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关于与苹在一起的点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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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启示录（十二）
关于与苹在一起的点滴记忆，
也许有时间与空间的错位或秩序颠倒，
也就是说有记忆偏差或片段缺失，
也或许有一种不小心的现实与幻觉的相混与交错。
但是有一点，
肯定是精确无误的，
那就是：为苹真正付出过“爱”这种那时侯还模糊朦朦胧胧又仿佛很确定的东西。
因为至始至终，
苹也没说爱，
也没说不爱，
一幅不置可否的模样，
就像那晚她红着眼圈，
在深夜闯进我的房间，
声音沙哑地问我，
我整天去了哪里，
我担心了一天。
然后撩撂下一句，
［我看了你给我的信］之后就离开了。
苹就像多年的一阵风一般，
每当我一不小心掉进往事云烟的记忆黑洞时，
就会有苹的眼神如耀眼的光一般，
吸进了黑洞，
然后突然的一阵无论多大的风吹过脸颊，
就会有一阵回忆的“时间空白”，
陷入一阵“莫名其妙悲伤与惆怅的情绪洼地”中，
洼地上空还弥漫着迷雾，
久久无法散去。
有人说，
我们爱上一个人，
也许都是爱上了另一个自己，
都是一种“自恋”的色彩，
涂画到了你爱的那个人身上。
所以，
我们总是以“爱”别人的名义，
去寻找自己“爱”的标准，
用这种标准与自己相匹配，
然后把这种匹配，
投射到外面的世界，
去寻找你的爱人。
直到多年后，
才明白那不是爱，
那只能算是一种“以爱的名义”，
作的一种“自我孤独”的排遣。
情感是一股流动的能量，
在交往交流中互动，
在互动中，
让能量得以扩展，
让双方彼此分享这股“爱的丰盛之流”。
你与她或他之间的关系之前，
首先是你与你自己的关系，
当你能与孤独的自己，
相处的气定神闲，
泰然自若，
与自己好好相处，
而不感觉孤单时，
那才是能“自爱”。
你学会了“好好爱自己”，
你才有创造“爱的能量”的方法与体验，
把这种爱轻轻地复制给你想要付出“情感的tA”。
是这样吗？
也许吧，
也许。
但情感这东西，
又与天赋没有太大的关系，
毕竟不是武侠世界的独门秘籍，
总是那些天生悟性高的人，
付出了别人一辈子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到达的高度，
他却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
练就了绝世武功。
在情感的世界里，
好像没有天赋这回事，
也许有，
但至少我却没碰见过。
大多数时候，
也许是：
当我们学会了爱时，
你却已消失在人海……
青春，
也许就是“爱之海”的捕鱼场，
你驾着“青春无惧”的帆船，
在凶猛的海上，
一路前行，
总是要受着各种内伤与外伤，
也有各种征服大海的呐喊，
但到最后，
所有受过伤之处，
与呐喊过的地方，
都是你未来扑向情感世界时，
变成了更“坚强与浪漫”的地方。
深秋之后，
很快就进入了初冬。
这座悠闲又干净的城市，
也渐渐没了夏天时的热闹非凡，
取而代之是稀稀拉拉的街上来往的三三两两人群，
与打着哨声比夏夜少许多分贝，
与没那么频繁的车辆前后左右来往。
走到河岸，
我停下了脚步，
转身回望着一路走过的浮桥，
星星点灯般的零落的渔火，
点缀在被风吹拂阵阵起傄的如夜幕下天空的江面，
一艘艘小渔船连成的一座长长的浮桥横跨水面，
在模糊的夜空下，
顿时如一条长长的黑龙，
浮在浅浅的水面沉睡，
睡的柔和安详。
龙的旁边，
却是被我整晚都忽略的“风景”
或是我无心欣赏的“浮桥夜景”标志——豪华游乐船：诺亚方舟。
记得曾经与苹和玉米街的同学们夏天出来玩时，
都会来这里。
我们一起坐在桥头，
看着诺亚方舟如一座移动的繁华酒吧，
在江面行驶，
由近而远，
再由远而近，
船笛轰鸣声时远时近，
划破了这深夜的寂静。
有许多次，
我们借着“诺亚方舟”的灯光，
把点上蜡烛的纸乌篷船放入江面，
借着江风与顺流的水，
慢慢地飘走，
渐渐地消失在我们终于看不清楚的地方。
苹每当此刻，
就要亲自目送着纸船向远方飘去，
然后微微闭上眼睛，
露出诡异与调皮的笑意，
双手互扣合成许愿拳状，
举在鼻翼前，
嘴唇轻启，
轻轻叨念着什么。
我却每每她做完“这套程式”
后，
都会调倪她，
你们女孩真是的。
苹总是反驳说，
只是好玩罢了，
你们男生总是不够浪漫。
我希望以后有机会与喜欢的人，
来这一起放一次许愿船。
将近半年后，
我与苹，
在这座浮桥，
与苹放飞了唯一的一只纸船，
也是唯一的一次，
可那也是，
她永远离开我后的前一周的时间。
带着输入眼睛的夜景的心像，
与夜景触发的伤感情绪，
我转身离开了河岸。
河岸直通到这座有千年历史城市的古城墙，
这座城市是曾经的宋城，
遗留的古城墙由经历从汉到清的青砖彻成，
城墙就是从汉至今的护城河，
保护着城中的百姓。
站在城墙的上面，
遥望着因为宋朝爱国诗人辛弃疾写下：
“郁孤台下清江水，
中间多少行人泪！
西北望长安，
可怜无数山！”
而闻名天下的郁孤台，
也曾感受到由时空穿越而来的历史的无奈与荒凉，
还有沧桑。
wRItING_No.0148 by 萧何月下
情感启示录（十三）
情感是不是二道“双彩虹”，
在雨后干净湿润的山谷前，
如高架桥一般，
模跨在双峰之间，
与背后的山景构成一幅醉入心肝脾肺的美景？
又或一如绘画印象界的疯子天才画家梵高的上帝，
随意挥就在以天空作画布的二笔七色水彩？
但彩虹之间永远平行，
两端延长却仍然永远无法相交，
直至彩虹渐渐消失在山谷间，
随之化成一绺天空下的清烟，
永远消失在人类的视线。
情感也许是一种最美丽真实的幻觉，
却又是那么真实的多彩洵烂，
如夜空下的烟火，
如山谷间的彩虹，
如短暂的一现昙花，
亦如虚无美丽飘渺沉在山谷谷底的云海。
牠们总是在最美的瞬间消失，
也总在让你出乎意料的时空内外，
忽然闪现。
情感是那么的真实，
真实到让你感觉到真实中真实的甜蜜，
还有绝非想像的内心疼痛
——恋上苹之后，
我才刻骨铭心地记住了“心疼”二字的身心灵的体验，
与切身的“感同身受。”
所以，
情感也许又是一种最美丽幻觉的真实，
牠给你的体验与内心的感觉，
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
都切实影响与重组了你体内的荷尔蒙与大脑吗啡（多巴胺）的运行与分配。
但经常让你更记住的是：伤痛，
因为内伤比幸福感留下的痕迹，
来的更深刻，
更“记忆犹新”。
这也许是我们人性的“弱点”。
经于情感的痛苦与幸福的轮转，
让每一个“爱的孩子”从中得到成长与教训，
与体验青春的成长的酸甜痛疼。
我们都希望只有幸福的甜蜜，
而不是痛苦的悲伤。
幸福总如阳光般温暖灿烂，
如飞在花蕊尖的蝶蝶，
任性地闻着花丛的独有芳香，
然后可以在被花香醉晕的状态下，
跳着大自然的灵性“8”字形浪漫舞蹈，
让幸福弥漫，
弥漫至地久天长。
痛苦的悲伤，
却如一场残暴剧烈的龙卷风暴，
席卷你所有内心曾经拥有的快乐，
清扫你喜悦的能量场，
只留下一摊狼籍的疲惫不堪与心酸绝望，
如秋风扫荡下的树林，
叶落阵阵，
枝分叶散。
幸福是痛苦的枝干，
能长出希望的嫩芽。
忍耐经过酷寒之冬，
等待到春风十里，
重发出坚韧的枝叶，
重新焕发“绿意盎然”。
痛苦是幸福的种子，
绝望凋谢的残叶废材，
增添勇敢肥沃的土地，
时间一点融解着沙土，
坚持吸收了阳光与雨露，
种子一气呵成破“土”而出，
然后一点一滴向天空处生长、成长。
幸福与痛苦的时光，
也许都是情感之树的必要浇灌，
就如美丽的天空，
有了狂风暴雨的洗涤，
让阳光下的彩虹，
更加辉煌，
阳光愈加万丈光芒。
苹终究是我青春驿站的过客，
相逢时就笑谈着的“离合悲欢”，
一起经过的青春之路，
如一路灵魂之声的歌曲，
在流浪中的心房中哼唱，
在孤单迷茫的岁月，
如一阵不可名状的风暴，
依然刮在我从不曾停止擦试的之灵之窗。
［玉米……开门……］
门外有点疲惫的沙哑之声传来，
赫然是苹。
我右手迟疑了下，
在门把前静止了二三秒钟后，
我轻轻地拉开了门铨，
打开了门。
房间台灯下的灯光，
照着苹苍白的脸庞，
留下淡淡的一圈光影，
只是苹的眼圈红红的，
还有“似乎”哭泣的肿胀。
［这么晚了……苹……你］
我望着苹的眼睛，
心一阵绞痛，
然后这绞痛如血液循环般，
迅速流到喉咙，
再瞬间凝固如刺喉苦咸的血块，
苦咸味如一股刺眼的芥末，
薰得泪水情不自禁地滑落脸庞。
［为什么你这么晚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今晚向你房间看了多少回？……］
苹依旧沙哑的说道，
话语中带着悲伤的笑意。
［我出去随意……逛了逛……］
我强忍着看见苹红肿的双眼的心疼，
勉强挤出了一丝淡如窗外月色的笑容。
［好了……回来了就好……］
苹伸出右手拉着我的左手，
在手背上轻轻捏了一下。
［以后不要让我担心了……像个孩子一样……］
苹轻轻地放开了我的手。
苹柔弱无骨温暖的小手触感还“印”在我的手心，
有一阵三四秒钟的思维空白。
［谢谢你……玉米……早点睡吧……你写的信我看过了……］
苹走出房门的刹那，
回眸一笑看着我，
话语中明显带着幸福喜悦。
我［好］字未出口，
苹已走出了房门，
离开了我的房间。
只留下呆在原地不动的我，
还有那盏床头台灯下的灯光，
拉长我的影子映在冰冷的天花板与地板上。
那夜，
是我此生中第一个不眠之夜。
在脑海不断重复着苹哭红的眼圈，
与握着我手触感的感觉回忆中，
辗转反侧。
我多次试着做深呼吸，
释放掉心中“心疼与淡淡甜蜜”的纠缠的“团在心中的无法视觉化的块状沉淀物”，
也许是这样东西影响了睡眠，
但越是想释放掉，
就越是感觉到沉重。
我无法忍受这种折磨，
我起床，
重新打开了台灯，
拿下了挂在床头墙上的吉他，
轻轻小声地弹奏起了沈庆的《青春》，
嘴里跟随节奏哼唱着连我自己也无法听清的歌词。
那也许已不重要，
我只想让琴声陪伴我此生第一个孤独与不眠之夜。
那夜，
我弹了一首又一首，
从《青春》弹到了《岁月》，
从《岁月》弹到了《光阴的故事》，
再到《流浪的承诺》，
从《兰花草》、《冬季的校园》、《三月里的小雨》《关于理想的课堂作文》，
最后弹奏了老狼与叶蓓的《青春无悔》……。
那个不眠之夜，
弹奏完了我所有喜爱的校园民谣，
是我此生中第一次，
也是唯一的一次。
多年后的我，
早已生疏那些旋律的六线谱指法，
亦剪去了长过指肚的指甲，
只有后来那一颗颗因回忆而创作的歌词，
在祭奠着那些年的那些相关人事物的青春。
我庆幸那时候的我，
有那么一点点勇敢，
还有一点点傻傻的疯狂。
苹是幸运的，
我曾经是那么痴情地爱过她，
也曾为她写下的那些付出心血与情感的一颗颗幼稚又纯真的文字。
我亦是幸运的，
通过对苹付出的情感，
历练了我的青春的成长，
在多年后的每每“回忆往事”中，
明白了每一个曾经住过我心房与跳进过我脑海的女子，
都是我成长路上的最美丽的风景，
那些美丽的风景。
在心海的蓝天白云之上，
晒晾着一张张她们可爱温柔美丽善良天真烂漫的微笑照片，
时光永远不停止向前，
牠们依然会是崭新如当初青春亮丽的色彩。
wRItING_No.0150 by 萧何月下
情感启示录（十四）
“青春的花开花谢，
让我疲惫却不后悔；
四季的雨飞雪飞，
让我心醉却不堪憔悴。”
这一句来自沈庆的歌曲《青春》的词，
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有关青春岁月，
也是我认为最经典的一首写青春的歌，
没有之一。
这首《青春》在那段迷茫冲动情感纠结的青春岁月，
是陪伴我成长的主打旋律，
已远离所谓青春多年的我，
已记不清自己已弹唱过多少次。
只记得，
只要不经意间，
《青春》不小心响在脑海，
回忆的开关，
就会瞬间被触发，
形成一道道有关青春一切的记忆河流，
如决堤般泛滥，
一发不可阻挡。
情感之流如“洪水”一般，
淹没了脑海所有理性的岛屿，
关于那段生命中那些不经意的邂逅与相遇、
擦肩而过、
一去不复返的女子形象，
填满了脑海的每块空间。
有很多情感，
也许如天上无根的云，
注定要漂泊流浪，
也许遇到一阵“风”，
创造出一片“风中一朵雨做的云”。
瓢泼大雨过后，
留下一片即清新又杂乱的草地，
也留下一片纠缠的天空，
纠缠的天空，
是否会出现奇幻的彩虹？
尽管如此，
很多时侯，
情感依然还是一道吸人的磁场，
也许你理性的知道那可能含有吞噬的“黑洞”，
但你还是会被感性打败，
因为你始终会被吸了过去
——谁叫你“坚决如铁”。
明明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你却以为能得到拯救；
明明是一种致命的火坑，
你却认为会被填满。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黑洞，
它会吸光你所有的能量，
当你迷失了自己，
黑洞是一种可怕的孤单。
（孤独是一种对自我价值的迷失，孤单是一种自己身份的失落。）
当情感沉重如一颗恒星时，
在吸入黑洞的一刹那，
时空逆转，
化做一个白洞，
反捕获吞噬了黑洞，
你的心灵如“大快朵颐”般，
有了一种永久或暂时的充实或满足感。
也许你会消化不良，
因为黑洞在白洞中心“暗流涌动”，
但凭借情感这股无法由科学检测与推理的能量磁场，
会如“宝塔镇河妖”般，
封密了所有可能让黑洞逃逸的出口
——你总算有了点点心安与安全感。
情感是一种致命的美丽，
也是一种美丽的危险，
更是一种危险的挑战，
——到头来，
挑战是情感之路必经的一道关。
有趣吗？
有趣！
吊诡吗？
吊诡！
混帐吗？
真他妈混帐！
有意义吗？
真他娘的有意义极了！
因为一个人来到人间，
唯一的目的，
就是通过穿越情感之路，
来完成自己身心灵的挑战，
成长，
进化，
以及自我价值的实验与实现。
每一种情感，
无论是爱情，
友情，
亲情，
牠们所给每一个人的“感觉体验”，
都是相同的，
或至少是类似的
不经历情感之路，
一生就不完整。
如灵魂的沙漠，
灭绝了甘泉与绿洲；
如一年的四季，
遗忘了阳光与雨露；
如一年的夜空，
缺失了明月当空；
每一个人都将要踏上，
或正走在，
情感之路上，
——一条九曲十八弯坎坷又拥有迷人风景的漫漫长路。
我与苹是一种朦胧心照不宣的默契，
一种谁也没再提及的朦胧情感，
像风像雾像雨般地，
隔在两人之间。
以至于我依然猜想，
苹对我只是介于“知己”与“恋人”之间的关系，
而我对苹，
也许只是一种体内情绪荷尔蒙的意外泄露，
而引发了一滩情感的真实又虚幻的错觉？
这个扰人的纠葛，
在我们在多年后“久别重逢”
时，
才有了确切的答案，
只是那时她已嫁为她人妇，
而我依然在彩云之南，
等待与流浪。
［你们在一起了？］
苹的室友丹突然转身问我，
似笑非笑的眼神，
又看了看苹。
［恩……也许吧］
我侧目看了看身旁的苹，
深吸了一口气。
苹与丹共处一伞下，
我穿着轻薄的防雨上衣，
走在苹的左侧。
绵绵细雨使这座名为宋城的这条街道两旁的树丛，
显得格外清新，
分外绿翠。
［没有……］
苹用身躯挤了挤丹，
然后倾视了我一眼，
耳根的红晕突然显现，
又突然消失。
我默默不语，
如这初冬的细雨，
无声无息。
［唉呀……害羞啥呀……没事，我还在想，你们可以谈一场恋爱……还有时间，我们实习生活还有半年呢，我支持你们。］
丹目光锐利地扫视了我与苹一眼，
挂着雨后阳光般的笑容。
我与苹皆沉默。
我仿佛能听见细雨飘在街道水泥地的微弱声音，
亦如雨轻轻地落在了我微微忧郁与纠结的心田。
［喂，你们？……玉米，你要加油，姐看好你……们。］
丹挑了挑眉，
对我咧嘴笑道。
［哦……］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有意放慢了行走的脚步。
苹回头看了看我，
漆黑深邃的眼神，
如雨雾般迷离，
嘴唇微微动了动，
但终究未说半个字。
我的心一沉，
想着苹那难以理解与破解的眼神：
我与苹是什么关系？
朋友？
知己？
还是不明不白的恋人？
一直不曾停止飘洒的雨，
逐渐让城市的天空弥漫着一层云雾，
我已看不清晰前面城市的高楼大厦，
还有行人的脸庞。
哦，
这迷惑的情感，
如正飘在眉宇间的绵绵细雨，
湿润了肌肤，
累积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
滑落至嘴唇，
一阵微微冰冷的触觉，
传到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