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月亮到底是两个还是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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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怪物并不仅仅只是有威慑的作用。
在这个怪物的背面，整整齐齐排列了各式各样的纸人，为的就是可以在两军对战的时候，尽可能多的吸取战死的魂魄。
这可比李茹一个个收集快多了。
如果陶缘没有猜错，这样的场面李茹一定会出现。
这次他来到边关，就是为了寻找她。
从前她只有在惊蛰这天会回到昭愿楼，其他时间陶缘并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她。
唯一行得通的办法就是到处打听，看哪个地方最近死的人比较多。
眼前的这片战场就是最好的地点。
城墙上确实还有胆大的将军。
他看着空中那颗巨大的人头并没有那么的害怕。
在他看来，这颗人头不过就是哈里木使出来的障眼法。
“殿下，末将愿意去打头阵。”郑耀祖站出来，想要下去会一会这帮装神弄鬼的人。
二皇子见有人主动请缨，自然欣喜：“那就有劳郑将军了。”
郑耀祖骑上战马出了城门，才发现那在半空中的人头比在城楼上看的更加恐怖。
这个巨硕的人头像是意识到了他的气息，刚才还仰头看天空的样子缓缓低了下来。
眼睛里冒着红光，从上往下看着郑耀祖。
郑耀祖身下的马已经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四只蹄子开始不停地在地上来回踩踏，甚至有了想要掉头回去的趋势。
这个时候的郑耀祖怎么敢退缩，使劲一夹马腹，指挥着身后的士兵们往前冲去。
要和哈里木的战士直接正面冲突。
两军之间的交战一触即发，顷刻间战场上就出现了厮杀声。
那些丧命了的士兵魂魄第一时间就被空中的人头吸收，附身在纸人身上，然后又源源不断的往陶缘这边飞来。
陶缘并没有待在哈里木的军中，他找了一个可以看清楚局势的山坳躲了起来。
果然就在纸人们纷纷往这边飞的时候，李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样的场面，你果然会出现。”
陶缘看到了李茹，李茹同样看到了他。
“你不是在都城，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李茹看到陶缘的时候，眼神里十分的不善。
“我来帮楼主分忧啊，难不成楼主还有别的事瞒着我吗？”
陶缘这话问的李茹脸色一白。
李茹确实有事瞒着他。
但凡是她自己经手过的那些魂魄都会变成残魂。
这样的残魂没有自己的意识，便于储存。
等把这些残魂带回昭愿楼，长明灯里的术法自然可以修补这些魂魄。
只是如今陶缘来横插一脚，直接就收走了那些人完整的魂魄。
这会让李茹这一次没有任何的收获。
“你先别收了，完整的魂魄并不适合昭愿楼。”
李茹以为陶缘听到她的话会停手。
可没想到陶缘还是一动不动，那些纸人飞回来的速度反而更加快了。
“楼主想必已经去过都城了吧，只是没有找到我说的那个人，对吗？”
陶缘把飞回来的纸人全都塞进了自己准备的大布袋子里，还不忘询问李茹的行踪。
“你存心不想让我知道，自然会把那人藏得好好的。”
“所以我们之间也可以交易。我让你看到那个人，今天我做的这些事你就当做不知道。”
李茹有点听不懂陶缘话里的意思。
但是陶缘拿自己女儿的下落做交易，李茹当然是愿意的。
“我可以当我今天没有来过这里。”
李茹不知道陶缘想要干什么，思索了片刻做出了自己以为谨慎的回答。
“这个说法倒是可以接受。你要找的女儿就在都城里，她是慕容澜的第五个女儿，你现在就可以去找找看了。”
陶缘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让李茹尽快的离开这里。
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
就他和李茹说话的这会儿功夫，下面对战的双方已经出现了很明显的变化。
郑耀祖马上的功夫不错，但怎么可能打得过在马背上长大的哈里木战士，很快就被人从马背上打落了。
手起刀落之间，郑耀祖的头就被斩马刀砍落在地。
燕军主帅一死，其他士兵当场就混乱了，又被哈里木抓住了时机，砍死了不少士兵。
城楼上的二皇子一看情势不利于自己这边，连忙让在城楼上的鼓手敲响回城的鼓点。
第一次正面交锋，燕军就损失惨重。
下了城楼，二皇子回到临时住所开始反思这次和哈里木的交锋。
二皇子身边的小厮看二皇子回来了也不讲话，给他倒好水后就开始给二皇子整理行李了。
他们从榕城出逃，十分匆忙。
就连冬天御寒的衣服也没带几件。
小厮把这些衣服一件件的拿出来，准备找个好天气晒一晒。
小厮刚把一件大氅拿出来准备拍拍灰的时候，就看见二皇子的眼神落在了自己手上。
“边关的冬天一向难熬，殿下冬天全靠这件大氅。”
以为二皇子对手里的衣服有疑问，小厮赶紧解释道。
“是啊，边关的冬天确实难熬。”
二皇子终于知道自己这次错在哪里了。
现在已经是八月末了，再过一个月了北风就要起了。
难怪哈里木的人那么着急了，他们这个时候要是还没有带粮食回去，他们部落里怕是要哀鸿遍野了。
而燕军在城内有吃有穿，根本就不用担心会在峪山城里冻死。
想通了这点，二皇子拄着自己的拐杖，去找其他将领了。
“哈里木这招就是在逼我们出去，现在只要我们紧闭城门，等冬天到了，他们就算是不想撤兵都不得不撤了。”
“这段时间还要请各位将领好好约束自己手底下的兵，千万不要再出现通敌叛国这样的事了。”
刚刚经历过六皇子叛变的将军们个个沉默不语。
只是他们眼神中的意思却是十分的明确。
通敌叛国的可是六皇子。
皇子自己都先叛国了，又怎么能够有效的约束底下人。
之后的战况果然和二皇子预计的一样。
哈里木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了，变得异常的焦躁。
每天都会在城门口叫嚣，要和峪山城内的燕军决一死战。
城内的士兵们听从指令，并不出城回击，而是在城内有序的修缮房屋，分配粮食。
哈里木部落里部分贵族建议故技重施，却被海斯拒绝了。
“要不是榕城的粮仓空了，我们根本不会在这里跟他们耗。”
海斯查看了军中的粮草后，表情十分的凝重。
最后在峪山城第一次下雪的时候，海斯怀着满心的不甘撤军回到了哈里木。
边关的战事也因此暂时停息了。
陶缘在第一次两军对战的时候，就知道这场仗打不起来。
因此也就那一次，让陶缘吸收了不少战场上的魂魄。
陶缘重新回到都城的时候，身上还多了两个圆盘。
正是当时在乱葬岗和昭愿楼里发现的山河盘。
让人意外的是，即使陶缘当时被昭愿楼的主人重伤，他还是可以自由的出入昭愿楼。
就连在楼里搬动长明灯都不受影响。
而且他在昭愿楼里还发现，地底的祭坛似乎和长明灯十分的不对付。
在他把长明灯移到地底的时候，长明灯上发出的声音凄厉了不少。
甚至在这些凄厉喊声结束以后，祭坛的那八根柱子上又多了很多的人脸。
一见这个办法有用，陶缘直接把那些长明灯搬到了祭坛上。
祭坛的地方有限，只能摆上小半数量的长明灯。
陶缘做完这些才重新回到了都城。
这时李茹正在慕容彦的府上等待着陶缘。
李茹比陶缘先来到的都城。
按照陶缘的指示，李茹在驸马府里看到了五皇女。
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很久了，但在看到五皇女的那一刻，李茹还是泪如雨下。
她终于看到了自己女儿长大成人的样子。
尤其是五驸马还站在身后，一下一下推着秋千上的五皇女。
五皇女笑语晏晏的样子和李茹记忆里的女儿完全重合了。
为了避免和五皇女第一次见面的尴尬，李茹还是悄悄的离开了。
从驸马府离开的李茹并没有去别的地方，反而是自己找上了慕容彦。
看到蒙着面纱出现的李茹，慕容彦自然高兴坏了。
不但热情招待了李茹，还很贴心的给她安排了住处。
就是从前柳程云住过的院子。
陶缘一回到皇子府，冯宝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捡药子带着光玄离开以后，陶缘也不常待在皇子府，让冯宝觉得异常的寂寞。
虽然伺候在慕容彦的身边，经常跟着他吃香喝辣，可冯宝心中的孤独感还是与日俱增。
所以每当陶缘回到皇子府的时候，冯宝总是会拉着陶缘说话。
毕竟在这个皇子府里，也只有陶缘可以让他有归属感。
陶缘在听到李茹的住处后，饶有深意的看了眼慕容彦的那个院子。
“这么看来慕容彦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陶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殿下的好日子到头了，那我的呢？”
冯宝因为伙食改善，整个身形也打了很多，和这两年努力长高的陶缘不相上下。
外人光看背影还说不准两人谁的年纪更大些。
“你的好日子自然还长着。”陶缘说了几句冯宝听不懂的话，就带着冯宝回自己院子喝酒了。
他们俩喝的酒还是捡药子特意存起来的好酒。
酒量相差无几的两人喝了没几杯就开始讨论月亮到底是有两个还是三个。
就在他们讨论月亮有几个的时候，慕容彦又趁着月色摸进了李茹的房间。
慕容彦因为小时候的经历，特别钟情比自己大的女人。
之前的奶娘就算一个，要不是因为奶娘的心思变了，他才舍不得把奶娘处死。
如今的李茹也算一个。
自从在昭愿楼里见过了李茹，慕容彦午夜梦回的时候总能想起她那仙女一样的身姿。
以及面纱下藏着的那张清丽容颜。
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慕容彦。
趁着迷人的夜色，慕容彦当然熟门熟路地摸了过来。
李茹刚从里间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慕容彦正在鬼鬼祟祟的往自己的床上摸去。
因为准备睡觉了，房间里只剩几盏微弱的油灯，让慕容彦有点看不清屋内的景象。
凭着自己的感觉就摸到了床上。
只是床上空空如也倒是让慕容彦有点惊讶。
“殿下深夜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声音从慕容彦的身后响起。
转身一看，果然看到李茹穿着寝衣站在慕容彦的身后。
在昏暗的烛光下，李茹的身形看上去比白天更加优越。
慕容彦眼睛紧紧盯着李茹，喉咙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
下一刻就直接大臂一张，抱住了李茹。
企图把她带到自己身后的床上。
“楼主仙资，可否愿意施舍孤？”
慕容彦的态度十分的谦卑，在看向李茹的时候又十分的向往。
李茹活了那么多年，见过的男人数不胜数，当然对慕容彦这样的行为不陌生。
当即顺从的跟着慕容彦一起倒在了床上。
就在慕容彦以为马上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求助的看向了一旁的李茹，就看见李茹慢悠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伸出一只青葱般的手指，朝着慕容彦的身体上一点。
慕容彦清晰的感受到了身体上的变化，李茹的手指碰到他的皮肤的那一刻，他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已经断了。
李茹收回手指的那一刻，慕容彦的身体就能动了。
这时的慕容彦还想着继续接下来的事。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身体就是不听话。
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了大问题，慕容彦抓着自己的外衣仓皇的从李茹的房间里逃了出来。
冯宝睡得正香的时候就被郭公公摇醒，要他出去找大夫。
看着月亮依旧高挂的夜色，冯宝还以为自己喝酒喝糊涂了。
郭公公直接一盆水把他和一旁的陶缘泼醒了。
“快出去找大夫，殿下说他有点不舒服。”
冯宝接收到了郭公公的指令，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就跑了出去。
只留下陶缘，用探究的目光看向郭公公，想要他解释一下慕容彦为什么半夜要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