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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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月亮升起，冯宝也没有看到那个改善生活的人。
一连好多天都没休息好的冯宝才没什么耐心等，直接爬上床抱着枕头睡了过去。
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翻书的声音和屋外的虫叫声。
对于每天晚上都要伴着惨叫声入睡的陶缘来说，这样的夜晚过于安静了，安静的让人睡不着。
刚离开昭愿楼的时候，陶缘就体会到了失眠的滋味。
自此为了能让自己好好睡觉，陶缘出门不再选择住在客栈，而是选择住在了青楼里。
青楼里充斥着这世上最原始的欲望，再加上各类乐声响彻整晚。
陶缘在这样热闹的环境里睡的特别的安稳。
在王府里，能够彻夜热闹的地方大概只有慕容彦的寝室了。
心念一动，陶缘就从他自己的床上瞬移到了门边。
打开了关着的房门就消失了。
捡药子只觉得屋里忽然起了一阵风，看到陶缘的床上空了也毫不在意，继续研读自己的医书。
慕容彦的寝室并不难找，陶缘循着乐声很快就找到了。
看着天上高挂着的月亮，陶缘找到了今晚睡觉的地方。
陶缘悄无声息的躺在寝室正上方的屋顶上，伴着从来没听过的乐曲声，以及慕容彦和一众女子的调笑声，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天还没亮，乐声就停了。
究其原因，慕容彦总归只是个普通人。
就算再年轻，也架不住夜夜笙歌到天明。
乐声一停，就突显出慕容彦的院子特别的沉静。
没过多久陶缘就被这样安静的环境吵醒了。
抬头看了眼已经西斜的月亮，叹了口气，就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移动了。
陶缘没睡好，连带着心情也不算太好。
一路上，耳朵也在随时探听着周围的动静。
结果就发现偌大一个王府，晚上连巡夜的人都没有。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陶缘刻意放慢了速度把整座王府都逛了一圈。
还顺便在很多隐蔽位置埋上了自己的小纸人，用来监视王府的一举一动。
做完这些，陶缘才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和精神的疲累。
沿着刚才逛王府时发现的小路，慢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时天色已经由暗转明，路边的树木也都渐渐地清晰可见。
陶缘回到住处的时候，就看见有个人影正在房间门口来回踱步，还时不时伸长了脖子往外面看。
正是在慕容彦身边伺候的大太监，郭怀远公公。
郭公公趁着七皇子休息的时候，特意溜出来准备求陶缘办事。
眼看着天快亮了，陶缘却还没有回来，郭公公急切的以为今天就要错过了。
正准备抬脚离开的时候，就看见陶缘站在不远处，朝着自己诡异的一笑。
再加上陶缘常年不见天日，脸色惨白就犹如那地府的鬼魂一般。
郭公公活了大半辈子了，自认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
可还是被陶缘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吓了个激灵。
回过神来，陶缘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郭公公那么早过来，有事？”
“咱家从丑时末就在这里等陶公子了。”态度卑微而诚恳，比起慕容彦来都要强上好几倍。
这样的态度才是陶缘喜欢的。
“郭公公想必是有事要商量吧，那就先进来吧。”陶缘在门上贴了小纸人后，就先走进了房里。
郭公公自然紧随其后，进门后还不忘转身把门关上。
环顾四周发现道士和小乞丐正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熟睡，欲言又止的看向陶缘。
“你准备拿什么换？”陶缘倒了一杯冷茶放在桌上。
能够来找陶缘的，想必是心中有自己不能完成的心愿。
郭公公会来到这里，自然是知道了昭愿楼的规矩。
想要昭愿楼完成心愿，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是怕陶公子嫌弃我这条贱命。”
郭公公决心复仇，搜肠刮肚一通想，却发现自己能付出的代价好像也只有自己的性命。
“这样好了，要是你同意把你背上的鬼魂给我，再加上你的性命，我就帮你完成心愿。”
陶缘的目光开始看向郭公公的背。
背上的女鬼在听到要取郭公公性命的时候，表情显得格外暴躁。
“我背上的鬼魂？”郭公公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背，什么都没看。
刚想问陶缘是谁，还没开口就自己想到了。
脸上瞬间出现了狂喜的表情，也不顾礼数，抓着陶缘的手问道：“是我的阿喜吗？我的阿喜一直就在我的背上？为什么我看不到她？”
陶缘看了眼郭公公背上女鬼的表情，很明显在郭公公叫阿喜的时候女鬼已经没有那么暴躁了，甚至脸上还出现了温柔的神色。
“我想她确实是叫阿喜。”
听到自己死了很多年的女儿居然会变成鬼魂一直陪着自己，郭公公的眼眶开始有些湿润。
经过了大半夜的晃荡，陶缘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睡意已经被郭公公的到来驱散的无影无踪了。
但只要一想到能有这么一个怨气冲天的鬼魂能归自己所有，陶缘还是耐着性子看向郭公公。
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郭公公缓了缓自己伤感的情绪。
“陶公子，我希望可以亲手杀了当今皇帝，如果您能帮我实现，我愿意把我和阿喜都交给你。”
“我……我还想再见见阿喜，不知道陶公子有没有办法？”
郭公公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就是阿喜，为了能给阿喜报仇，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陶缘看了眼面前的杯子：“我可以答应你，在皇帝还有一口气的时候让你补上最后致命的一刀。”
“她的鬼魂是因为你的记挂才可以留存人世，要是直接以鬼魂面目见你，怕是很快就有鬼差找上门了。”
“我可以把她的魂魄放在我的纸人上，再让它跟你见面。”
这话虽然是是跟郭公公说的，陶缘的眼睛至始至终都在盯着郭公公身后的鬼魂。
鬼魂当然听懂了他们的对话，也非常清楚自己和郭公公落入陶缘的手中，会是什么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