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无用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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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从这个孩子在腹中会动时,史太医便说这一胎男孩的几率大,且她害喜严重,肌肤也变的暗黄粗糙,又喜食酸。
这不都是生男的象征吗?
可是如今却告诉她是个无用的女儿?她如何相信?
正当白芷苦着脸思索如何劝慰她时,突然感觉到手腕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抬眸见太子妃狠狠抓着自己的手腕,无神的双眼满是森然:“会不会是弄错了?会不会是谁换了本宫的孩子?”
白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红了眼眶:“太子妃,的确是个郡主啊!您生产时奴婢一直在身边守着!”
这句话将太子妃眼中最后一点希望也给破碎了,失魂了一般地怔愣在了原地。
“太子妃……太医说了,您只要好生调理,身子还可再度有孕。俗话说得好,先开花后结果。这一胎是个女儿,下一胎定会是个皇孙。眼下您得顾及自个儿的身子,千万不能在坐月子时留下病根啊!”
也不知是否太子妃听进去了这句话,还是自己想通了,她呆呆的望着帐幔许久,眼神方才微微晃了一下。
“殿下知道是位郡主后,是何反应?”
她当初满心欢喜告诉殿下自己所怀很有可能是位皇孙,当时他还笑着说,皇上说了,若是位皇孙,出生便封他为皇太孙。
她不敢想象,殿下当时的心情。
会不会怨自己不争气?从而冷落了自己?
她恐慌的望着白芷。
白芷连忙道:“太子妃您放心,殿下知晓是位郡主后并未因为是个女儿而冷待。反而很是关心郡主,还用手摸了摸郡主的脸。奴婢看得出,殿下很是喜欢郡主的。就连长乐宫的宫人也都托了郡主的福,皆得到了赏赐。”
太子妃有些不可置信的道:“殿下果真没有嫌弃是个女儿么?”
白芷笑道:“太子妃,殿下心中有些失落想来是肯定的。不过咱们郡主是嫡出,身份地位自然是不一样的,所以殿下看到郡主时亦是满眼疼爱。毕竟这可是殿下第一位嫡出的女儿。”
太子妃脸色这才渐渐缓和,闭上双眼道:“本宫知道了。”
第二日,瑾悦听到消息时正在刺绣,她只是眸光稍作停顿,轻声道:“想来让太子妃失望了。”
秋乐浅笑道:“太子妃第一胎小产,如今这第二胎却生了位郡主。想来……也只有将希望寄托在下一胎了。”
瑾悦微微一笑,看着针线缓缓穿过:“她的希望何时来我不知晓,我只知道,我的希望得开始计划了。”
秋乐会心一笑:“小姐身子不适,奴婢让侍卫去请太医。”
瑾悦嗯了一声,依旧继续刺绣着。
也不知是瑾悦塞了银票的缘故,还是有钟离缙昨日前来的缘故,侍卫这次二话不说连忙应下,并且态度都好了许多。
这对瑾悦来说,无疑也是一个帮助。
秦墨来时,紧张得出了一身汗,结果见瑾悦坐在窗前悠悠的喝着茶水,并不像病重的模样,他方才松了一口气。缓缓上前行了一个礼:“奉仪哪里不舒服?”
瑾悦望着他,动了动唇,却不知如何开口。
秦墨见状忙到:“奉仪从前皆是有话直说,如今秦墨虽为太医,也希望奉仪有何吩咐直言。”
“并非是吩咐,而是有求于你。”瑾悦低声道。
“此事事关重大,若是稍有不慎,甚至会连累了你,秦墨,你可以拒绝……”
“臣说过,能帮助到奉仪,乃我之幸。秦墨此生,也绝不会对奉仪说拒绝二字。”
他眼中满是诚恳和坚定。
这却让瑾悦更加的愧疚不安,她并不想将秦墨牵扯进来,可是如今自己被困在锦绣宫,谁也见不了,唯一可以帮助自己的也只有他了。
她眼中浮动着动容与感切,却不直视于他。
又听秦墨继续说着:“对臣而言,奉仪是主,也是臣心中的妹妹。身为哥哥,理应保护妹妹才对。”
他知晓,她是个要强的人。
她这一生都没有求过人,也不远愧对与谁,若是这段单相思非得有个结局的话,那便是兄妹吧。
至少,她心中好受一些。
好一会儿,瑾悦方才开口:“我这身子,得好好调理一下,你稍后便开一些强身健体以及补气血的药。”
“还有……美容养颜之物。”
在冷宫的一年,她身子折腾的越来越虚弱,气血亏损。连带着容颜也憔悴,黯淡无光。
如今她也该好好调理了……
秦墨道:“这好办,至于美容养颜之物,这个我得好生研制一番,到时给奉仪您送来。”
瑾悦点点头:“还有一事我需要你帮我……”
自那以后,瑾悦整日就沉浸在刺绣和书中。
她如今不能出去,只有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一个让自己翻身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自然只能从钟离缙身上寻。
她要养精蓄锐,到时候开始一场大戏……
而瑾悦却没想到,临近冬日时,瑾家又一次传出了噩耗。
这一日钟离缙正在太子妃宫中逗着女儿,在出生的第三日,钟离缙便为其女取名为“瑶”。
瑶,美玉也,寓有珍贵、美好,光明洁白之意。
而这个字太子妃也很是满意,见钟离缙没有因为是个女儿而嫌弃,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可心中一直对是个女儿耿耿于怀,加上她产后虚弱,无暇顾及孩子,直到出了月子后,她才时不时的抱抱钟离瑶。
兴许正是这个原因,钟离瑶不太亲近于这位母妃,每每哭了只有乳母才能哄好。
两个月的孩子,饿了尿了都会哭,钟离缙抱着钟离瑶没一会儿,她便红着眼眶哇哇大哭起来,太子妃抱着哄了片刻不见好便交给了乳母。
啼哭声刚止住,只见刘公公匆匆进来,禀报道:“殿下!奴才接到消息,瑾家国太夫人过世了。”
钟离缙微微一惊:“何时的事?”
刘公公答道:“昨夜丑时。”
太子妃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仅仅片刻便消失不见,微微叹息:“国太夫人年岁已大,八十余岁,也算是喜丧了。”
刘公公见钟离缙面无表情的坐着,迟疑道:“那此事……要不要让瑾奉仪知晓?”
太子妃见钟离缙似是在思索什么,正欲开口便听他沉吟道:“不必告诉了,瑾奉仪既然是罪妃,外头的事她也无需知晓,以免她不好好悔过,生出什么事端。”
太子妃放在桌岸上的手心一紧,光滑修长的指甲几欲渗进檀木中。
她瑾悦幽禁在锦绣宫,本就不能出,还能生什么事端?
恐怕殿下是怕她瑾悦出什么事吧?
她面色平和的往钟离缙冷峻的面庞望去,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生产那日,太监说是在锦绣宫寻到的殿下……
当时她便好奇,殿下在锦绣宫门口作甚?
如今方才知晓,殿下根本没有彻底忘记瑾悦。
若不是自己那夜即将生产,殿下会不会踏进锦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