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和饕餮达成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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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纸人大军夜以继日的努力下，石头城总算是恢复了它本来的样子。
就连被石头压塌的房屋也都被纸人们清理干净了。
陶缘之所以这么劳师动众的清理，就是为了找到在地震中被埋藏起来的各种书籍。
他想要实施他的第二步计划，就需要大量的纸人。
获取这些纸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就地取材。
所幸石头城里喜欢读书的人还不少，就这么地毯式的搜刮后，陶缘的面前出现了好几堆沾着血水沾着雨水的书。
书的种类有很多，这时候的陶缘也没有时间仔细研究这些书到底是什么书，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剪刀就闷头一阵剪。
等到月亮升起的时候，他的面前已经没有什么书了，全都变成了纸人飘在空中。
等待着陶缘的命令。
要是现在有人出现的话，肯定会被面前这阵仗吓到。
成千上万的纸人漂浮在半空中，整齐的做出探头探脑的动作，看向一个拿着剪刀的男子。
最后一叠纸人成功剪好了，跟着其他纸人一样，等着陶缘给它们发命令。
用书做成的纸人有一个好处，比起用白纸做的纸人，它们更有文化，更能听得懂指令。
只见陶缘一挥手，有一部分的纸人就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了。
因为陶缘之前猎杀各种野兽的关系，那些活下来的野兽根本就不敢再挑衅他们。
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会被陶缘灭杀。
有些也想过要逃出石头城，去其他地方继续生存。
可当它们逃到城门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会被城门口无形的屏障给拦住。
陶缘有次亲眼看到那只长着三个头九条尾巴的怪兽，在走出城门的那一刻，又被弹了回来。
倒地的怪兽被震得耳鼻都出了血。
这样的力量根本就不是陶缘下的符咒上有的。
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在阻挡着这些野兽的离开。
陶缘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只被深埋地下的饕餮。
正因为是这样，在这些野兽全都逃到其他三座石山上躲起来的时候，陶缘需要小纸人们可以时刻监视它们的一举一动。
这些纸人当中还有一些是用这石头城的县志做的。
它们并没有跟随其他纸人离开，而是凑到了陶缘面前，用自己短小的手触碰陶缘，把县志上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告诉陶缘。
石头城的居民在几百年前并不是住在这里的，而是住在石头城外那片比较平坦的土地上的。
当时的他们就是以采石为生的。
这四座石山上的石头往往都是自带绿色的，在相对富庶的南方极其畅销，很多有钱人都愿意用这种石头来装饰他们的屋子。
但因为石头质地坚硬，开采十分费时费力，导致这种石头常常有价无市。
有很多外乡人就看准了这个时机，经常会有人拖家带口的来到这里，跟本地人一起开采石头。
当时石头城的城主就觉得这几座石山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对那些空手而来的外乡人非常的不喜欢。
在和城里的所有居民商议后，直接就把家迁到了那四座石山下面。
还在石山外造起了城墙。
想要进入石头城开采，在城门口就要 缴纳一笔不菲的费用，也因为这样，石头城成了这一片区域里最有钱的城镇。
这些已经是几百年的老黄历了。
只是这几百年都过去了，石头城的祖祖辈辈们都没有挖平过一座石山。
更别说发现什么铜矿了。
一直到去年他们挖石头的时候才挖到了铜矿，再接着，就是百年不遇的大地震。
围绕着铜矿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让陶缘更加意识到铜矿的不寻常之处。
他又指派了一部分的纸人出去，这次他的目的是估算这个铜矿究竟有多大。
过去了好多天，派出去的纸人才都陆续回来。
它们给陶缘带来了好消息。
原来在四座石山下面都有铜矿的痕迹。
只是其他三座石山下，铜矿埋的极其的深，如果光靠人力，根本就不可能挖到那么深。
也只有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山洞，可以比较容易的把铜矿挖出来。
陶缘根据纸人们回报的消息，推测地底下的铜矿的大致位置。
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接连好几天，陶缘睡觉的时候都开放了心神，像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果不其然，陶缘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远远的呼唤陶缘。
“你就是那些纸人的主人？”
纸人上还沾了陶缘的气息，为的就是让这个传说中的饕餮找到自己。
“你就是那个传说中什么都吃，最后连自己身体都吃掉的饕餮吧。”
一提起吃了自己的身体，饕餮的话语中满满的都是怒气。
“哼，要不是当初我被那个道士哄骗，怎么可能吃掉我自己的身体。”
“等我重获自由，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把他撕碎。”
“可是你现在根本没有机会出去吧。”
陶缘说话总是那么一针见血。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些出现在石头城里的野兽都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吧。”
饕餮听了这话，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被这个年轻人猜到了。
一时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你开放了心神，是打定主意我会来找你？”
“当然，你如果想要从地下出来，在这座石头城里你只能找我。”
“作为让你出来的代价，我要这地底下所有的铜矿。”
显然这个要求对于饕餮来说，只能算是个很小的请求。
饕餮想了会儿继续接道：“可我也有个条件，你不可以再去伤害那些生灵，不然等我出来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陶缘对于饕餮的这个要求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反正那些野兽只要不是死在他手里的，都不能算是伤害。
饕餮和陶缘达成一致后，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在确认饕餮完全离开后，陶缘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心系昭愿楼的事，急于找到有效的办法可以把昭愿楼一次解决。
尤其是在听说这地底下埋着饕餮以后，更是想着利用它什么都吃的特性，把昭愿楼里所有的东西都吃干净。
要想让饕餮能够听自己的话，就必须给它准备一副会听自己命令的身体。
陶缘把目光移到了山洞深处，还在做着美梦的桃铜身上。
石头城里的物资短缺，在石山上藏身的野兽们已经找不到可以吃的东西了。
但它们还没有饿的太狠，还是相安无事的各自忍耐。
可又过了几天，天上接连下了好几场雨，那些野兽没有陶缘会生火的技能，只能窝在一起，又冷又饿的互相取暖。
陶缘正是瞄准了这样的机会，从城外的山上抓了很多活物回到石头城。
他手里拎着几只还活着的兔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这些野兽栖息的山洞。
这些山洞因为多年没有人打理，长满了青苔。
潮湿阴冷的环境不停刺激着这些远古野兽，渐渐磨灭着它们的意志。
在看到陶缘出现后，所有的野兽警觉的站了起来，防备陶缘对它们出手。
只见陶缘一手拎着几只兔子，一手拿出冒着寒光的匕首慢慢走近它们。
距离这些野兽还有几步路的时候，陶缘停下了脚步。
他用那把匕首重重的往兔子身上划了几下。
兔子身上喷涌出来的鲜血直接溅到了最前排野兽的脸上。
还带着体温的鲜血一下子就刺激到了早就已经饥寒交迫的野兽们。
陶缘划开兔子的身体以后，把兔子高高的抛起，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这些野兽的面前。
野兽们早就已经红了眼，在看到兔子被抛起的那一刻，直接就朝着兔子冲去。
兔子总共就那么几只，哪里禁得住这些野兽的哄抢，没过一会儿就连兔毛都没有了。
可这些野兽们被激起的欲望哪有那么容易就偃旗息鼓。
于是它们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的“同伴”。
也不是是谁一声令下，山洞里的野兽就开始了互相残杀。
此时的陶缘，正坐在自己的山洞里，透过早就放好的小纸人，看着那群野兽发疯似的厮杀。
当然其他几个山洞里也是同样的情景。
一时间陶缘的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动物的叫声，甚至还可以听到身上的肉被撕裂的那种声音。
陶缘听了没多久就受不了了，断掉了小纸人的连接后，坐在原地努力想要忘掉刚才听到看到的一切。
桃铜因为不需要再和那些野兽比试，变得特别的懒惰，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趴在洞口，眯着眼睛晒太阳。
它看到陶缘的脸色一片惨白，还奇怪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但是就在它准备去洞口接着睡觉的时候，它闻到了空气里新鲜的血腥味，和从地底传来的连绵不绝的叫声。
桃铜僵硬的转过自己的头：“你把那些野兽都杀了？”
“我可没有动手，我只是突然发善心了给它们送了点食物。”
脸色稍微有点好转的陶缘非常认真的回答道。
只是从桃铜这个视角望过去的陶缘，特别的恐怖。
桃铜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在距离陶缘远远的地方躺下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桃铜并不知道。
陶缘背着它把现世令像扇子一样直接穿在了一起。
还给圆弧形的现世令开了刃。
这些都是在桃铜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的。
如今陶缘等待的就是饕餮头的现世。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饕餮又找上了陶缘，只是这一次它显得尤其的气急败坏。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让我的身体们全都在自相残杀，如今活着的就这么几只，怎么还会够组成我的身体。”
“我已经答应你没有伤害它们了，甚至还给它们送吃的了，怎么能说是我的问题呢？”
饕餮听了这话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漫长的岁月并没有教会它要怎么提防人类，才让它当年轻易的被别人骗了。
现在它还有求于这个人类，所以它还是及时转换了口气。
“那如今怎么办，没有了身体的我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上。”
“我早就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一具身体，等时机到了就可以让你试试看。”
“那这个时机什么时候才会到？你的那些小纸人挖起矿来就跟给我挠痒痒一样，这是要挖到哪一年才能把我挖出来。”
饕餮可以感受到那些纸人在它的头上发出来的动静，只是这个动静距离它所在的位置还有一段不远的距离。
“如今这城里没有别的劳动力了，我的纸人们动作已经很快了。”
“要是真的挖到你的头，你可以变化大小吗？”
饕餮一听是这么简单的问题，自然的满口答应：“肯定能啊，只要我能重获自由，就算只有一个头我都能上天入地！”
有了饕餮这样自信心爆棚的回答，陶缘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
石头城里的异兽基本上全都死光了，大大的城池里就只剩下陶缘和桃铜两个会喘气的了。
两两相看的时间久了，自然就会觉得时间格外的漫长。
桃铜比陶缘更耐不住性子，过了不到十天就开始跟陶缘告别了。
“既然还有纸人在这里挖矿，我就先出去溜达溜达，等你想到第三件事了再把我叫回来。”
要不是因为身体里的纸人控制着它，它可能直接就从这石头城离开了。
“你先别急着走，趁着铜矿还没有挖完，我们需要先去一趟塞外。”
桃铜想要独自离开的心思一下就被陶缘掐断了，只好低着头跟陶缘离开了石头城。
在离开石头城的时候，为了防止有人误闯，陶缘还给石头城下了禁制。
在一般人看来，这石头城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陶缘带着桃铜离开石头城是早上，他们到达哈木里王宫的时候太阳才刚刚落下。
桃铜又变身成了那一只小丑狗，被陶缘包在花布包里。
它看着周围这跟燕国都城完全不一样的景色，感叹道：“还是老皇帝的皇宫看上去优秀一些。”
“现在可没有老皇帝了，皇宫里住着的是慕容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