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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姐姐的樱桃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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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岭停车进院,和黄毛一起把屋里杂物搬出去,苗姜拾掇桌上吃完的包装纸和番茄酱包,揉成团塞进袋子,拎着出去扔。

一根薯条掉在地上。

周岭刚好进门,看了一眼,拿脚踢到门外:“刚才没吃饱?”

早上摆在面前的早饭,她说不饿,扭头就定了麦当劳。

苗姜有种偷吃被抓包的难为情,欲盖弥彰的捏紧袋子:“我码字的时候,习惯吃点东西,不然找不到灵感。”

“那是应该吃。”周岭没介意,随手脱掉夹克往椅背一丢,只穿件黑色短袖,弯腰清理床下物品。

屋里长久没人住,到处被杂物填满,积不少灰,周岭这一忙活,等于给灰尘搬家。

黄毛还要去进货,苗姜扔东西时,跟他挥挥手以示告别,回来见屋里瘴气腾腾,赶紧去开窗,窗把手锈住,她用力按,哐哐两声,硬是没按动,反而被呛得捂着嘴直咳。

“我来。”

头顶震响男人低沉的嗓音。

苗姜手刚缩回,骨节分明的大手立刻按在她刚才握住的位置,手臂笔直撑在她脸颊一侧,肌肉线条结实流畅,紧贴她的视线。

近到能闻见干净清爽的香皂的味道,苗姜不自在的敛眸要走,一转身,鼻尖骤然撞上他硬邦邦的胸膛。

她顿时疼得眼泪要下来,心里怒怨,男人的胸是不是钢板做的,硬得不像话。

周岭也愣了,握过窗把手的手脏,在衣服上抹净,手背极轻的托她下巴,低头去看:“我看看,鼻子塌没塌。”

炙热、醇烈,带着淡而清劲的薄荷香喷薄在她的头顶。

苗姜阵阵酸涩,推他:“让开。”

周岭毅然不动,见她捂着鼻子愠怒,侧过身,带了点笑的看她:“真没事?”

苗姜不想回答,须臾,愤愤扯开话题:“你家里东西怎么都是坏的,没有一样是能用的。”

“人是好的,”周岭随口戏谑,推开窗,摘下灰尘满满的纱窗,见她不吃话的怒瞪他,见好就收:“我找好装修工人了,马桶下午就安,排水要重新弄,最快也要后天才能用,你这两天,”他挠挠眉角:“等会儿跑趟装饰城,先买个桶将就两个晚上。”

“我不。”苗姜刚才的气还没消。

买什么桶?尿桶???

她这辈子都没用过那玩意,太离谱了。

转念一想,她刚看朋友圈,明天在京城有个点映式,还有个青年编剧、作家的公开课,她正好想去,顺便可以避几天。

“我明天要出门,工作的事,一早就走。”苗姜拉开衣柜,想整理里面东西,柜门打开,一件黑色蕾丝小内衣从一摞女人衣服上掉下来。

苗姜:“……”

周岭瞅见,眉心一跳,一个箭步冲过来,胡乱抓走里面花里胡哨的衣服裙子,找了件背心,捏起地上的蕾丝内衣,裹在衣服堆里,尴尬拿去屋外。

衣柜里还残留低档浓香。

苗姜心情跌宕起伏,住在这里的决心渐渐动摇:“周岭,这屋里原先住的是什么人。”

“小马以前的女朋友,早就分了,”周岭把那堆廉价衣物丢进一个废纸箱:“衣柜给你买新的,床也给你新换。”

苗姜对周岭的话将信将疑,黄毛又不在,他怎么说还不是随他,可他的私生活本就与她无关。

至于床和衣柜,她肯定是要换的,毋庸置疑。

“先说好,这间屋子需要添什么,买什么,钱我自己出,我搬走以后,东西就不要了,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衣柜里面还有些零零碎碎,有鞋盒子,苗姜不打算再收拾,双手推门要关上,柜角一枚小小的樱桃发簪折射阳光,在她眼尾一晃。

苗姜目光顿住,是姐姐的樱桃发簪!它怎么会在周岭家的衣柜里?

不好的预感顷刻涌上心头。

“就听你的,”门口,周岭抬腕看时间:“今天还来得及,我跟你去趟家具城,东西先买回来,明天你走你的,屋里我帮你收拾好。”

苗姜慌张抓起樱桃发簪,紧紧攥在手心。

周岭察觉有异,走到她身旁,上下打量:“怎么了,什么东西?”

苗姜被他的声音吓得一慌,手背到身后,眼里变幻莫测的对视他,呼吸一起一伏。

镇定些,她不能露出痕迹。

“家具城我不去了,东西在网上买也一样,宜家送货很方便,”苗姜见他有话要说,忙不迭把他的话堵住:“下午我和澜澜约了见面,晚上去舅舅家吃饭,你和小马哥不用等我回来。”

周岭不解其意,眼里闪过异色,迟迟说了个好。

*

心理咨询室里,苗姜坐在会客室,看着邓澜琪刚送走一位风度翩翩的客人,四十岁上下,衣着讲究,戴着金丝眼镜,皮肤保养得很好。

“这叔叔看起来应该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怎么,他也心里压力大?生活焦虑?”苗姜托着腮,目光跟着邓澜琪走回来:“无法想象啊。”

“他是我导师的朋友,也是心里咨询师,”邓澜琪泡了杯咖啡给她:“过来和我探讨一些问题。”

“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他身上的那种松弛感,是现在很多成年人都难以达到的从容状态,”苗姜眯眼问她:“单身大叔?”

邓澜琪险些被呛:“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对我来说就是同行、是前辈,”她岔开话题,问她:“昨天折腾了这么多人,良心发现,打算请我吃饭?”

“今天不行,我今天想去我舅舅家,等我从京城回来。”

苗姜拿出樱桃发簪放在桌上,把它的来源告诉邓澜琪。

“你说这是姜柠的?”邓澜琪拿起发簪看,银钗一端吊着一片绿叶,两枚精致的小樱桃:“这种款式简单的发簪,网上一搜一大堆,你怎么确定就是她那只?”

“因为是我做的,”苗姜指发簪上的金属吊环:“这个连接樱桃的小环材质特别硬,不容易扣紧,我用家里菜刀刀背砸紧的,小环有划痕,而且是瘪的,你看。”

小环很小,邓澜琪仔细看才看见划痕:“你记得可真清楚。”

“这是我提前寄给我姐的新年礼物,她喜欢扎丸子头,喜欢可可爱爱的东西,我就给她做了这支簪子,她说圣诞节约周岭出来见面时会戴,”苗姜越想,心里恐惧越大:“她的簪子怎么会出现在周岭家里,难道她……”

“别瞎猜,”邓澜琪一眼看穿她荒谬的猜测:“如果周岭杀死姜柠,尸体在哪,过去十年了,丝毫没被发现,这是当年只有十八岁的周岭能做出来的事?退一万步,就算真是他做的,他为什么要去当警察,警察应该是他最忌惮的职业才对。”

苗姜木讷点头,但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仅凭直觉:“当警察,能接触到案底,找机会销毁掉一些证据。”

“你舅舅都说,这起案子没有移交给市局,周岭当警察也是几年后的事,他再去派出所翻旧案?不会引人注意?”

苗姜思绪如一团乱麻,忽然,她想起一个地方,寒毛直竖。

“白石桥。”

是黄毛告诉她的,周岭辍学后,在白石桥下的废品站混过,传言说那是个有故事的地方。

苗姜收起樱桃发簪:“我得去问问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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