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抢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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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没有任何娱乐输出的时代，看热闹就是人们最大的乐趣。
海东青处于好奇，也加入了这好奇的队伍，只是看着那画像上的女娃娃有些眼熟。
“王掌柜一家昨夜被害，罪犯外逃，如有知道罪犯下落请到顺天府，知情不报者按同罪论处。”
“这不是王掌柜前些时日买回去的丫鬟吗？”
“是啊是啊，我当时也在场，好人不长命啊……”
“什么好人不偿命，那王掌柜平日里最爱女色，我看咎由自取差不多。”
“有道理，不过再怎么说也罪不至死，那王掌柜平日里也算乐善好施……”
海东青听着周边七嘴八舌的人议论，心里微微有些震惊。
再想到前段时日发生的一幕，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似乎想起那丫头白皙的手腕和卷在席子里未曾看到容貌的死人，难怪当时觉得有些古怪。
“桂叔。”
“狗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爹和爷爷在那边卖酒，见这边有热闹可看，我就过来了。”
“酒卖的如何？”
“那还用说，从早晨到现在，已经卖出去十几角出去了。”
“我不是让你们找些高门大户吗，怎么跑到这集市上来了？”
海东青知道，他酿出的酒根本不适合现在大部分人，起码现在不适合。
“前段时日我们按照桂叔的话去那些高门大户门前叫卖，可是那些高门大户并不允许我们在门前，所以近日就跑到集市上来了，好在桂叔的酒也不愁卖，现在坊市里很多人特意跑过来买我们的酒。”
“走，带我去看看。”
这京城虽大，但是有点什么新奇的事传的也快，这几日来无论是好酒的达官显贵的贵人府里，还是一些高档的酒楼，只要是买过赵老汉的烈酒，毕竟都要聊上几句。
而经过多日来的市井磨炼，赵老汉和村生也自信了许多，不像往日里总是显得有些卑微。
两人的精气神也历练了很多，少了往日那唯唯诺诺的性子，俗话说兜里有粮心里不慌，可能就是这个道理。
“老汉，你这酒的确不错，就是这价格有些贵，能否便宜一二。”
“客官见笑了，这酒乃是小老儿的远房表侄从海外带回来秘法所酿制，贵自然是贵了点，可是这浪费的粮食也多了一些，如果客官不嫌弃，小老儿多打一些给客官便是。”
赵老汉听到来人讨价还价也不是第一次，这还价的说辞张口就来。
“罢了罢了，再给我打一角。”
“闪开闪开……”
“吴老四那群人。”
走到进钱观看这一切的海东青刚看到赵老汉卖出两角酒，就有一些闲杂汉子推开了人群走了过去，身旁的狗子一眼便认出了这些人。
“吴老四，你们想做什么？”
“呦这不是狗子吗，早知道是咱自己兄弟的买卖，怎么也不说一声，咱兄弟好帮助看顾看顾。”
吴老四见狗子从一旁走出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他在来之前早就将这祖孙三人打听的一清二楚，知道这狗子上个月还帮过自己办事，觉得活该他今后发财。
“我们这只是小本生意，不需要谁来照看。”
“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的不就是我的？”
“是啊狗子，吴四哥也是听说狗子兄弟做了个大买卖，怕被别人惦记，与其被别人惦记走了，还不如大家好兄弟，讲义气，一起做这门生意，岂不是更好。”
吴老四身旁带着的人中，瘦脸青年帮腔道。
“六子说得对，好兄弟，讲义气，咱们大家一起做，来呀，帮着狗子兄弟招呼招呼。”
“不必了，不必了，我们这都是小本买卖，不敢劳烦各位小哥，不敢劳烦。”
村生见这些人上前，自家儿子那握紧拳头就要上去的模样，连忙走到狗子面前用手压了压狗子的拳头，唯唯诺诺的对着吴老四等人说道。
“这位是村生叔吧？我们和狗子都是好兄弟，不用客气，以后这买卖我们一起做，你们每天酿出的酒拿到集市上来，卖酒这种小事就交给我们，我们五五分，放心，亲兄弟明算账，一个月结算一次，我绝不会贪墨一分。”
“老大够义气。”
六子再次出口帮腔，身旁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着。
“真不用真不用，这酒也不是我们酿造的，是我远房侄子酿的，本就是小本买卖，还请吴兄弟高抬贵手，这今日的酒我们就不卖了，送给兄弟们拿去喝，全当我家狗子谢过大家平日里对他的照顾了。”
村生知道今日的事情不好善了，看了看还剩下几角酒的酒坛，打算先打发了这些人，明天再换个地方卖便是。
“叔这话就是不给我们面子喽，当初我可是看狗子兄弟落魄，有活的时候都带着他，如今这狗子兄弟发达了，就不认我这兄弟了，你问问我身后的这些兄弟，能答应吗？”
“不答应……”
“就是，好兄弟，讲义气，这怎么能答应。”
“吴老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注意，你们要是再闹，我就去报官。”
狗子年轻气盛，听到众人这么无耻，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怒声说道。
“报官？小子，如果报官有用，兄弟我平日里还雇你们打什么架？都去报官好了，实话告诉你，衙门口不是那么好进的，今天的买卖，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今后这酒你也就不用卖了。”
“老汉我还真就不信了，这天子脚下还没有王法了。”
赵老汉平日里哪见过这种阵仗，眼见自己孙子和儿子被这般挤兑，也看不下了。
“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王法，兄弟们，给我把这酒摊砸了。”
“好嘞……”
吴老四话音落下，十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上前不顾爷孙三人的阻拦，三下两下就将赵老汉的酒摊给砸的稀巴烂。
“爹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狗子血气方刚，但是又怕自己用力太大将自己老爹弄的有什么闪失，虽然在试图挣开父亲的阻拦，但是也不敢太过用力。
村生怕自己儿子上去吃亏，手上的力道也是不减，死死的拽着他，平日里干农活的村生自然是有把子力气的。
在人群中看着事态发展的海东青面色纠结，这种事情他不好露面，起码现在的身份不好露面，况且他这十岁的身体，即使上去也于事无补。
“都闪开，闪开……”
“哎呦……”
还没等海东青想到什么办法，一对官兵挤开人群，横冲直撞的开了过来，期间一时有些躲闪不急的直接被这些官兵一脚踢了出去，再挨上一刀鞘，发出阵阵的哎呦之声。
而看这些官兵的打扮，正与那日海东青上次来坊市被踹的是同一批人。
跟着这些官兵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人身穿武官服饰，腰间挎着一柄镶金戴玉的宝刀，浓密长须，虎背熊腰，看上去就是身经百战的猛将。
“鳌统领……”
“是鳌统领……”
人群中有识得此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小声的体型身旁的人此人的来历。
鳌拜统领镶黄旗，八旗当中如今鳌拜的地位最为显赫，被誉为满洲第一勇士，鳌拜之名可止小儿夜哭，足见期声名风评何等的狼藉。
这其中以其最看不起汉人为甚，所以这货是货真价实的第一狠人。
吴老四等人常年混迹京城坊市，哪些人可以得罪，哪些人不可以得罪，更是摸的门清，如今看到马上之人，连忙打着哆嗦跪下了地上。
“鳌统领……”
鳌拜直接驱马上前，看都不看吴老四这些人一眼。
“天子脚下竟敢有人当众闹事，来人啊，将这些人带去顺天府查办，从重论处。”
“是，鳌统领。”
“小的……啊……呜……”
几个军士立刻领命将吴老四一些人捆了，吴老四知道今日算是完了，连声音都不敢出，可是手底下有不知死活的。
直接被军士用刀鞘敲碎了牙齿，还没等惨叫声传出，一个麻布就塞进了他的嘴里，连打碎的牙齿也没来得及和血水吐出来，就这样又咽了下去。
“这酒是你卖的？”
鳌拜瓮声瓮气的对着跪在地上的祖孙三人问道。
“是小老儿卖的，如果鳌统领喜欢，小老儿明日就送些到鳌统领府上。”
“那倒不必了，来呀，将这爷孙三人护送回去，好生照看。”
“是……”
吩咐完鳌拜也不停留，直接驱马朝着皇宫的方向跑去，身后的侍卫上来七人，其余的侍卫长跑着跟着鳌拜马后离去。
眼见事情告一段落，但是海东青的心里可不轻松，鳌拜临走前那句话已经很明白了，看到爷孙三人还感激的对着离去的鳌拜叩拜，摇了摇头。
“这农家人毕竟不是读书人，醇厚有余，但是这些算计就差上许多。”
海东青暗想，脚下的脚步却是一刻也不停的朝着赵老汉家中奔去，他必须要在这些人赶到之前做点什么。
如若不然，这一家人恐怕就活不过下一章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