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茶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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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村里，互相打了声招呼，各自回家。
刚进院子，就看到了小灵儿。
“啍…”
小灵儿哼了一声，背过身去，看都不看方子舒一眼，傲娇的小模样，才是最挑事的。
方子舒悄悄来到背后，一把将小灵儿抱了起来，然后高高的扔了起来。
“啊…咯咯咯…再扔…哥哥…啊…再扔…咯咯咯…再……”
“啊！臭哥哥，我要告给娘，你扔我…”
小灵儿非常不讲义气的变成了原告。
真实情况是，方子舒抱着小灵儿扔高高，扔了两下。
当小灵儿咯咯咯笑得最开心，叫着再扔的时候。
方子舒一脸平静的把小灵儿放了下来。像从来没发生任何事情的样子，朝正房走去，让人感觉，他就像没见过小灵儿一样。
母亲陆岚站在厨房里，看着发生的一切，脸上全是笑容，眼里全是宠溺，这两个淘宝就是她的全部。
进了正房，方老爹没在家里。
“舒儿，你收拾一下，一会儿家里来客人”
“啊！娘，谁要来啊？”
“娘也不知道啊！你爹在你姥爷家，让人过来传话，让你回来别再乱跑，有人要来家里”
“好，知道了，娘”
过不多久，人来了，人还不少。
方老爹带着六个人一起过来的，如果把方老爹算上，一共七人。
姥爷、李爷爷、王伯、峰叔、老爹，还有一个六十多岁，身材高大，红光满面，苍须白发的老者。
白发老者身后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管家模样的中年人。
方子舒连忙迎出门外，陆老爷子介绍道：
“子舒！这位是周村村长周辰彦，按辈分，你该叫周爷爷。还有这位是周管家，这就是老朽外孙方子舒。”
“周爷爷好！周管家好！里面请…里面请！”
方子舒行礼让客，温文尔雅，涁涁有礼！台面话说的贼溜，像一个饱经世故的店小二。
“子舒小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风流倜傥，英俊不凡啊！”
“客气，客气，周爷爷客气了！快里面请！”
“请…请…里面请！”
众人你让我让的，让进了正厅。
来到正厅，相继又推让了一番，才分别落座。
方子舒也开始了表演，泡起了盖碗功夫茶。
这个大盖碗功夫茶，方子舒也是才弄。
这个时代就是有点奇怪，为什么呢？
因为这里的茶和后世的茶一样，只是没有什么红茶、熟茶的说法。
全是绿茶，也不是酥油茶，就是树叶子直接泡水喝。
最早饮茶的方式是口嚼生食，名为吃茶。
之后开始用火，煮羹饮用，或以茶作菜来食用，名为煮茶。
直到唐代，茶才作为一种独立的饮品，甚至成为一门生活艺术，名为泡茶或品茶。
小鬼子的茶道祖师爷生在华夏。
经华夏礼仪的熏陶，待客之道，尤为重要，娘说有客人要来，方子舒就开始弄了，做了一些喝茶的茶具。
好的泡茶工具，一时半会也弄不出来，但喝茶的杯子，就简单多了。
泡茶直接用两个土碗，一个碗里放着茶叶，浇上沸水，盖上另一个碗。
十息后，把两个土碗错开缝隙，把第一道茶水倒在六个三寸高的竹杯里，进行养杯、洗杯。
竹杯有拳头大，打磨的非常漂亮，下脚是竹节部位，利用自然成的纹理，打磨外皮，能看出一圈像乳红色的纹路。
整个杯身又略略小于那一圈纹理，然后是一根根乳红色与金色交互混杂，细如发丝的竹筋拉满杯身。
杯口被打磨得像碗口一样圆润光滑，一丝丝竹筋的断点被打磨后就像星星一样。
漂亮、精致、高雅得让人舍不得用来装东西，只想拿在手里像工艺品一样把玩。
再往土碗里加水把茶泡上，这是二道茶，也是茶味真正出来的时候。
随后把六个竹杯里的头道洗茶水摇一摇，均匀的洗杯。
把茶水倒进更大一些的竹杯，摇一摇把茶水倒掉，完成了所有的洗茶、洗杯工序。
然后每人面前放一个小竹茶杯，把大碗里的茶倒入大竹杯里，然后再均匀的分到每个客杯里，略浅于杯口，否则就是在送客了。
方子舒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然后双手左手托底，右手扣着怀腰，端起面前腰上加了刻纹的杯子。
凑近鼻前，陶醉的左右轻轻一摆头，轻抿一口，在嘴巴里停顿了一下，让茶味布满整个嘴里，然后缓缓的咽下。
众人看着方子舒做完所有动作，没有一个人不懵逼的。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像一个谦谦君子一样，在一把古琴上弹着世间最动听的曲子。
再配上微微一笑，仿佛一个温润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弥漫在每个人的心里。
良久，众人醒过神来，学着方子舒一样，轻轻的双手持杯，一托一扶的，端起精致的的小茶杯，慢慢的凑到鼻尖，闻了闻…
一丝丝茶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竹香沁人心扉，一种清新、幸福的情绪填满心间。
人生如茶，静心以对。对错无辜，缘由前生。认得清，放得下是聪明。看不透，一场梦无痕。
应观法界性，一切惟心造。你来世界，请安住世界。
丝丝缕缕的茶香飘荡，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心中只有宁静与祥和。
众人静静的去感受这一刻不一样的心境与情绪，心性也变得更加豁达而通透…
众人沉浸在这无法言说的意境，仿佛在邨悟…久久方罢…
总有人会破坏最美好的事物，是因为他们不懂，不懂欣赏、不懂品味、不懂珍惜、不懂人生的味道…
喝红酒…吹瓶。
喝咖啡…干。
亦如此时此刻的李成峰一样…
“舒哥儿，你泡的茶怎么与我们平时喝的不一样。以前就是三两人坐一起边喝边聊聊，怎么今天喝了你泡的茶，觉得以前那样喝茶真的是…那个…那个什么…？”
“是不是感觉像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对，对…就是这样，王大哥说的对啊！白活了啊！”
李成峰激动的看着王伯说道。
“好！一壶清茶品人生，半卷闲书观古今。春风拂去凡尘事，细雨正好润禅心。子舒，姥爷喝了一辈子的茶，今日才知，饮茶之道，未沾皮毛啊！”
姥爷此时心情很复杂。
“哈哈哈…陆老哥！今日方知子舒小友之才，不可小觑啊。寻常之物，在子舒小友手里，竟然能够化腐朽为神奇，此喝茶之法，让人心旷神怡、悠然似仙啊！今日不虚此行啊…！”
方子舒双手持杯，给众人续了茶水，优雅的坐下，轻轻说道：
“心静茶至，茶至灵来。灵来神往，道现其中。善饮心茶者，最得茶灵三昧。此乃饮茶之上上境也”
“茶香宁静却可以致远，茶人淡泊却可以明志，在这纷乱之世，唯一壶清茶以静，静心，方能志远，佛能洗心，茶能涤性。苦中有甜，甜中有苦，先苦后甜，人生亦如是…”
方子舒的话语让众人纷纷陷入沉思，茶是人生，苦涩、甘甜、醇厚。
茶的滋味大抵在其或苦或甜、或浓或淡，色味交织之中，品出一种淡定的人生，一种不可释怀的人生，一种笑看风轻云淡的人生。
“陆大哥！今已花甲之年，一杯清茶，方知人生。心中莫名的觉得，今日一饮，得悟一生有缺，此后当一壶清茶，淡看人生。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难扰吾心，吾已唯一老者尔！”
李老爷子大发感慨，人生得一杯清茶，悠然自乐，天下大事与老朽何干！
“哈哈哈…”
陆老爷子看着李怀安老爷子笑道：
“怀安啊！未来是少年的未来，吾欲修身养性，颐养天年，放下身上重担，钓鱼喝茶做－闲散老翁矣！”
“哈哈哈…好啊！老来垂钓碧波上，持竿临风宠辱忘。不图渔获多与少，但求携君钓春江。老喽！也该垂钓、饮茶、含饴弄孙了”
李老爷子哈哈笑着说道，心里有了两老头一起钓钓鱼、喝喝茶的想法。
方子舒心中一动，出声道：
“颐养天年门道多，琴棋书画摄渔歌。亲山近水养元气，卧虎飞鸢远华佗。柴米油盐仓廪足，朋从故旧笑颜和。暮色苍茫夕阳好，半老不逊年来少。姥爷，李爷爷，新竹高于旧竹权，全凭老杆来扶持。”
“子舒，此言何意？”
李老爷子知道方子舒意有所指，方才出声问道，众人皆看向方子舒。
“姥爷、李爷爷，俩老乃是大才之人，身有秀才之功名。应当春风化雨，传经授道。村中孩童均未开蒙，难谈教化。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不成道，家境贫寒不得书，家境富足尚识字”
“天下万民，生而为人，何言三六九等。非学无以广才，非学而无以明志。”
“孙儿欲在村里建一学堂，教化村民，学而明是非、辨善恶、识好歹、知良莠。由姥爷、李爷爷负责教授，不知可否？”
方子舒的一番言语，让众恍然大悟，也明白此道之深远。
“哈哈哈…好，好啊！子舒此言甚是，师也者，教之以事而喻诸德也。”
“好，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陆老哥啊，以后我俩就负责传道授业解惑了…哈哈哈。”
两位老爷子甚是开心，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虽已暮年，壮心不已。
唯有周老爷子陷入沉思。
当前时代，只有世家门阀拥有文化资本的积累和传承。世家成员通常受到更好的教育和文化熏陶，他们的家族也通常拥有更多的文化资产，如书籍、文物等。
这些文化资产使得世家成员在文化领域拥有更高的地位和影响力。
随着政治的腐败，察举制往往只注重所举之人的出身和家世。
于是，豪族出身的官吏们为了把持政权，扩大本家族的利益，纷纷互相推荐亲属故友。
同时，士人为了做官，也往往投靠依附于豪族，建立师生关系，成为豪族的“门生”，而豪族则被称为“宗师”。
大汉主要是靠裙带关系，都是皇亲国戚。
门阀士族享有特权，把持政权，世代为官，严格等级，标榜门第，构成了强大的社会政治势力。
寒门是读不起书的，也没有学堂，家里富足可进入私学，私塾是私学的一种。
青少年真正读书受教育的场所，除义学外，一般都在地方或私人所办的学塾里。
然后院试又叫童试，县级考试，童生参加，考上为生员，即秀才，东汉时避光武帝刘秀讳，而称秀才为茂才，第一名叫案首。
乡试，因在秋八月举行，又叫秋闱，主考官由皇帝委派，省级考试，生员参加，考上为举人(范进中举），第一名叫解元（唐伯虎唐寅曾中解元，称为唐解元）。
会试，春季举行，又叫春闱，考试由皇亲任命，国家级考试，举人及国子监参加，考上为贡士，录取三百名为贡士，第一名叫会元。
如非世家门阀，是很难有作为，以科举入仕的寒门士子，只能在官场下层游走。
如果投靠世家门阀，才有机会升至中层官员。能立于庙堂者，少之又少。
也有刚立新朝，凭战功而升，身入庙堂，位列公侯者不少，但均重文轻武，将军打天下，门阀世族瓜分利益。
国家运行百分之八十以上掌握在各门阀世族手里，很多事，皇帝都不能一言决。
正当周老爷子在思考之时，陆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外说道：
“子舒，姥爷欲将村长之职让于你，由你带领村民抵御流匪山贼，守护温饱之地，姥爷与你李爷爷专职教授，你看如何？”
“姥爷，万万不可，孙儿年幼识浅，不足以担此任，还由峰叔来担任村长一职。”
方子舒急忙推让，自己怎么能当村长，也不是真没那个能力，自己还有多少事要做，那有时间呆在村里。
老爹肯定是最合适的，但不能推荐老爹啊！
“子舒任村长，我赞成”
李成峰才想说话，就被自己的父亲李老爷子抢着说了。
“是啊！舒哥儿，我怎么能行，我就一个粗汉，做不好的。你最合适，别看你年幼，可带着我们干了好多事，未来的稻谷改良…”
“咳…咳…”
“是啊，舒小子，我支持你担任村长的，大家也都看在眼里的，你的才能不容置疑，村民在你的带领下，生活一定蒸蒸日上。”
王伯开口说道，心里知道这个少年才智过人，一个村长之职不在话下。
周辰彦两人郁闷了，今日本来是来说事的，不成想，才喝一杯茶就跑偏了。
一会学堂，一会村长，推来让去的，我是周村村长，不是双溪的啊！你们开村会也要避嫌啊！不把我们当人啊！
但好像也说不上话啊。
“不行，我绝对不当村长，事我做，村长不当。我只是一个孩子啊，谁说都没用的。我不当村长，我的事也不少了，谁当都行，反正我不行”
方子舒浑劲来了。
靠，好言好语没人听，尽拿少年当中年用，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的，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都快被当牛用了！
自己还要带队伍呢，自已要学习弓箭，这个是真不会的，必须要学。
另外自己也不会什么武器技能，就只有必杀技。要研究的东西太多了，当个村长是忙不过来的吗？
“哈哈哈，子舒小友真乃真性情之人，这才是少年的样子。不然像刚才一派饱学之士，文人大儒的气势，让我如坐针毡啊！”
“哈哈哈…”
众人尽皆大笑，气氛也也显得更轻松。方子舒平时的种种表现，都让大家不知不觉中忽视了年龄。
一个十五岁的村长，也不是没有，只是甚少。村长也不是什么官，也就是个主事的人。大家都让来让去的，也确实是真心。
大家听方子舒不愿意干，也没办法，唯一不说话，满脸的微笑的，也就方老爹和周管家两人了。
“好吧，子舒不愿，那也不能强求，村长之位就交给良成。护村队队长由成峰来任，子舒任副队长。长龄任教习，平时有时间到学堂教教孩子们强身健体，就这样定，不再商议。”
陆老爷子一锤定音，省得让来让去的。
“好，姥爷，我赞成，本该如此…本该如此啊”
方老爹看着儿子一阵阵的心塞……
你看看…你看看…你不干了！又让我来干了，我也不想干啊！现在好了…
岳父大人一锤子把音给定了，没办法喽，那行，多用用自己的儿子没问题吧？
嗯！欣然接受吧，我有儿子，也不用操心…对，我也就这样定了。
方子舒还不知道，又被老爹安排了，还赞成…本该如此的…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再有本事，也是儿子。
被安排的某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的妥妥的，喜笑颜开的给众人上着茶，倍感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