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丹不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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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或许是阴阳家的阴阳术，又或者是方士的方术……”
李斯看着前方的景象，也不由一阵心惊。
那尊云雾所成的丹炉，实在是仙气缥缈，蔚为壮观！
但更重要的是，此时在丹炉中的两人里，可是有着公子扶苏。
眼下的景象，应该不会是公子所引起的。
那就只能是姜林了。
可根据情报，没听说姜林这个仆射，懂什么术法啊！
“难道与那姜林有关？”
嬴政也在沉思。
可这云雾丹炉的形状，却让他不由联想到了仙丹妙药。
总觉得那丹炉里，有一株大药正在炼制！
“或许是有仙人……”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些热切。
大秦养了那么多的方士，不就是在为他炼丹吗？
而后。
嬴政直接向房间那边迈步走去。
……
“天法象我，我法象天。”
“仙丹不必外求，自身就是最好的丹炉。”
姜林还在回忆着前世网文里的内容。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自己在讲述时，心境愈发平静。
真的忘却了生死。
就连一呼一吸间，都在契合某种律动。
体内似有一股热气，循环往复，如周天运行。
如果说，现在姜林的周身是一片汪洋。
那他就是汪洋中的水，水无常形，本就是汪洋的一部分。
隐约间。
他的体内，更像是形成了一尊丹炉。
天地为烘炉，自身为大药。
更有熊熊业火，燃烧不熄。
只是。
姜林对这一切，都无所感知。
还在自顾自讲述着。
“待到炼神还虚，便可大功告成，万象通明，成就逍遥自在，长生不死的神仙！”
与此同时。
伴随着姜林的讲述，扶苏的衣袍也在无风自动。
整个人也变得缥缈虚幻起来。
不过。
他们沉浸之时，都没有察觉到。
房门外。
嬴政和李斯早已经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在惊异无比地盯着房间中的一切。
“炼神还虚……成就长生不死的神仙！”
嬴政低声呢喃着。
长生不死！
为了求长生药，他不惜派遣方士徐福出海。
要君临天下万万年！
在这一刻。
他眼里的热切，浓郁到了极点！
“原来，仙丹不必外求，自身就是丹炉！”
他重复着姜林的话语。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懂得长生法？
那么。
此时的姜林，不就是在传授扶苏仙法吗？
眼看着扶苏周身衣袍无风自动，更有滚滚白雾如蛟龙一般，涌入他的口鼻。
整个人都变得飘飘欲仙。
而在扶苏腹部。
更有一缕红光凝聚，像是要凝结成丹。
反观姜林。
始终背手在后，站在原地。
一身长衫似是丝毫不受扶苏那边的动静影响。
可无形中。
似乎始终有着一股缥缈出尘的气质萦绕着他。
这种气质，不该属于庠序中的一个仆射。
更像是降临尘世的仙人，不染纤尘，古井无波。
似乎随时会羽化登仙。
这一幕。
不正是仙人传道，授业长生吗？
“陛下，快看公子！”
这时。
李斯像是发现了什么，惊讶开口。
听到此，嬴政当即转头望去。
就看到扶苏的身躯竟然逐渐悬浮了起来。
离地三寸！
衣袍耷拉而下。
这绝对不是什么轻功！
而是真的悬浮了起来，飘飘欲仙。
简直是要羽化飞升了！
但就在此时。
姜林讲课的声音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望向门外，当即看到了房门外的两人。
为首那个中年人，一袭黑袍，袍袖上纹绣着金色的纹路，腰间悬挂着一把造型别致的长剑。
其相貌与扶苏有些相似，看起来坚毅而威严，更有着一种似乎在主宰天下的气势。
那此人的身份，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秦始皇嬴政！
那位横扫六合的千古一帝！
“秦始皇竟然亲自来庠序了？”
姜林心绪一动。
这果然还是在担心，扶苏这位大秦的未来储君，会受到淳于越分封制的影响啊……
此时。
嬴政两人还在惊诧于扶苏那宛如白日飞升般的景象。
可随着姜林的授课停下。
扶苏原本已经离地三寸的身形，却是缓缓落了回去。
无风自动的衣袍，也逐渐归于平静。
一切异象，再不复存。
注意到眼下的情况，嬴政哪里还不明白？
先前扶苏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异象，必定都与姜林有关！
肯定是刚刚李斯那一声惊叫，打扰到了姜林的授课。
这是耽误了扶苏的仙缘啊！
想到这，嬴政不悦地瞥了李斯一眼。
只这一道目光，就把李斯吓得脸色惨白。
急忙向嬴政一拜。
“臣该死！”
嬴政本想责罚，但此时显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位传授仙法的姜林，可还在面前。
他的目光又落回姜林身上，半寸不移。
这姜林，竟如此神异！
而姜林也在看着嬴政，与其对视着。
到底是政哥！
这一身气质，的确英武不凡！
不过。
他有些犹豫，该怎么与嬴政接触。
说不定，这位秦始皇还在想着，该怎么彻底清扫分封制的遗害！
然而。
嬴政却是先行一步跨过房门，向姜林作揖。
“不曾想打扰到姜先生授课了。”
闻言，姜林微微一笑，心绪归于平静。
又看了眼一旁的扶苏。
实际上。
他刚刚瞎编的那套《内丹功》都已经讲得差不多了。
再乱编下去，怕是会被听出问题。
不过。
他也注意到了扶苏的情况。
刚刚……扶苏是飘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听着他瞎编的《内丹功》，还真有所感悟了？
是扶苏悟性逆天，还是他瞎编的功法有什么不对劲？！
“陛下。”
这时候。
扶苏也终于是醒转了过来。
见到嬴政到来，他赶忙起身，向嬴政行礼。
起身时，竟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
方才听了姜林的一场讲课，像是进入了一场大梦。
意识都变得虚幻起来。
也不知何时，皇帝都来到了这里。
嬴政点点头，深深看了扶苏一眼。
看得出来，扶苏听过姜林一场授课之后，气质与以往明显不一样了。
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缥缈感！
很快。
嬴政又上前一步，凑近姜林。
眼神中，还带着一股子浓郁至极的热切。
“姜先生，你难道是……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