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忤逆神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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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ar宿舍区，个人房间内。
辛莱莱看着战争频道上的情况，收回了目光。
今晚的战争频道明显比前两天的热闹不少。
大战将至，每个人的内心或多或少都有所不安和紧张，这种时候来战争频道水两句就是最好的缓解压力的方式。
忽然，辛莱莱的目光微微一动。
“回来了么……”
辛莱莱自语着，灵魂沉入灵魂空间中，看着一脸疲惫的零余子，温柔的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说道：
“先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嗯…”
零余子微微点点脑袋，躺在辛莱莱怀中，不一会儿便熟睡了过去。
辛莱莱看着怀中少女的静谧的睡颜，轻轻笑了笑，抚摸着对方的发丝，将对方抱到了一张用魂能编织的如同一样的小床上。
这三天零余子一直在外面帮他进行总攻的准备，几乎没有停下来休息过，因此即使有50点的灵魂强度支撑，少女也早就已经疲惫不堪。
“辛苦你了，零余子。”
为少女盖上用松散的魂能编织的被褥后，辛莱莱退出灵魂空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目光微凝。
“嗡～！”
忽然，辛莱莱耳旁的通讯装置微微颤动，辛莱莱按下了接听按钮，下一秒，空木莲华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
“黑剑先生，现在有空吗？”
辛莱莱听到空木莲华的声音，微微一怔，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语气和自己之前听到的有所不同。
“有，空木阁下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只是单纯想约黑剑先生出来聊聊而已，如果打扰到黑剑先生休息的话就算了。”
平静而带着一丝疲惫的语气，完全没有平常的威严感。
如果不是这个频段只有空木莲华能打通，辛莱莱都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这样么？既然空木阁下相邀，我自然是乐意奉陪了。”
“那就多谢黑剑先生了，地点的话，就选在friar的车顶那吧。”
车顶吗？
辛莱莱闻言，开启通灵领域，果然看到空木正独自坐在friar的车顶边缘的位置，在那安静地注视着夜空。
“我知道了，那就麻烦空木阁下稍微等一会儿了。”
说完，辛莱莱关掉了通讯，出门朝空木莲华的位置走去。
虽然不确定空木莲华突然喊自己具体是打算做什么，但对方身为噬神者一方的领袖兼对抗禁忌种的重要战力，因此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辛莱莱基本都会考虑一二，以免坏了噬神者和契约者阵营之间的关系。
……
五分钟后，friar车顶。
嗒，嗒……
脚步声在空旷的夜色中响起，淹没在掠过的风声中。
呼啸的晚风不断地拍打在辛莱莱脸上，吹得他身上的衣袍呼呼作响。
“黑剑先生果然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空木莲华看着站到自己身旁的辛莱莱，轻笑了一声，说到。
“不知空木阁下深夜邀我出来具体是为了何事？”
辛莱莱望着前方在月光下泛着点点光泽的黯淡荒野，微眯着眼，开口道。
“没什么，只是单纯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最后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黑剑你比较合适。”
空木莲华仰望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目光微微跃动着，轻语道：
“黑剑你觉得，这场战争我们的胜算大概有多大？”
“三成左右吧。”
辛莱莱也坐了下来，靠在冰冷的铁壁上，跟空木莲华一同看向夜空。
“是吗？比我想象的要高不少，果然跟龙胆说的一样，黑剑先生有着属于强者的自信呢。”
t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一想到自己进入噬神者世界的方式，辛莱莱的眼角就不自然地一抽，但脸上依旧是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
“空木阁下过誉了，我能估计出更高的胜率，无非是因为空木阁下这边的实力让我对这场战争的信心增加了不少而已。”
“信心吗…还真是让人心情微妙的说法啊？说起来，这样的话语，过去好像也有人对我说过来着。”
空木莲华望着夜空，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皎洁的月光和仿佛在旋转着一般的漫天繁星。
“是亚莉莎吗？”
“嗯，没想到黑剑你在这方面的直觉也一样敏锐呢。”
“没什么，只是亲历过罢了，像你这样的男人，会在大半夜跑出来一个人在这看月亮，除了在想女人我也想不出其他答案了。”
几句话下来后，辛莱莱似乎彻底放松下来了一样，直接躺在了冰冷的铁皮上，双手枕着脑袋，翘起了二郎腿。
听到辛莱莱轻而易举拆穿了自己等想法，空木莲华微微一愣，沉默了下来。
“是不是感觉很不好受？”
“有点。”
“这很正常，这代表你心里还惦记着对方的事，意味着现在的你和当时的你依旧还是同一个人。”
“意味着我还没有忘记吗……”
空木莲华闻言，也学着辛莱莱的模样，躺了下来，伸出手，五指微微握了握。
“黑剑先生想知道我们为何突然会参加到这场战争里面来吗？”
空木莲华沉默了一会儿后，凝视着夜空，突然说道：
“事实上，世界意志根本没有告诉过我们任何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的事情，甚至直到现在，我们其实依旧不知道你们口中那个正常的未来具体是什么模样。”
“等等，你说什么？！”
听到空木莲华的回答，辛莱莱微微一愣，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就如你听到的一样，黑剑先生，事实上，我，还有龙胆…以及你在这座要塞内看到的所有人在内，我们没有一个被世界意志告知过所谓的世界的真相。”
空木莲华说着，笑了笑，看向辛莱莱，说道：
“是不是觉得很神奇？但这其实很合理，换作黑剑你是世界意志，应该也不会在已经选了荒神的情况下再选择视荒神为死敌的人类来帮忙吧？”
辛莱莱闻言，沉默了下来，意识到了这里面的问题。
是了，他现在才反应过来，乐园简介里的那被世界意志选中的‘少部分人类“，很可能根本不包括眼前的空木莲华和自己在friar见到的那些人。
至于为什么空木莲华，或者说人类一方会知晓这些事情……
“是因为席克扎尔吗？”
辛莱莱说出了一个人名，空木莲华闻言，深深看了辛莱莱一眼，点了点头。
“是的，就是支部长他，才有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切。”
约翰内斯·冯·席克扎尔。
噬神者原本剧情中的反派，原极东支部的部长。
因为坚信人类不可能战胜荒神，更不可能与荒神达成交流，所以伪造出神盾岛计划的谎言。
在原著剧情里，席克扎尔借助神机手的力量收集荒神核心，制造出有史以来最大的荒神，作为终末捕食的发动扳机的特异点——新星，打算主动引发吞噬整个地表的［终末捕食］。
并且，按照辛莱莱所看到的报告，在三阶的那场战争中，荒神阵营一方派出的四阶裁决者……就是新星。
而按照那场报告的内容，当时新星核心中的掌控者，就是已经荒神化的席克扎尔。
升变之战，荒神，世界意志……
席克扎尔，人类，噬神者阵营……
“原来如此，你们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事，全是因为……”
辛莱莱瞳孔猛地一颤，脑中的信息连成一线，瞬间意识过来了真相。
“是的，多亏了当时被视作整个人类的叛徒的支部长，我们才得以知晓了这份真相。”
空木莲华平静地开口道。
“黑剑你应该很清楚，我能够通过接触感应到其他神机手的记忆。”
辛莱莱点了点头，这是原著里空木莲华…或者说噬神者主角的专属设定，具备能够沟通心灵的［感应能力］。
但这种能力仅能对没有任何防备的人生效，因此辛莱莱才敢这么跟空木莲华接触。
“事实上，当时的我们面对各种突发事件，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到一个带着黑白面具的人将支部长他化作荒神后的核心送到我的面前，让我用感应能力读取完那颗已经破碎的核心中的记忆后，我们才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不过是剧本上的角色，而这个世界正为了反抗这份命运向比神明更加强大的存在发起挑战。”
空木莲华说着，缓缓站起身来，迎着呼啸的晚风，抬头注视着夜空：
“你知道他在记忆中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不算洪亮的声音在喧闹的风声中响起，却轻易压住了这嘈杂的风声：
“是为了这个世界，顺从祂的意志放弃人类，还是为了人类，忤逆祂的意志断送整个世界的未来，将由我们来决定。”
“而这，就是我的选择。”
空木莲华说着，看向身旁同样站起身来的辛莱莱，金色的瞳孔中流转着慑人的精芒。
“人类必将永存，纵使吞噬神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