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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京都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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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并不合理,为什么要去行刺贵妃呢?要知道这是一件复杂又难做的事情,而且一旦暴露,能活下来的几率并不大,虽然他侥幸逃走了,但这整个荆楚王朝,看定会以他为敌,他逃不出去的!”

“韩尚书,这说的有些大了吧,与他为敌的,恐怕只有皇室那几个人,我们可不把他们当成敌人!”

“说的也是。”

众官员你一嘴我一嘴探讨着这些事情,但首辅大人却将一杯酒慢悠悠喝进了嘴里,一句话都没说。

待众官员说的差不多了,首辅大人才张了张嘴,不耐烦似的打断了众人的谈话,摆摆手,说道:“本官累了,各位,早些去后院歇息吧,不要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后面的花魁娘子们,恐怕都等着急了。”

众人笑呵呵,很识趣的一一起身告辞,摇摇晃晃朝着后院中走去。

首辅大人轻蔑一笑,心想,这群废物,也不知道是不敢说出来还是怎么的,但看这情形,他们恐怕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情就是自己联合靖王爷做的,只是这次谈话首辅大人已经看清了这些人的脸孔。

一个个都是老狐狸,故意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免得以后暴露了牵连自己,真时候可以的了。

首辅大人仰头喝了一杯酒,也站了起来,门外等着的小厮赶忙出来,搀扶着他往后院走。

今天服侍首辅大人的是花魁簌簌,是京城这座玲珑阁里,最最着名最最红火的花魁。

长相气质柔美,最重要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跳得一手好舞,尤其是那霓裳羽衣舞,堪称一绝,今天首辅大人心情好,正好看一看这簌簌花魁的舞姿。

簌簌是从江南道之地的一座玲珑坊中调过来的,是地地道道的江南美人,长相水灵清纯,小家碧玉,不同于北方人的粗枝大叶,她的身上,自带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的柔弱感。

也正是因为这种与北方女子截然不同的气质,才更得北方男人的喜欢,自从簌簌来到了京城中的玲珑坊,便迅速蹿红,现在已经是整个玲珑坊中最贵的娘子了。

就连平时打茶围的价格都要比别的娘子高二两银子,堪称天价,很多富商巨贾想要见上一面簌簌,都是难如登天,更别提那些平民百姓了,想这种程度的花魁,睡一晚终身无憾。

坊间流传一首词句便是专门为这位簌簌姑娘而写,词曰:

洞口春红飞簌簌,仙子含愁眉黛绿。阮郎何事不归来?懒烧金,慵篆玉,流水桃花空断续。

而在荆楚王朝最着名的诗人去玲珑坊打茶围时,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簌簌的容颜,便再也放不下了,回家后便写到:

记相逢杨柳楼心,仗托琴心,挑动芳心,咒誓铭心,疼爱关心,害死甘心。

据传簌簌此人,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能够让男人不断的着迷,最终拜倒在她的裙下。

虽说这是杜撰出来的事情,但至少说明了现在簌簌在整个京城中的知名度和受欢迎程度,都是同时期的花魁所不能比拟的,隐隐有种与数十年前,那位名叫苏晓歌的传说被皇帝陛下纳入宫中的花魁并肩。

只是现在荆楚王朝的小皇帝并不是个爱好女色的人,要不然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上演一次青楼女子进皇宫的戏码,最起码能成为酒楼茶社里说书先生的又一吸引人的谈资。

在小厮的指引下,首辅大人缓慢的走进了后院,他似乎对这个艳名远播的花魁兴趣缺缺,也或许是要摆出自己身为首辅该有的架子,反正那花魁今夜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走到后院时,梅花开的正盛,空气中飘浮着淡淡地梅花香气,夜晚时分,这梅花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不自觉地便心情舒畅了起来。

首辅大人随意折了一支,准备一会儿送给簌簌花魁,好让花魁对自己的观感更好一些,一会儿在床上的时候,才能够更加卖力。

小厮站在门外,低着头弯着腰,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识趣的退下了,首辅大人知道规矩,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塞进了小厮的手里,小厮欢天喜地,连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这才退了下去。

首辅大人今天心情甚好,前段时间刺杀贵妃虽然失败了,但终归是个小皇帝起到了警示作用,何况这次刺杀本来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杀死谢青蕊。

现在目的达到了,而且从现在的风声看来,贵妃虽然受了惊吓,但好在无碍,而且已经知道了凶手是来自极北苦寒之地的老匹夫,箫安王之女李璇真虽然受伤严重,但好在没有伤及性命,休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本来就是皇帝大喜的事情,小皇帝似乎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闹到不好收场的地步,朝堂中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落马。此事又涉及到了皇室尊严,想来小皇帝并不想过分夸大这件事情,原则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所以小皇帝选择息事宁人,没有大肆调查,也没有下令捉拿任何人等,只是安安静静的走完了纳妃的后续流程,也颁布了圣旨,谢青蕊成为贵妃,这虽然不合规矩,但因为经历了这些事情,足够堵住朝中大臣的嘴,倒是也没有人说什么。

这件雷声大雨点小的刺杀案,似乎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就连文武百官在上朝的时候,都默契的不再提起。

这是首辅大人开心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来自江南道,自己与靖王爷谋划之事已经得到了阶段性的进展,大巫师同意出山,为江南道输送气运,只是不知道司天监的那帮术士到底靠不靠谱,那个据说有天人之姿的女娃子身上到底有没有司天监术士所说那泼天气运。

不过有个传说总比没有要好,毕竟还能带给自己些许的希望。

首辅大人轻轻抚须,对于女子,尤其是漂亮女子一向是尊敬有加的,他没有选择直接推门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整了整衣襟领口,看了一眼手中刚刚折下来的梅花,酝酿了一番,这才伸出手来,敲响了簌簌花魁的房门。

没过多久,簌簌便亲自来将门打开了,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随着房门的打开,一张绝美的脸庞映入了首辅大人的眼帘。

只见她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纤纤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莲花移步来到殿前,柔柔俯身,轻轻施了一礼。

首辅大人几乎看的呆了,这样的美人儿,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绝色啊!

老首辅呆呆地望着花魁的身影,移不开眼睛了,许久,簌簌花魁才说道:“奴家为大人跳一支舞吧?”

老首辅有些拘谨,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首辅大人请看。”话音落,舞步起,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心中的节奏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一舞结束、站起身来。

“大人看完了,感觉如何?”

“国色天香啊,简直国色天香!”

“大人谬赞了,奴家为大人宽衣吧?”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啊!”

说着,簌簌便走上前来,缓缓的将老首辅身上的长衫脱了下来,只是在这之后,簌簌却停止了动作,静静地等待着,首辅大人闭着眼睛,不知道簌簌姑娘在干什么,等了许久,见没有后续动作,才睁开眼来。

却不知为何,簌簌竟然嘤嘤的哭了出来,哭声幽咽婉转,看起来极其伤心难过,这等姿色的美人儿,首辅大人怎么能舍得叫她哭泣呢?赶紧上前安慰:“簌簌姑娘,怎么回事,怎么哭的梨花带雨的,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你放心,有什么事情本官都为你做主!”

“是,是吏部尚书颜开回的儿子,他屡次三番来玲珑坊中骚扰我,还要,还要……”话未说完,簌簌姑娘便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还要怎样?”

苏苏姑娘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哭着,哭着,泪流不止,嘤嘤声传遍了整个屋子。

此刻还未到天热的时候,夜晚的天气还有些寒冷,冷风吹进来,吹到了簌簌姑娘穿着单薄的身体上,簌簌姑娘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哭声更大了,直吹的首辅大人心里奇痒难耐,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啊,吏部尚书的公子怎么着你了啊,你倒是快点说啊!”首辅大人心下着急,更加用力的说道。

只是看到簌簌姑娘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便升腾起一股不舍的情绪来,那是种渴望保护面前这个女子,渴望呵护她的冲动,这在已经六十多岁的首辅大人看来,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没奈何,在看到这个姑娘面容的时候,咱们的首辅大人仿佛焕发了第二春,仿佛变成了年轻时候。

那是年方二十,正是及冠之年,首辅大人独立桥头,在京城中顺江而下,沿途经过的花柳之地甚多,首辅大人一路吟诗作对,好不快哉。

那时少年才俊,意气风发,那时肚中有诗,脑中有报国的志向。

只是没成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年少时候立过的誓言,如今都已经烟消云散,再也想不起来了,就连面对玲珑坊中的花魁的时候,都变成了与以前不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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