺伫于山中，禅音香火缭绕。
汝林禅院本不接待香客留宿，周岭和老高出示证件，寺院住持这才指路，说前几年向春生出资修缮后面废弃院落，原是提供“禅修夏令营”，供带发修行的僧客修学佛法之用：“往年倒是没有在春节留宿寺院的先例，但向老先生说，今年家中多事，想要在寺院修行一个月，充实自己，积福积德。”
向春生和寺院住持交待，谢绝一切访客，但显然，周岭和老高会找上门来，也在他预料之中。
见面后，向春生没有任何请他们进屋的意思，拐杖立于门口，皮笑肉不笑：“我一个老头子，死了女儿，儿子也被逼到国外，怕不是今天来上个香，也犯了哪条王法吧。”
“没犯法。”周岭人没进去，视线已经把屋里过了一遍。
屋里香火味道极重，周岭在苗姜那练出来的狗鼻子，一丁点香水味儿都能闻见，禅房里味道奇怪，香火味儿是为掩盖另一种味道。
除此以外，木桌底下掉了一个电子烟。
屋角的插座挂着一根不同于向春生手机型号的充电线。
诸如此类迹象，仔细看，还能发现一些。
周岭猜测，向蕤已经回国，之前就藏在屋里：“您歇您的，我们和您的厨师、保姆聊一聊。”
说话间，老高已经把厨师、保姆、护士等一众服务人员找来，这帮人心理素质比不过向春生，加上本就是雇佣关系，犯不着为主家承担隐瞒事实的法律责任，一个个低着头，各怀心思，惴惴不安。
向春生脸颊抽搐，拐杖在地上戳得嗙嗙响：“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要逼死我这把老骨头才算满意？”
“我们哪敢，”周岭把护士单叫出来：“向老先生刚出院，脉搏、血压、血氧继续监测着，别出了问题又怪到我们头上。”
老高手里揣着执法记录仪：“就是，我们可没碰您一根手指头，门儿我们都没进，找别人了解了解情况，不碍着您休息。”
向春生气得无话可说。
周岭交代完，带另外几个人走了。
司机只负责接送向春生，对向蕤不太清楚；厨师说，晚上年夜饭向春生让他备得丰盛，肉和海鲜都有，菜式都是向蕤爱吃的；保姆则说，早上整理房间时，屋里有向蕤的东西，能收的她都收起来，但人她没看见。
种种迹象证明，向蕤就在雁鸣。
周岭眸色一深，立刻申请全市逮捕向蕤。
*
和苗姜预计一样，舅妈家来了娘家那边两家亲戚，那边的外甥女只比苗姜大两岁，没啥正经工作，但交了个外企上班的男朋友，她妈洋洋得意的磕瓜子：“小媛她爸换新车，原本差几万，小媛那个对象，二话不说，给她爸全款买的车，开春自驾游，苗姜，一起去吧，你跟小媛差不多大，同龄人有话说。”
苗姜刚听舅妈说，买新车不假，但车名字是人家的，就是偶尔借小媛爸开一开，她懒得戳穿，帮舅妈往保温盒里装菜，顺便回小媛妈：“我不去了，年后忙。”
小媛妈看似替她操心：“姑娘家家的，你一天到晚忙啥呢，连个对象都忙活不来，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女孩子还是得趁年轻，找个好人家，岁数一大，就不吃香了。”
“我没小媛姐那个福气，我得忙赚钱，有钱有底气，”苗姜扣上饭盒盖：“再说我刚买了房，年后还得装修，好多事，你们玩得开心。”
小媛妈说：“房子还要自己买，多辛苦啊，你看小媛，找的那个对象就不错，在城中两套大平层，他奶奶还答应他，只要他结婚，中湖路学区片那套小二层也送给他。”
“是挺好，”苗姜叮嘱道：“您可给小媛姐盯住了，结婚记得加把房产证上小媛姐名字，不然到时婚一离，这些都算婚前财产，拿不走一分。”
小媛妈脸挂不住：“什么离不离婚的，大过年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苗姜不跟她吵：“怪我，我没妈教，从小不会说漂亮话，你们听听得了，别跟我一般见识。”
舅妈哪看不出苗姜和娘家姐妹针尖对麦芒，她就是向着谁都不合适，推了推苗姜肩膀，把打包好的饭盒塞苗姜手里：“趁热给你舅舅送去，我盛的饭菜多，你晚上没别的安排，就在你舅舅那吃完再走。”
“知道了舅妈。”苗姜拿饭菜离开。
舅妈朝她背影喊：“连周岭的，你们仨人的！”
每年给舅舅的年夜饭，舅妈都会带上周岭那一份，苗姜知道，也不会多想。
除夕傍晚，街上张灯结彩，到处是走亲串巷的人们。
苗姜车停在路边，去便利店买杯自助咖啡， 一进店，就闻见一股关东煮混合浓香水的味道，不禁皱皱鼻子，从杯架取下杯子，想快点买完，快走。
咖啡打完，吸管和杯托都没有了，她找店员要，这会儿进出的客人很多，门开开关关，一声声欢迎光临，合着冷风吹淡店里的浓香。
店员忙不过来，指下面的柜门：“柜子里面有，你自己拿吧。”
苗姜哦了声，打开柜子，柜门跟她较劲似的，掰了两下都没掰开，她心说这门吸也太好用了吧，用力一拉。
一个男人在店员和顾客的尖叫声中连滚带爬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