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打南门进来个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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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打南门进来个瘸子
有李瑊的安排,李宽的小日子只能说是惬意,尤其在饭食方面,宗正寺的伙食比营中好多了,尤其是那道香酥羊排,更是可圈可点,李宽每天都要吃一次。
虽说都是蹲“大狱”,但皇族的特殊待遇,其实跟度假没什么区别。李宽闲着没事,就是看看兵书,练习体术、刀法,实在无聊了,就跟李道宗在沙盘上厮杀一番。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月,李世民这段时间估计还在跟清流们磨牙,不讨论出结果来,他是出不去的。
今儿日头不错,李宽就躺在槐树下的矮榻上假寐,而一旁的李道宗,则是在摆弄着他的瓶瓶罐罐,力求做出一款“道宗”牌大力丸。
就在李宽迷迷糊糊快睡着时,一阵嘈杂的脚步,搅了叔侄清净。以为是来送饭食的,头没抬的李道宗随口骂道:“给本王滚出去!”
可江夏王的喝骂并没有起到作用,叮当的脚步是越来越近,不耐烦的李道宗,重重拍了下案子,刚要破口大骂,人却愣住了。
“太,太子?”
“皇叔,您的火气还是这么大!”
听到来人是李承乾,李宽睁开了眼睛,瞧着这家伙腰微弯,双手拄着拐杖,矮榻上的李宽是捧腹大笑,而且是越看李承乾,笑的越厉害。
对李承乾来说,没什么比这侮辱更强的了,换成别人,他一定会拔刀砍人。
可面对李宽,他也只是愤怒的喝骂:“你这个混蛋,幸灾乐祸是吧!”
呵呵,揉了揉肚子,李宽摆了摆手:“不,真不是幸灾乐祸,单纯觉得你是倒霉催的。”
李道宗不得不对二侄子伸个大拇指,敢这么取笑一国储君的,满大唐也就他这独一份。
可李承乾并没有继续发火,反而用拐棍扒拉了一下弟弟,然后就坐在李宽身边,神情淡然的对李道宗说:“皇叔,你的禁闭期限到了!”
话不必明说,李道宗对这个逐客令领悟的相当透彻,甭管解除禁闭的意思,是否出自圣意,都由太子担着。
连忙起身,连他心爱的瓶瓶罐罐都不要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李宽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当然,这个眼神,两兄弟都看到了。尤其是李承乾,很是敏感的问弟弟:“伱也要躲着我吗?”
李宽憋了憋嘴,耸了下肩膀:“躲?小时候,我们被建成、元吉家的熊孩子打,我躲了吗?”
李宽是个不会忘记过去的人,小时候,他只有李承乾、牛震两个朋友。他交朋友,从不看出身、背景、是否有利于己。
他已经等了半个月了,就是看李承乾能不能来,只要他来了,帮他一把,暂时稳定东宫的局势,又怎么了?不管朝中的臣工是什么态度,现在李承乾,还不能倒。
呵呵,李承乾敲了敲他那条废腿,强挤一丝微笑:“二十年不改少年性,孤还真是羡慕你啊!”
这话,太子算是说对了,生定人,长定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宽这辈子算是改不了啦!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一样,不在乎荣华富贵。舅舅和舅公,都变了。”
昨日,李承乾与长孙无忌、高士廉谈过了。他们的沉默,让李承乾寒心。同样是做过错事,李宽能原谅他,他们为什么就不能!
还是太子妃苏氏的一句话,提醒了他,兄弟休戚与共,外虏何足为虑。在不利的情况,只要兄弟其心,就一定能挺过去。
而李承乾放眼一众兄弟,唯一能让他信任的兄弟,好像只有李宽一个。在榻上辗转反侧了一夜,李承乾才下定决心来宗正寺。
“二郎,失去了圣眷,失去了关陇世族的支持,我的末日就不远了。”
“就算你倾尽全力来帮我,不过是再拉一批人垫背,我的失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既然失败是注定的,契机一到,就是母后复生,也就救不了他。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把李宽拉进东宫呢!
今天来,李承乾是拜托一件事的。将门外的李象唤了进来,让他跪在二叔的面前,这着实是让李宽吓了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在李宽诧异的目光下,李承乾让李象给他磕了三个响头,让其改口,呼李宽为父。
“高明,你开什么玩笑?”
李象虽然是庶出,可却是太子的长子,在东宫的意义非凡,按照儒家提倡的王道,国有长君,社稷之福,他可是世子热门人选。
而且,从来都是支脉将子嗣,过继给嫡脉,什么时候见过东宫把子嗣过继给藩王的。不合礼法不说,没有陛下的旨意,谁也不敢收啊!
李承乾微微一笑:“孤现在还是太子,还是主持庶务的储君,我做的决定,就算是父皇,也不会轻易否决。”
进来之前,李承乾见过了宗正卿-济北郡公-李瑊,命令他将李象的玉碟,列在楚王名下。也就是说,当李象给他叩头之时,这个儿子,已经合理合法的过继到了他名下。
李宽扶起懵懂的李象,给了他一个果子,摸着他的小脑袋说:“去玩吧,我们还有话说!”
打发了李象,李宽皱眉问道:“真的到了这一步?”
事情远比李宽想象的要严重的多,那件事后,李承乾与皇帝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谈话。内容,没人知道,李承乾也不想再提。
李象的亡母,不过是个普通的宫人,但却是李承乾的初恋。文德皇后在世时,很喜欢这个孙子,说他跟小时候的李承乾很像。
作为人父,把他早早从这团麻烦中抽离,即是对他的生母有个交待,也对文德皇后有个交待。
季布一诺,千金不易,他了解李宽,不管遇到什么样,他都会保住这个孩子。
“你!”,叹了一口气,李宽点了点头:“有我,就有他!”
李承乾欣慰一笑,按着李宽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二郎,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去争东宫,做太子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