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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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燕穿墙而过，直接绕到了主殿之外的地方，而荧和桑格则还需要绕到另外一边才能够过去，中间花费了几分钟的时间，等他们过去时，归燕已经蹲在地上用树枝逗小虫子玩了。
“嘿嘿，比你们快！”归燕伸手比出一个胜利的姿势，对着荧眨了眨眼。
“你会穿墙？”荧问道。
“不会啊。”归燕摇了摇头。
“那你是怎么穿过来的？”
“他带我穿过来的啊。”归燕抬手指了指左手边，那里空无一物。
“开玩笑的吧，我不会也中邪了，其实我现在还被困在幻境里面。”
桑格的话让荧感同身受，她也觉得归燕突然展现出来的能力有些匪夷所思。
“你怎么之前不告诉我这些呢？”
“我说过了呀。”
“不是，我是指，鬼可以帮你穿墙之类的。”荧顺着归燕的手也指了指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不说的，”归燕摆了摆空着的左手，“我之前遇到的鬼也不能帮我穿墙，只有他可以。”
然后，她将手上的树枝用力一拨，那只被她玩弄的小虫子就啪地一下被弹飞到旁边的树丛里了，她起身拍了拍手，继续说道：
“那我们走吧，还是说你们要再等一会儿？”
桑格的脸色还是很难看，荧也显得有些犹豫。
虽然对这个世界了解不深，但就算凭借她在其他世界的经验，如果带着像归燕这样奇怪的人一起去见专门解决这些怪事的宗门长老，只怕会惹来一些麻烦。
“你之前说，那个鬼说长老在天乾殿‘等’着我们？”荧想起之前归燕说过的话，当时她的注意力都在鬼的身上，差点忽略了这一点。
“是啊。”归燕表情真挚地点了点头。
荧想起了之前锁定她的那股强大气场，或许就是那位长老的手笔，如果归燕说的是真的，那么天苍派的长老或许早就知道了荧的到来，既然到现在都没有派出人来抓他们，那或许说明，这位长老至少目前对他们还是抱有善意的。
想明白了这些，荧便干脆地让归燕带路，跟着她来到了天乾殿。
此时桑格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相信确实有一个鬼在帮助归燕，毕竟归燕之前从未来过临渊城，也就不可能来过天苍派的这个宗门，更不可能知道去天乾殿的路。
但现实摆在眼前，现在甚至不需要桑格带路，归燕一人就十分顺利地避开了沿路上所有可能遇到的弟子，甚至等他们来到天乾殿时，发现这里的禁制居然还被解开。
这让桑格感觉自己之前的担心十分多余。
天乾殿位于宗门的西北面，在其他的一些宗门之中，同样有类似的大殿，不过往往将其设置于南面，作用与天苍派的离火殿类似，是除主殿之外最为重要的一座大殿。
临进门时，桑格突然止住了脚步，他露出为难的神色，对着荧和归燕说道：
“要不，你们先进去吧，我这边也快到巡逻的时间了，就不陪你们了，嗯——那个鬼也可以带你们出去的吧。”
“都到这里了，你还在说些什么？”荧双手叉腰，有些无奈地看着桑格，知道他现在又想打退堂鼓了，就和之前面对白纸妖怪时一样。
“你们长老肯定已经知道是你带我进来的了，你现在就算走了也没什么用啊。”
“也是。”桑格垂下了脑袋，有一种自己上了贼船的感觉。
他们走进天乾殿，确认殿内并无其他弟子，只有大殿的中心处有一位鹤发的年轻男子端坐于此。
大殿中弥漫着一股明显的香气，但并不刺鼻，反倒让人有一种心静神宁的感觉，在那位年轻男子的背后供奉有一尊神像，祂身披甲胄，庄严肃穆，看上去不怒自威，很是气派，也给人一种安全感。
“你们来了。”男子轻声说道，声音听起来却比想象得更加苍老，“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我叫荧，是一个旅行者，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的。”
“我叫归燕，是荧的朋友！”
荧和归燕介绍完之后，剩下的桑格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长老平时很忙，不一定认识我，我是不是也该自我介绍一下，但是我本来就是天苍派的人，在这个情况下还向长老介绍自己，那岂不是自投罗网？”桑格在心里想道，纠结了起来。
好在这时长老开口说道：“桑格，招呼二位坐下聊吧。”
“得了，长老知道我是谁。”桑格连忙笑着答应，内心却完全无法平静，“完了完了，只怕我明天就要卷铺盖走人了，只希望不会被赶出临渊城吧。”
等到众人坐定，荧见这位长老并无恶意，于是开口问道：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我名为白殇，若是你不嫌弃，叫我老白就好。”白殇长老呵呵一笑，完全没有身为长老的架子。
“那老白，”荧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见对方点了点头，于是接着说道，“你知道我怎么才能回到之前的世界吗？”
提瓦特也只是荧在漫长的旅途中所遇到了一个世界而已，所以她将其称为“之前的世界”而不是“自己的世界”。
“这件事我恐怕无能为力，据我所知，唯有九重天以上的修为，达到羽化登仙之境才有可能超脱世界。”
“当然，万事无绝对，我不过是区区六重天的修为，这世间还有太多玄妙之事未曾见过，我可以推荐你去天渊城，那是我们天苍派的总部，或许有人可以为你带来答案。”
“多谢！”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对方好歹也提供了帮助，荧连忙道谢，然后又有些疑惑地问道：
“老白，”这个称呼让荧感觉有些不习惯，她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在这之前，我也没有帮过天苍派什么忙。”
白殇摇了摇头，说道：
“我能够感受到你身上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大力量，只是这股力量似乎被封印，或者是被束缚住了，让你无法完全施展，若你能够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量，或许能够对如今的局面有所帮助。”
“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我真正愿意帮助你们，主要是是因为她。”
白殇的目光从荧的身上移开，最后落到了归燕的身上。
“她是一个半鬼。”