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今宵别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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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牢头虽是牢头,更兼着捕快班头的身份,对这些牌子甚是熟悉,一眼就认出这牌子的来历,连忙躬身将牌子双手递了回去。
太监一般不出宫,只要出宫办差一般都是皇差,王牢头不由得他不慎重,这些身体残缺之人平日里看似友善,那可是动不动就能弄死你的主,关键是这种生物他小心眼,贼记仇。
平日里除了老银子迎高踩低,一心伺候主子,这偶尔有点人上门拉仇恨,那可不就是小人报仇,从早到晚的琢磨你。
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何况还是一个每日都琢磨怎么弄你的弄你专业户。
“不知道公公此次来扬州所为何事?如果小的可以帮忙,必当义不容辞。”
“也没什么大事,这里刚刚关进来一个自称是茅十八的要犯,这茅十八一直扬言要与鳌少保,我们满清第一武士在武功上一较高下,鳌少保甚是觉得荒唐,所以请了皇上的旨意,让我们前来探访一番,所以想请王牢头这几日好好审讯一番,不管此人到底是不是茅十八,都要慎之又慎。”
“茅十八被抓了?好,我这就回去审问。”
茅十八是官府悬赏的要犯,能帮助眼前的小太监办差,又能得到赏钱,王牢头自是满口答应。
“不急,如果真的是茅十八,王牢头交于刑部看押上京即可,但如果不是,此人胆敢冒充鳌少保要找的人,虽算不上欺君,但也决不能轻易饶恕。”
“公公放心,我明白,即使不是,敢欺骗鳌少保他老人家,我也会将他折磨的欲仙欲死。”
“那倒不用,如果确定不是,关他个十天半个月,随便打几板子放了便是,毕竟鳌少保也是要名声的。”
“是是是,我一定照办。”
“那就辛苦王牢头了,这里是五十两银子,就当鳌少保请兄弟们喝酒了。”
“这怎么使得。”
内侍们都是吞金兽,不收银子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见海东青拿出五十两银子,王牢头断然不敢收的。
“诶,又不是我给的,这是鳌少保给的,怎么,你看不起鳌少保?”
“不敢不敢,我收我收。”
……
鳌拜之名不管在朝野还是在民间,名声早已混臭,但臭归臭,却是很少有人能招惹的存在,尤其是近年来,鳌少保的名头早已盖过了当今的皇上。
今日海东青借用鳌拜的名字来压这王牢头,哪怕王牢头觉得事有蹊跷,甚至有些荒谬,也不会主动去找鳌拜核实。
更何况海东青的内侍监的牌子是真的,这趟浑水哪怕没那么浑,也不是他一个捕快班头能够趟的。
他自己也是深知,哪怕他水性再好,也容易被淹死。
所以王牢头回去牢房中,看到牢房中冒充茅十八的是韦小宝,二话不说,先命人打了二十板子,关进了牢房里。
自此,韦小宝的命运被改写了一半,为什么说一半,那是因为这货实在是一代主角,光环还是在的。
……
出了衙门的海东青一身轻松,扯虎皮这种事在这个通信不发达的皇权社会简直不要太爽,量他一个小小的捕快也不敢去找自己口中的鳌少保认证。
此时的天色已经接近傍晚,眼看着天色将黑,海东青拦了路人,打听了一下丽春院的位置,小跑着朝着丽春院敢去。
……
“大爷,来呀……快来呀……”
“大爷……进来坐坐嘛,小奴家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哪里都可以通哦……”
华灯初上,丽春院门口、楼上楼下,各色各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身怀绝技的女人开始了一天的营生。
引得路人一个个心里小鹿在乱撞。
海东青进来之时也难免造这些技工在自己的身前身后摸了又摸,直沟的海东青心里一阵邪火无处散热。
遇见一些身穿薄纱,隐约可见全身的绝技女子,海东青更是隐隐有了不该有,却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好在想起今日要办的事,海东青强压下邪火,从一名龟公之处得知了韦小宝他娘韦春花的住处。
上了二楼,海东青推开了一名女子丢过来的丝绢帕子,敲了敲韦春花的房门。
房间内,韦春花一脸谄媚,怎奈对面是个老太监,对她丝毫不搭理,正当她心下恼火之际,传来了三声敲门声。
“谁啊?”
韦春花不耐放的从椅子上站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打开了房门。
“我找海大爷。”
海东青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在韦小宝口中‘声色艺’具无的娘亲,咧了咧嘴,刚刚被撩拨的那股邪火,瞬间熄火。
“这女人能避孕。”
这是海东青的想法。
“你怎么来了,人找到了?”
“嗯,而且还找到了我们要找的人。”
“这里说话不方便,出去说。”
听海东青说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海大富连忙起身,往桌子上直接放了十两银子便带着海东青离开了丽春院,前往城南郊外的一处废宅走去。
……
“原来此人白日里就一直在跟着我们,好在我先找到了这丫头,只是他心知海大爷找他他必死无疑,不想跟着我们再回去,便自杀了。”
海东青带着海大富来到了旧宅,循着火光和声音找到了哭泣的双儿。
双儿身前的破木板上,正躺着假死的陈文亮,嘴角处和眼角流出的黑血已经干涸。
“你这是何苦呢?”
海大富走进了旧宅,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陈文亮,上前探了探对方鼻息,和脖颈处的动脉,见没有丝毫动静,叹了口气说道。
“当年的事他跟我说,其实他当初假死的原因,是因为发现了贞妃、孝康皇后二人全身骨骼村村碎裂,是中了一种阴毒的掌功,化骨绵掌,但是使用这门武功的人功力不够,没能让尸体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骨骼碎裂。
当五人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将事情禀告了在值班房的副侍卫统领瑞栋,之后当晚就被几人暗杀,他侥幸存活了下来,逃了出来,隐姓埋名,再也不想剿进宫里的明争暗斗,他知道如果公公找到他,必然会带他回去,所以他宁死,也不愿意回去,当着我的面服了毒药,我想要阻止已是为时已晚。”
海东青将原来剧情中两人的对话,转述给了海大富,如果此时的陈文亮不是用了龟息功,屏蔽了自己的五识,听到海东青这些话,绝对会从破木板上跳下来。
“哎,当年的事一直是老皇帝心里的结,如果不是身受皇恩,我又岂会前来寻你,当年我们两人一同入宫,我们作为奴才的既无儿女,又不许做官,还有什么指望呢,我就沉迷武学,你就嗜赌成性,这是你当年的欠单,既然你已死,这张欠单就随你去吧。”
海大富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已经泛黄皱巴巴的欠条,放在了陈文亮的尸体之上。
“我们走吧,希望你好自为之。”
海公公看了一眼跪在陈文亮身前的双儿,又看了看陈文亮的尸体,转身对着海东青说道。
……
“公公,我们接下来如何?”
“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既然当年的贞妃和孝康皇后死在化骨绵掌之手,瑞栋听到消息后,五人就被灭口,这件事与此人也脱不了干系,找到这人也便能真相大白了。”
“啊,不多在扬州玩几天吗?”
“哎,我时日无多,这件事如果我查不出真相,就要落在你手里了,也可能是这么多年和你在一起,让我的心有些软了。”
“公公难道是想杀那女子灭口。”
海东青心下一急,以为海大富所谓的心软,是想杀双儿去灭口,连忙问道。
“哎……你可知道,陈文亮的大部分武功都是我所传授?”
“他会武功?”
“没错,而且他并没有死,正是用了我传给他的龟息术,我又如何看不出。”
“那……”
“哎,既然已经有了线索,我又时日无多,何必再让他趟这趟浑水呢,由他去吧……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太皇太后的身子恐怕也时日无多,你要尽快从太皇太后那里得到《四十二章经》……”
……
海东青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海大富竟然看出了陈文亮是假死,更没想到,海大富竟然放弃了带陈文亮回宫的执着,放了陈文亮一条生路。
看来他这只蝴蝶,还是改变了一些事情。
……
处理完了扬州的事情,海大富还是听了韦小宝的建议,一路上的脚程并不是很快,以此来借机散散心。
对于海大富来说,他这一生都生活在宫廷之中,几乎将这一生都交给了皇宫那座巨大的牢笼。
晚年更是得了顺治的命令,一直活在寻找贞妃几人死亡的真相。
本事孤家寡人的海大富,渴望亲情、友情,如今当年的老人都已经凋零,突然出现的陈文亮,曾经让他的心里泛起一丝寻获友情的喜悦。
然而这种喜悦是矛盾的,至少现在看来,这种友情珍贵又陌生。
回想前路,这个花甲之年,行之将木的老人,心中唏嘘。
所以这一路任由着海东青带着自己到处闲逛,享受这一生难得的逃离深宫的日子。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夕阳西下,一首《送别》从海东青的口中缓缓飘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