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账册支出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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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云氏去拿账册的空隙，顾清韵也回去换了一身衣裳过来，她可没有穿别人衣裳的习惯，要不是为了把戏做全，她连碰都不会碰。
看到顾清韵穿着老成的衣裳，活脱脱被衬成一个未成年的小老太，顾焱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清韵啊，怎把你祖母的衣裳穿上了。”
还想垂死挣扎的顾焱，不死心的问道，期间不停的使劲朝顾清韵眨巴着眼睛。
“父亲说什么呢？这些都是母亲给我置办的。”
无视顾焱的动作，顾清韵还左看看右看看，状似察看哪儿有不妥的地方。
这时，荀家祖孙几人却不干了，喷火的表情里，连带视线都带了火气。
连穿衣打扮都不能满足，说没有亏待谁信？
再想到刚刚看到的开支，整个铺子的收入就专门是供顾清云的。
“小玲，你家小姐都是这种衣裳吗？”
尽管怒不可遏，荀应之还是压下怒火询问顾清韵身边的丫鬟。
“是的。”
见顾焱不敢看她，小玲放心的答道，生怕荀应之不信，又补充道：“真的，小姐的衣柜满满当当的都是这些款。”
以为顾清韵是为了让他替其出气才故意穿的，结果是压根不用刻意。
“好、好得很呐。”
荀应之气极，恰好磨了半天才差人抱着账册过来的云氏到了。
不等荀应之发话，荀子才，荀子轩以及荀子墨就率先接过账册翻看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给顾焱做打点的铺子就有十多个；当然最赚钱的几个铺子则用来给顾清云装扮和各项专长培养的开支，其中一项是请宫廷舞艺女官教习舞艺就高达万金一个月，至于是皇宫收还是女官收就不得而知；还有顾焱的母亲老夫人也能日日炖血燕喝；更有甚者，拐了几个弯的旁支亲戚都被惠及，就是没有给顾清韵开支的。
荀应之是不想说话了，看几人的表情就知道，没有最气人的事，那就是只有更气人的事。
荀子才，荀子轩和荀子墨三人表情各异，但散发出来的情绪都是一致的愤怒。
在顾焱的想法里，他以为云氏顶多就是没有培养好顾清韵，被训斥一顿就完了，结果连几个小辈眼神里都充满了愤怒甚至是杀气，忍不住翻了几本，按这些铺子收入，支出些也没什么，等他从头翻到尾才恍悟荀家几个为什么那么气愤，除了顾清韵，所有人都惠及了……
顾焱捧着账册的手都抖了，好一轮道歉之后，忙表示把一半的铺子收入都用来花到顾清韵的身上。
“你不觉得迟了吗？”
荀子才咬牙切齿的道。
再看向顾清韵，眼神充满了怜惜，这是他的亲表妹啊，坐拥万金的铺子也没一件像样的衣服。
荀子才第一感觉就是他表妹此生都毁了，人已及笄，却一无所学，即使砸钱恶补，瞧那通身的随意，估计也只能养出个暴发户的特质。
荀子墨特意给顾清韵告知账册的内容，感受到表哥的怒气，顾清韵顺势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轻声问道:“父亲，清韵是不是多余的？为什么所有人都有份，除了我之外。”
那倔强不肯掉下的眼泪，愈发放大了顾清韵的委屈。
“我荀家用命宝贝的人，在你这就是一文不值？”
“不、不是这样的。”
面对荀应之咄咄逼人的提问，顾焱是又怕又急，脑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回答谁的问题。
而荀子轩则与云氏抢夺装有地契的盒子，荀子轩气极，顾不上礼教与死死抱住盒子的云氏一番抢夺。
“怎么？不愿意把铺子交出来吗？依照盈邦国的律律，凡是女子及笄，均承袭遗母嫁妆。”
荀应之看着正在抢夺的二人，转头问顾焱，被气极的眼睛泛着血雾般的红，大有把人生吞了的气势。
这些铺子对他荀家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欺负到他宝贝外孙女的头上，说什么都不会留下一个子儿给这帮黑心的玩意儿。
“愿，愿意。”顾焱答完对死死不松手的云氏吼道:“还抢什么，赶紧松手啊。”
云氏听完，“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手也骤然的松开。
云氏突然松开手后，猝不及防的荀子轩抱着盒子一屁股蹲坐到地上……
“谋杀呢？”
痛得龇牙咧嘴的荀子轩抚摸着屁股喊了一句。
“二表哥”
顾清韵过去，为了她，个个都摆出了拼命的架势，眼眶再度噙泪。
“表哥没事，别哭。”
荀子轩看到顾清韵的眼泪，手足无措，只得好声安慰道。
此时，云氏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别哭了。”顾焱本来已经够烦了，云氏再来嚎一嘴，顿时让其火上浇油，烦上加烦。
“老爷。”
云氏低泣，对于顾焱的吼声，也是心生惧意，这还是头一次看到顾焱如此生气的样子。
“去把你给清云买的所有物件，依账册上的记录给我都拿出来。”
不管云氏怎么哀求，顾焱还是咬牙道。
今日，如果不给荀家一个交代，他是出不了门的，更重要的是，那流言蜚语一准一个唾沫星子把相府淹没，还有朝堂上，皇上最重信誉，像侵占妻女嫁妆这条，与强盗无区别，若被参上一本，其罪名可大可小。
顾清云无言的跌坐一旁，往后没有了这些供养，一个月，两个月倒没什么，但超过三个月后，她就会因为钱财不到位断了进一步学习，从而止步于当前水平。
因为每一项专长都要大量钱财供应，就是位列三公之女，也只是捡一两样专长进行深度学习。而顾清云却琴棋书画都有涉猎，甚至是礼乐教养也在深耕，这些都是得益于顾清韵娘亲留下的铺子，且还是顶顶赚钱的铺子才堪堪应付得了顾清云要学的十八般‘武艺’。
“表妹，走，去看看有没有遗漏的，要是漏了哪样，就折成银子让你父亲支付。”
荀子墨说着，就带着顾清韵去清点搬出来的物件。
一个个精美的盒子里装了一件件价值不菲的饰品，顾清韵对其逐一打开。
想到都是顾清云宝贝的东西，顾清韵还不放在眼里，但也不想便宜了顾清云，直接把所有饰品都直接拿出来丢成一堆，把云氏心疼的呀，就差捶胸顿足了。
“大小姐，你不要就给我留着啊，这也太糟践了。”
云氏这会儿连称呼都改了。
“关你什么事，表妹拿去丢了都行。”
荀子墨挑衅的道。
就算是从盒子拿出来，也放了一大堆，难怪云氏不打她嫁妆的主意，这铺子的收入就已经够够的了，想到这，顾清韵直接把铺子的地契交给了外祖父荀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