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星夜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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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徒儿知错了。”
向振霎时被斥得哑口无言,就算有心拿报仇理由反驳一下,却也知道多说多错,结果只会更加惹怒师父。
倒是师父说的超过她的修为,及何必多此一举之说,似乎大有深意。
可自己资质平庸,师父却是腾云宗资质榜第五的存在啊,两人哪有半点可比性?
她不会对自己真的寄望过大吧……
“你当然得知错,若以后再敢只以通灵境要求自己,为师必将你逐出师门,再昭告所有宗门,任谁也不会收留你,哼。”
双晚书火气虽然稍减,却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威胁着。
只是这话也太狠了,犯得上吗?
哪有因为徒弟上进心不强,就要逐出师门的道理?
不待向振过多腹诽,却见双晚书脸色一转,安抚道:“你也不必太过妄自菲薄,目前来看,你的灵魂可能有些特异,待为师继续观察两天,再做定论。若灵魂资质真的有提升,那你大可不必急着修炼,就算错过此次黄灵气团的秘境,又有何妨?
好了,此本功法就先放这里,你别管了。说来还真不凑巧,其他各系功法,为师都有不错的珍藏,唯独金系功法,有所不足。而各位师兄,似乎也少听说谁有什么上好的金系功法。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为师现在就替你再跑一趟……你留在燕子洞,早作休息吧。”
双晚书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一边痛斥向振,一边又早有了细心安排。
这大晚上的,师父肯为徒弟之事,二度折返,向振岂能不感动?
“多谢师父。”他衷心的躬腰谢道。
“哼,不是说过,不许再谢我么?”
双晚书嘴上说着不许,但身子已经长身而起,然后瞪了向振一眼,却抛出一物,才翩然而去。
向振有些不知所措地接过一个掌心大的小瓷瓶,怔坐高台,不明所以。
眼见师父的紫色背影刚到洞前,其关切的声音却恰到好处地传了过来,“瓷瓶里是辟谷丹,可解你的饥饿,一日一粒即可,快服一粒吧。”
咳,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向振顿时又一次感激涕零。
他还真饿得慌,一天不曾进食不说,之前的一些丹丸的滋补之效,也差不多消耗怠尽,不想竟被双晚书料到这种窘况……她不是细心之人,又如何能发现这一点呢?
没得说,这个师父可能是“女魔头”,却也有可能是“知心长辈”或“贴心伴侣”,何去何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即倒出一颗灰色小丸,豆粒大小,外表有些粗糙,径直丢进口中,细细品味起来。其味很杂,似有诸多淡淡的草果气息融合一起,却辨不出任何一种草果。
而往小瓶中一瞅,里面还有好几十粒。口中的辟谷丹已化开,果然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腹中之肌瞬时解去。
如此一来,岂不意味着以后总算不用再为肚子小事而发愁了?实在太好了。
向振这样暗喜着,便小心地收起瓷瓶,同时也起身离开了近丈方圆的练功高台,落到地面。
洞府内还有一个小门,当是双晚书的卧室,向振自然不会乱闯。
不说双晚书会不会介意,就光凭他曾是有修养的储君,向振就不会放任好奇心无故发作。所以,他只在洞府中扫视了一圈,做到各类物件,心中有了数,然后并没有听从师父的话去帐中休息,而是同样来到了洞府之外。
燕子峰的山石云雾之景,虽比不上腾云峰的宏伟,却远胜低矮的薄灵山那种杂草丛生之貌。向振来此睡了七天,可还没有好好欣赏过,所以此时不欣赏一回夜景,更待何时?
毕竟这样做,既欣赏了夜景,还能对师父表表恭候孝心,绝对一举两得。
要说夜景,其实真没什么好看的,向振又没有能夜视的双眼,所以只好就着暗淡的星光,勉强寻了块显眼的巨石,躺了上去。
感觉躺了许久,师父居然还没回来,向振便无法扼制越来越搭拉的眼皮,沉沉睡去。
待他醒来时,却是被体内阵阵的痉挛痛醒。
其痛之巨一被意识到,向振当即满地打滚,不停地且本能地活动躯体,以减轻疼痛。而他口中却拼命咬着牙,强作坚持。但想就此硬抗疼痛,显然凭向振的意志力还是差了太多,很快,他就嘶吼起来。
在燕子峰的黑夜里,嘶吼根本无人能觉,只有回音阵阵,颇显凄惨骇人。
但向振疼痛之际,也并非没有体会。体内疼痛的根源,的确像是肌肉收缩之痛,痛在体内各处,尤以关节处更为明显。
好在随着向振又打滚又嘶吼地排解了盏茶时间,体内所有痛楚,总算开始减弱。
没多久后,体内疼痛又消散一空,只留脑袋内部还暗疼不已。
再然后,脑袋之痛也已消散。
当向振心有余悸地捱过此莫名一“劫”,自石头上站起身时,他却又莫名地有神清气爽,身轻如燕的感觉。
这种感觉,向振说不清楚,也不知如何验证,实在有些不确定。
到底怎么回事呢?疼痛来得蹊跷,简真要了自己的命,而疼痛去后,同样蹊跷,似让自己有了什么改变……
不过,这应该是正常的,凡“大病”初愈后的病人,不都会有种全新的感受吗?或许,自己现在就如大病初愈一般。
脑中忽然想起一事,向振连忙终止了暗自猜测,快速跑进燕子洞一观,双晚书师父果然还没回来。
倒是奇怪,她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返回?现在都到下半夜了啊。
向振不免有些担忧,但也仅此而已。
徒弟哪管得了师父的事,双晚书在灵雾谷几乎是横着走的主,所以,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
看着练功高台上的黄册,向振很想再翻读一遍,不过一想到师父的话,还是算了吧。无事可做之时,向振也懒得再表孝心,而是直接打开床帐,开始和衣而睡。
这一觉可谓睡得十分香甜,向振身上再无任何不适发生。
只是不知何时,迷糊中,他忽听到隐约的呼喊声。喊得什么听不清晰,但声音当是传自洞府之外。
向振此时睡得也差不多了,意识到有人过来时,马上就被惊醒。然后他凝神一听,果然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高声唱道:“师叔在上,师侄特遵师父之命,前来请罪。”
前来请罪?
本来这个声音就有点耳熟,一听清请罪二字,向振也不用再确认,心中已猜到来人是谁了。
他刚想出去应答一句的想法,也刹那作罢。
文嫱之所以前来请罪,且是受了师父之命,那大概就能猜出个中原因。不外乎之前在殿前的胆大妄为之举,是她擅自行为,而冰仙子并不知情,更无怂恿之意。
也难怪,凭冰仙子在殿上对师父的亲切挽留,她就不像是一个暗施手段之人。
如此一分析,向振倒是对冰仙子的好感大涨,但对文嫱的印象依然很恶,所以他本能地仍不想搭理。再者,师父不在,他还真有点小惧,不太敢独自面对文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