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你们的事,又不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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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左右。
周老爷子带着下人端着菜进来了。
虽然周村有双溪的三倍大，生活却并不比双溪过得好，也许是今年遭了洪灾。
晚饭并不算丰盛，一大碗兔子肉，几碗山茅野菜，还有竹笋配小米粥。
三人匆匆吃完晚饭，就赶往开会的地方。
出门朝西，走上五百步左右就可以到周氏祠堂，也是周村有重大事情，需要全村开会商量的地方。
此时已是傍晚，青石板路上倒映着晚霞的斑斓，明亮中带着点沉重。
村民们三三两两的，朝周氏祠堂走去。
来到祠堂前面，一排翠竹围绕中的小广场上，已经站满了人。
广场右上边的高台上就是周氏祠堂，祠堂并不算大，周围苍松古柏环绕，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火味，心中不由生出一丝肃穆的感觉。
小广场上大约有五百来人，大家小声的说着话。
方子舒、李成峰两人跟着周老爷子，朝右边的香火台走去。
“咦…这哪里来的少年？长的真俊！”
“是啊，这两人是什么人？也没见过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召集开会？”
“是啊，我才刚到屋，就被叫来了”
方子舒一路上听到村里人在议论。
村民们大多数不知道，怎么突然召集大家开会。
来到香火台前，朝人群看去。
最前方站着七八位年龄比较大的老人，应该是村里的长辈。
周老爷子抬手压了压，人群也就静了下来。
“各位！今天召集大家到祠堂开会，是因为周村将面临着生死存亡的时刻！”
“啊…？”
“怎么回事？怎么就生死存亡的？”
“不知道啊，听听村长怎么说…”
“是啊，大家不要吵！”
众人一听生死存亡，都开始议论纷纷…
“辰彦啊，怎么回事啊？怎么就面临生死存亡了？”
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问道，老人挂着拐杖，白发苍苍，面容枯槁…。
“大伯，您别急，我会一一向大家说明…”
“大家静一静…”
“两百多年前，周家先祖兄弟三人逃难而来，后落户于此，开枝散叶。后面逐渐的有很多人家搬入周村，落户生根，历经两百余载，如今村里己四百三十多户”
“历年以来，不算丰衣足食，也能够解决温饱。今年天不作美，也是本村长的失职，致使堤坝倒塌，庄稼失收，生活困苦。既便如此，大家紧一紧，也能挺过去的”
“如果仅因此事，也不用召集大家。而今日相召，主要是想问大家几个问题，首先我想问问各位，家里是否还有存粮？”
“村长，我家已经喝稀粥都喝了三个月了！”
“是啊，村长，我家半月前就以野果度日了，大人没事，我儿子才三岁啊…”
“唉…我家一家四口人，明早吃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天爷啊…还让不让人活啦”
周老爷子打断了大家的诉苦。
“好了，既然大家都难以为继，那么我再问大家，如果有人要我交粮怎么办？”
“什么？交粮…？”
“怎么交？用什么交？哪里来的粮…？”
“这是要我们的命啊…还让不让人活啦？”
“村长，什么人让我们交粮？是不是：官府啊？”
“天啊，不是听说免了税赋的啊？”
“完啦完啦，这日子活不下去了…”
“大家听我说，不是官府，是贼匪。至今贼匪已年半未来，近日在村里发现可疑之人，手上有刀疤”
“说是双溪村人，我今日去了双溪问了，双溪没有这个人。双溪村老村长也说了，在长背山东边的山上发现一人，说是我们周村的羊倌，张老憨在不在…？”
“村长，我在呢…”
一个嗡声嗡气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张老憨，你有没有去过长背山哪边放羊？”
“村长，我没去过啊！黄泥河那边好放得很，我在那边放羊，还抓鱼呢！周老三家昨晚吃的鱼，就是我给的……”
“好了，我知道了”
“好，各位，也就是说，近段时间，周边出现了可疑的人，我们怀疑是贼匪的探子。大家也知道，贼匪一年多没来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来，贼匪发现我们没有粮食可抢了，后果会怎么样？”
“大家有没有想过，既然是匪，怎么可能空手而归。以前给点钱粮就可以解决，现在无粮可给。就只有牛、马、羊，还有女人，你们舍得吗？”
“既使舍得牛、马、羊，那老婆、女儿呢？都舍不得吧！。那么肯定是要杀人的，这时候你们还有反抗的能力吗？大家可以想一想，是不是这样？”
“双溪村已经在村里建了围栏，开始准备抗匪。双溪村比我周村小很多，只有不到四百人，村子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就是拼了命也不让贼匪得逞，那我们周村怎么办？大家说说吧？”
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也有在抱怨天道不公的，也有在互相争论的…。
“辰彦啊，我们也学他们建围栏，我们村人多，建的也快…”
“不行啊，三伯！我们村地势不一样，围栏防不住的”
“那可怎么办啊？不行就拼了”
“大伯，我们用什么拼，匪贼吃的就是杀人放火这碗饭的，我们还不够人家几十人杀呢？”
“那你是村长，你得拿个条程出来”
“唉…这世道啊！”
几位老人显得很无奈。
“村长，我带护村队埋伏在路上截杀…？”
方子舒抬头望去，一个身材高大，长的五大三粗的大汉，满脸杀气的说道。
“周大壮，看你能的，你知道人家哪天来？来了你打得赢人家吗？”
一个清瘦的中年汉子，看着周大壮问道。
“唉，那你说怎么办？”
周大壮反问了一句。
“我能有什么办法，听村长的，村长应该有办法的”
“村长，你就直说吧，应该怎么办？”
众人皆看向周辰彦周老爷子。
“好，我就说说我的想法，我身边这位少年，是双溪村陆老村长的外孙，方家方子舒，村里的防护办法就是他提出的，也是他带领村民建起来的”
“大家别看子舒年幼，双溪村老村长要把村长之位交给子舒，但子舒不干…”
“不会吧，这么年轻”
“是啊，能行不？”
“别吵，听村长说完”
“我问子舒，我们周村可不可以，像双溪一样搭建围栏啊。子舒说了，行不通，如果匪贼砍倒大树，搭在护栏上，像桥一样，护栏就形同虚设“
“子舒也向我提出了解决办法，但做起来不易，我们没有经验。所以我厚着老脸把子舒请来指导我们，明天午后就要赶回双溪，村里离不开他。”
“啊，行不行啊？”
“一个小年轻，毛都没长齐的，能成吗？”
村民又开始议论纷纷，周村人口众多，虽然也都是善良淳朴之人。
但毕意不是一个村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又这么年轻，还好周老爷子没说年龄，否则抵触情绪更大。
“好了，大家静一下，我让子舒与大家讲一讲。子舒！劳烦你了”
周老爷子说道。
方子舒微微一笑，朝前走了一步，朗声说道：
“周村的父老乡亲们，大家晚上好！我叫方子舒，来自双溪村，今年十五岁。本来村里比较忙，也没时间来周村，周爷爷诚恳的邀请，我才来到周村”
“大家看到我很年轻，所以大家不太愿意相信我，甚至也会想，就是个小屁孩儿，能干成什么事。这也在情里之中，如不是看在周爷爷的诚意，我现在还在双溪忙着呢。”
“废话我也不多说，刚才有人说带人半路截杀匪贼，不错，勇气可嘉，我也深感佩服，那我请这位大哥到前面来，好吗？”
众人带着疑问的看着方子舒，叫人出去干嘛，倒是说话挺狂的，是不是真有本事呢。
只是这个大家晚上好是怎么说的，虽然奇怪，但意思很直白啊。
“方小兄弟，我叫周大壮，我来了”
“好，我就叫你大壮哥，大壮哥，你一个人可以打几个人？”
“哈哈，舒兄弟，不是我说大话，村里和我差不多大的，三五个不是我对手，哈哈哈。”
周大壮自信的说道。
众人没有说话，看来是真的。
“好，不错，大壮哥，我们比划一下，怎么样？十招之内败你”
“你说什么？这是在开玩笑吧！小兄弟，我周大壮打你十个不在话下，你别在我们周村吹牛了”
“是啊，敢和大壮比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唉，毕竟年轻啊，看来村长也是言过其实啊！。”
“算了，就当看戏吧！”
众人都当笑话在看，开玩笑都开到周村来了。
方子舒面带微笑的扫了一眼众人，说道：
“以十招为限，多一招就算我输，如果我输，我转身就走。”
周老爷子看着方子舒，眼里有着淡淡的担忧，周大壮在村里年轻一辈里是功夫最好的。
虽然方子舒在车上讲的非常高深的武道理念，也看到了出手。
但是车里空间狭窄，李成峰也不是全力出手，结果也确实让自己目瞪口呆，但毕竟不是真刀实枪的比试，只能算是演示。
如果方子舒输了，那村里的防护怎么弄，少年轻狂也能理解，但也不能这么莾撞啊。
唉！说都说出来了，劝也没用，听天由命吧！。
现场的众人中，只有李成峰一脸激动，跃跃欲试的样子。
“好，方小兄弟，话是你说的，但你远来是客，我会注意的，不会伤到你…”
“呵呵…大壮哥，请全力出手…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方子舒为什么这么自信呢，是因为自己了解了村民都只是粗浅功夫，没有什么高深的武技。
自己掌握的又是经过千百年总结而来的，最简单直接的也是最有效的搏击方式。
可不是什么花拳绣腿，也没有拖泥带水，又不是比谁打的好看，所以有这个自信。
打败周大壮不难，也用不了几招，但也不能太自满了。
目的只是让周村人重新认识自己，不然事不好干。
来了人家周村，人家看不起你，到时你安排事情，人家阳奉阴违的，最后干不好，还丢双溪村的脸。
所才方子舒才带着轻狂语气，让大家先活跃起来，再用事一堵嘴，不就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