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风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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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苏落歌便眼神明亮的看了一眼青栀便挪动了步子,青栀同样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淡淡的继续道
“可如今青栀愿意多信稷王爷一人。”
苏落歌的身子明显的不自然顿了顿,可他并未回头,而是快步走到马车前,与方白洛寒暄片刻便上了马车,冷策喝呼一声,马儿便杨起蹄子哒哒的快步跑着,流烟扶着青栀随着苏落歌后也上了马车,马车内铺着厚厚的鹿皮绒毯,一张软榻早已经收拾的妥当,车内置一小案,一只玲珑的白玉瓶儿插着三枝吐蕊红梅。
青栀回头捂嘴笑道
“大哥哥怎的不把府里的拔步床搬挪了来呢,我就说的,怎的今日用了父亲的马车,原来里面别有乾坤的,是了是了,我平日里坐的马车哪儿塞得下这般多的东西。”
方白洛啧啧两声作势要打将她的头,青栀见状连忙讨饶道
“好大哥哥,我们快些走吧,天色不早了,我这么回去卜游师兄铁定在府里候着我,我的身子得劳烦他看顾着,我可不想再喝他加了黄连的苦药了。”
方白洛放下手,摆摆头只叹气道
“你这丫头,越发的不将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了,放眼瞧去在朝里也没几个人敢于我耍嘴皮子,在家里我说的话也是有席面儿的,就是在你这里每次都要听你言语不敬,着实该打!”
青栀坐在软和厚实的软榻上打了打哈欠,闷闷的回着他
“是了是了,大哥哥快些走吧,我们这些乌泱乌泱的人站在这里莫言惊了别人,青栀回去后定然去嫂嫂房里领罚。”
话语里已经是有些疲态了,马车微微的晃动着,越发的让人睡眼朦胧了,袖音见状赶紧扯了一旁的流紫五福被子替青栀盖上,这路程虽然不远,可念着青栀身子虚便走的慢些,苏落歌都已经进了府准备歇下的时候血衣才传来话说青栀回了府,苏落歌瞧了瞧高挂的明月,月边儿上飘来一缕云彩遮了遮月光,月光被遮住,它身旁的点点星子倒是越发的明亮了,苏落歌吹熄了荷花坐仙鹤衔月的锦纱灯,养好了精神才能应对的了接下来的风波才是。
待到青栀下阁楼都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了,她揉着自己睡得昏沉的头,让流烟替自己簪了发,流烟挽发并没有花赋的手巧,也只是最寻常的祥云髻,身上穿了素雅的刺绣妆花裙,上面的绣花是满绣的桃花,头上别了珍珠玲珑八宝簪,累丝珠钗,她正端端下的下楼,余光一撇便看见底下跪着眼神不定的花赋,瞧见她不气愤是不可能的,青栀走上前不挑破她,看也不看她的说
“今日难得你有空来我这里?怎的六皇子的腿上见好了?不用你服侍了?”
花赋连忙爬跪在青栀脚下惶恐道
“花赋错了,花赋不该不听小姐所言,花赋知错了,求小姐责罚。”
青栀冷冷的清哼一声说道
“你怎会错,合该是我错了,我原以为你是一只衷心的家犬,却不成想是一只藏了野心与利齿的饿狼!”
青栀看了一眼流烟说
“花赋失责将她绑了关在柴房里,堵上她的嘴,我今日接了皇后娘娘的赏,该进宫谢恩,等我回来再好好的听听你的衷心!”
青栀的阁楼是单开的院子,平日里除了流烟袖音两个贴身的丫鬟可以自由出入外,其他下人都得递了牌子才能进来,青栀将可以自由出入的牌子给了花赋,却不成想竟是那般狼子野心的人,流烟私下也曾和袖音悄悄议论过花赋,袖音一直都不待见她,此刻听到花赋乱喊,团了手里的帕子就将她的嘴塞住,狠狠地啐了一口在地上,喊来了护院儿的府兵将她绑了丢进柴房里。
今日青栀难得的进宫带上了袖音,袖音也是开心极了,忙替青栀披了纹织锦羽缎的斗篷,此次只是进宫谢恩,不用穿的太过繁琐,也不用穿宫装,所以青栀便一副素雅家常装扮进了宫,虽衣裳不及宫装华丽,却难得的有一份轻巧可人。
青栀熟稔的找到了皇后的宫里,引她的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茹萱。
青栀一见是她,便觉得今日这恩怕不是那么好谢了,茹萱见青栀来,礼数也不含糊行了大礼忙引她进了凤仪宫,果不其然,凤仪宫里众人严阵以待的各司其职,那些个年纪尚轻的宫女儿都被打发到外院里洒扫了,还未进殿就听见皇上的怒斥声
“朕不成想,你竟如此恶毒!”
青栀停下脚步问茹萱
“既然皇上在,那我便在此多候侯不急于一时。”
茹萱眼里憋着得意,脸上倒是恭敬的说
“郡公主可莫要站在这里了,皇上今日可是被皇后娘娘请来的,为的就是替郡公主您出一口气的,快些随奴婢进来吧。”
青栀见推脱不得只得硬着头跟着她进去,一入殿就瞧见一个身量纤纤的女子跪在地上嘤嘤的哭着,钰贵妃此刻脸色有些难看,太子也跪在一侧一下一下的磕着头,皇上与皇后坐在黄梨木雕刻五仙寿桃的屛炕上,原本放在小几上的白玉茶盏被摔得粉碎。
青栀见式跪下去端端的行了大礼
“青栀拜见皇上皇后,皇上皇后万福。”
见青栀来,皇后脸上的得意收了收,她走过来扶起青栀拍了拍她的手说
“你彼此受了委屈,身子又不好,莫要跪了,坐吧。”
青栀闻言再次福了福身坐在一旁的紫檀雕万寿菊椅子上,茹萱替青栀上了茶,青栀坐的端正,其实心里也是直打鼓,如今这场面她可得小心应对才是。
“父皇,太子妃虽犯了错罪无可恕,可念及她进府多年对儿臣忠心,又时时刻刻照顾儿臣病体,饶了她的母家吧。”
“哼”
皇上哪里肯听,苏祭怕是已经跪了许久,脸色有些青白,可还是低头向皇上求着情,倒是钰贵妃在皇后和皇上之前开了口说
“祭儿,当年本宫与你父皇看上的就是太子妃品行端正,家世清流,可怎料到她竟然如此愚蠢,真是枉废了先皇对她们家的恩赐。”
太子妃心里又俱又怕,却又坚决的回过头去看这她未曾见过一面的郡公主,青栀霁月般的坐着,双手交合在怀里,头上的珠钗纹丝未动,连着那双蝶戏水仙绣鞋都那般合礼仪的乖乖并在一起,更别说她这副无人与之争半分光华的模样了,凤仪宫里自是富丽堂华,耀目多彩,可因有这女子在,这所有的宝器玉珠都显得俗气了,偏这样的人还有无匹尊贵的身份,若她是个男子,她也会动那不该动的心思。
太子妃忽而就笑了出来,她征征的盯着青栀发笑,笑里皆是苦涩与无奈,只是她的笑落在青栀眼里,竟是如此的可怕,青栀缩了缩脚,听着皇后厉声斥责
“太子妃!你怎敢如此殿前失仪!皇上与本宫在此,岂由的你如此猖狂!来人!掌她的嘴!”
一旁的内监架起了太子妃,另一个宫女冷着脸挽起袖子啪啪啪的左右开弓,几个巴掌下去太子妃便已经面目红肿,鲜血说着嘴角流下来,钰贵妃被太子妃气的不轻别过头去根本不瞧她,青栀听着啪啪啪的巴掌声惊的合着的十指紧紧的抓在一起,苏祭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到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连忙膝行上前求着皇上
“父皇,父皇,别打了,她已然知错,给她个体面吧,父皇!”
皇上也是气急并未阻止皇后,此刻太子求情他也不忍看着自己儿子如此哀求,淡淡的喊了句
“罢了,停了,也打够了。”
内监得了令丢下摊成软肉的太子妃,苏祭连忙将她抱在怀里,太子妃瘦弱纤细,苏祭虽体弱,可身量也是男子该有的挺立,他宽大的袖摆将太子妃整个遮住,似乎在维护她最后的体面,青栀瞧不下去,坐立难安的起了身,磕了头说道
“皇上开恩,本这些话臣女着实不敢说,可看到太子与太子妃如此情深义重,臣女也只能斗胆求求皇上。”
皇上面上有惊异,他仔细的看着青栀问她
“你肯原谅她?她可是差点害死你。”
青栀额头挨着赤红五彩梅花厚毡毯,毯子上有淡淡的尘土味道,她没有抬头,虽有些怕可还是开口回着皇上
“谈原谅算不上,可臣女看着太子殿下如此情深实在不忍,所以求皇上宽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