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很快就能还你们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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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缘坐在大海龟的身上，把海底的各种生物都看了个遍。
在阳光的照射下，海底的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竟然还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但是这个观念在陶缘见到鲛人王的后代后，就土崩瓦解了。
因为鲛人种族的的特殊性，近亲繁殖后的弊端在他们身上全都显现了出来。
在一片空旷的海底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赤裸裸的鲛人。
大部队放慢速度，慢慢在这片空地上停下的时候，有大部分的鲛人听到了动静把头抬了起来。
陶缘注意到在这些抬头的鲛人中间，有几只眼睛的位置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还有几只甚至就连抬头都做不到，拼了命的想要把自己的身体直起来。
陶缘从海龟身上下来，准备近距离的看清楚这些鲛人究竟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桃铜看到陶缘下来了，也从海龟上下来，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尽可能的不去看那些躺在地上的鲛人。
“这些可以算是我的孙辈了，他们刚出生的时候身上的缺陷还没有那么明显。可随着年纪的增长，这些缺陷就阻碍了他们的日常行动。”
“他们有些连尾巴都退化了，根本就不能再在海里生存。”
“可鲛人的体质又和其他动物不一样，除非化成人形，我们根本就上不了岸。”
鲛人王指向另一边被铁链锁住的几条鲛人。
陶缘顺着鲛人王的手指望过去，就看到在岩壁上被锁着好几条没有尾巴的鲛人。
与其说他们是鲛人，倒不如说他们长得很像陆地上卖的棒槌。
尾巴的位置已经没有鲛人特有的大尾鳍了，被鳞片包裹着的圆筒状身体还在用力的摆动。
要不是铁链拴着他们，他们可能早就被自身存在的浮力冲到海面上，遭受太阳的曝晒了。
偏偏他们个个心有不甘，不满被铁链锁住，在看到鲛人王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怨恨。
鲛人王在接收到他们的恶意后，痛心的说道：“你们别急，很快你们就可以彻底的自由了。”
这话很快就引起了陶缘的侧目。
显然他从鲛人王的话语里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我们能走了吗？看着他们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桃铜拿头顶了顶前面的陶缘，用神识哀求道。
原以为这样的沟通只有陶缘听得到，可让它没想到的是，它刚说完，鲛人们齐刷刷的看向了它。
就连刚才没有听到动静的那些聋鲛人也抬起头来，看向桃铜。
“忘了告诉你，我们鲛人一族天生就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而他们的听觉比起平常的鲛人更加的灵敏。”
“就算是听见了又怎么样！本大爷就是要说，你们这群怪物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嚣张不过一息之间。
紧接着就听到桃铜由近及远的一声尖叫。
它又被鲛人王的尾巴给扇飞了。
“让贵人见笑了，这凶兽那么多年过去了，脾气是一点都没有长进。”
和蔼的笑容和刚才一尾巴扇飞桃铜的鲛人王简直是判若两人。
现场给陶缘演示了什么叫做变脸。
陶缘想象了一下自己要是被扇飞的画面，顿时就转移了话题。
“陛下带我去看看老虾头出去的那条裂缝吧。”
在看到完整的鲛人身躯后，陶缘更加疑惑了。
鲛人王存活了成百上千年，体型自然比一般的鲛人要大上很多。
可其实一般的鲛人也是十分巨大的。
陶缘如今和正常男子的身型差不多，站在那些残缺的鲛人身边，就像是一个十岁的小孩。
鲛人王带着陶缘很快就来到了老虾头发现的那道裂缝。
陶缘伸手摸过所谓的裂缝，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正准备再试一次的时候，有位仆从接收到鲛人王的指示，朝着裂缝的边缘游去。
在游到那条裂缝前面时，不管它怎么用力，就是不能再往前一步。
陶缘也跟着侍从一样的动作。
这时的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一层阻碍。
就是这层阻碍让他午无法再继续前进。
陶缘掏出了自己的纸人，决定再试试看。
结果还是一样，纸人想要往前的话根本就不可能。
鲛人王身边的老虾头，自告奋勇上前准备试验给陶缘看。
老虾头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长到拖地的虾须，接着紧紧的一拉。
虾须被拉扯的疼痛让老虾头身上的灵气迅速被抽干，很快就变成了一只手指长短的青虾。
青虾一拱一拱飞快的游向记忆中的那个裂缝。
这一次，陶缘连眼睛都不敢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老虾头的动作。
变小了以后的老虾头毫无阻碍的穿过了刚才陶缘被挡住的地方。
而穿过所谓裂缝的老虾头，又在他们的面前，肉眼可见的变成了原来的大小。
跟陶缘在岸上见到过的老虾头一模一样。
“我们鲛人族从出生就是人形鱼尾，根本就没有办法变化大小，所以只能被困在这个地方。”
“小鱼小虾也都可以轻易的穿过这个裂缝，时间一长，这片海域里就剩下我们这些穿不过去的生物了。”
鲛人王耐心的解释道。
“那你刚才说的自由又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一旦这片海域的封印被解开，你的那些行动不便的子孙恐怕很快就会被海里其他动物吞噬了。”
陶缘刚才看到鲛人王那些子孙就想问了。
“那总比在这里死无全尸的好。”
“鲛人族的寿命很长，这么多年来他们都安稳的生活在这个海底。可还是有那么几只因为身体的原因离世的，一旦他们死了，就会直接从这片海域里消失。”
“后来虾伯通过裂缝出去的时候，就在外面的海面上看到了他们的尸体。”
“可不管虾伯怎么尝试，都没有办法把他们带回来，无奈之下我只好让虾伯自行处理那些尸体。”
“只是没想到他是这么对待我鲛人族的后人的！”
陶缘看着痛心疾首的鲛人王和已经从裂缝里回来的老虾头并没有仇人相见的那种恨意，就知道后面还有故事。
“可恨我的子女们不争气，在知道那些人间俗物是怎么来的以后，就把我的那些子孙囚禁了起来，企图用他们去换取人间的其他东西。”
“刚才你看到的那满地的鲛人就是被囚禁起来的。”
陶缘没想到被困在这里的鲛人族们竟然还会自相残杀起来。
“那你直接就把老虾头处理掉不就好了，没了它，自然就不会再有鲛人被囚禁了。”
“其实是因为鲛人王根本就杀不了我。”
“我的祖辈曾经救过主人，所以她和我的祖辈有过约定，绝对不会杀害任何一个它的后代。”
重新回来的老虾头接着鲛人王的话说道。
“主人的意思就是让你解开这里的封印，让所有的动物都回归大海，毕竟这样才是正常的。”
就在老虾头解释的时候，海底再一次出现了波动。
只见远处一条比鲛人王小一点的鲛人正在往这边游来。
鲛人王看到那尾巴，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起来。
转眼那条有着黑色尾巴的鲛人就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是我的儿子，灵鲛。”
寥寥几字解释了面前鲛人的身份，冷漠的语气让陶缘十分好奇。
“没想到母亲大人又到这里来了，难道你还想阻止我吗？”
黑尾鲛人虽然叫着母亲大人，可语气里听不出一点敬畏和亲近，完全不把鲛人王放在眼里。
“看你这头发想必是最近又耗费精血了吧，像你这样天真，还不如早早的把鲛人王的位置让给我！”
“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没有资格继承。”
“我没有资格，难道还有别的鲛人有资格吗？别忘了，在这片海域里，正常的鲛人只有我们。”
鲛人王闻言再没有多话，直接挡在了陶缘的面前。
灵鲛一见自己的母亲护着一个从没有见过的两脚生物，就知道不简单。
横冲直撞的就朝陶缘这边游来。
鲛人王立刻就和灵鲛缠斗起来。
两人的鱼尾大小差异并不大，认真打斗起来了鲛人王并没有占到优势。
只是尾巴产生的波动让陶缘和周围一圈侍从遭了殃。
直接就把他们卷入了水中，冲到了距离这两条鲛人很远的地方。
鲛人王因为担心陶缘的安危，心思早就不在和灵鲛的斗争上了，赶紧转身想要去追上陶缘。
灵鲛抓准了时机，对着鲛人王的肚子上就是用力的一划。
鲛人族在海里都是以捕鱼为生的，这就让他们的牙齿和指甲比起海里的其他动物来说都要锋利的多。
往往轻轻一划，就能给那些鱼类开膛破肚。
更别说这样用尽全力的一划了。
直接让鲛人王的肚子裂开了一条口子。
鲛人王的身形一顿。
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是一片血红的伤口，毫不恋战的转身离开。
陶缘被海浪冲的晕头转向，加上在海里也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就随着海浪漂到了很远的地方。
鲛人王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却没有在她认为的地方找到陶缘，反而看到了桃铜正晃着脑袋呆在原地。
因为鲛珠的关系，桃铜再也没有从前那样被海浪淹没的感觉，在被鲛人王的尾巴甩飞后，就很快抓住了海底生长的海草。
就距离而言，它并没有被甩出去多远。
所以很快就被鲛人王的大部队找到了。
桃铜恢复正常后，就看见鲛人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
再往鲛人王的身后望去，却没有发现陶缘的身影。
“陶缘哪里去了？你不会是偷偷把他杀了吧。”
鲛人王用手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气若游丝的解释道：“刚才我和灵鲛争斗的时候，他被甩飞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桃铜听了这话，努力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有无异样。
在确认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问题后，开口说道：“现在来看，他暂时没事。”
鲛人王之所以会被困在这片海域里，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不愿意与人类结契。
当年的那个人类，为了报复她，还给她的那些儿女下了药。
致使后面的几百年里，不停有身体畸形的鲛人出生。
如今看到桃铜能用自己的身体感受陶缘的生死，就知道它已经和陶缘有了契约。
不过这个时候，想要找到陶缘就必须得依靠桃铜了。
“既然你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就赶紧找找看吧，要是晚了被灵鲛找到，恐怕连你的小命都要不保了。”
桃铜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不太熟练的感受了一下陶缘的位置，率先朝着东北方向去了。
陶缘被海浪卷走后，过了很久才停了下来。
眼前的景象全是他不熟悉的，
就连刚才在海里看见的那些鱼类都不见踪影了。
要不是身上有鲛珠，怕是已经淹死在这片海域里了。
陶缘往前走了几十步，很快就在水中看到了一座阴森的房子。
再走近几步仔细一看，房子躲在茂盛的海草中间。
随着海草的晃动，房子若隐若现的就出现在陶缘的眼里。
房子是陶缘没有见过的样式。
门前竖着四根柱子，撑起了房子的门面。
让陶缘惊讶的是，这四根柱子上刻着各种各样的鱼虾蟹。
还有许多鲛人夹杂在中间。
看上去还带着些许的熟悉感。
脚下的路上铺满了各种各样的贝壳，在海水的冲刷下，变得十分的平整。
陶缘踏上这条路的时候，耳边就传来了十分奇异的声音。
这些声音混在海浪声中，让他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声音。
走的越近，听到的声音就越来越清楚。
再结合那四根柱子的雕像，陶缘忽然就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了。
陶缘这时已经走到了屋子的门口。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上方的石牌。
大概是材质太过坚硬，石牌上的痕迹并没有那么明显。
但陶缘还是看清楚了这石牌上是写着三个字的。
就在他准备去打开那扇门的时候，后面传来了鲛人王急促的声音。
“先不要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